“本以為四箭同投,就是這投壺的最高境界了,不想就能做到借風使力。”
“簡直就是位乘風的少年。”人群中有人夸贊道。
“看那少年的相貌如玉,這稱呼再合適不過了。”其他人紛紛同意。在人們的紛紛議論中,冉燁臉上露出在人前難得見到的笑意。
他向清淺出贊許的目光,果真是這北地長大的女兒家。看她鎮定和臨危不懼的從容,冉燁心中又平添了幾分好感。
孔辰星站在清淺對面,要不是為了給這冷酷的九皇子,留下個好印象。他恨不得立刻沖過去,給清淺來個擊掌慶祝。
突然,他覺得人群中有個目光望向自己。轉頭望去,竟是那嘲笑自己是笨蛋的小女孩。此刻正坐在父親肩頭,沖著自己吐舌頭呢。
孔辰星在心頭嘆了口氣,難怪小孩嘲笑自己。看了清淺的投壺技術,自己那兩下子也確實是太爛了。
“贏了,我們公子贏了。”小荷和阿珊又是跳又是叫。這完勝場景,她們也太熟悉了。啥也不說,勝利的氣氛先搞起來。
李如霜氣得,把手中的羽箭往地上一扔,轉頭就想走。卻被圍觀的大叔大媽緊緊圍住。“愿賭服輸,別說北地侯府沒教過你。”
竟敢用侯府的名聲壓自己?李如霜鼓起腮幫子,要不是人多,都想沖上去咬他們了。
“牧公子!牧公子!”孔辰星站在冉燁不遠處,大聲的喊起了口號。聲音洪亮,節奏鮮明。
圍觀的人群立刻明白,這是這位乘風少年的姓氏。于是都伸起手,跟著孔辰星,喊了起來:“牧公子!牧公子!”
孔辰星對上清淺澄澈的眼眸,揚起燦爛而得意的笑臉。頂級偶像的硬核助攻,你看可好啊?
同是十箭十中,但誰輸誰贏,無需分說,結果已不言而喻。
清淺微微歪了歪頭,澄澈的眼眸里帶著一絲俏皮,對李姑娘姑娘笑道:“姑娘,對在下投壺的技術,可還滿意?”這結果太過分明,不容置疑。
可李姑娘還是來了性子,把嘴一撇。“有什么了不起的,誰知道是不是,碰了那風的運氣。要說瞎貓還能碰上死耗子呢。誰知道你是不是,走了什么狗屎運,才扔了進去。”
哎喲喂,小荷提著拳頭。真恨不得給李姑娘,那張咄咄逼人的臉,狠狠來上一拳。
真是豈有此理!“這世上竟還有,這么不講理的人!”阿珊盯著李姑娘說道:
“沒風投壺算得是本事。這么大的風,我們主子還能投進去,到算是的運氣。今兒可真算開了眼界。”
“哪有你插話的余地?”李姑娘輸給清淺,又不好當眾發作,只好把脾氣都撒在阿珊身上。
“好了好了。”子查見狀連忙把李如霜拉了回來,走到清淺面前,帶著歉意說到:“公子莫怪,我這妹妹,雖是蠻橫了點。但心還是好的。”
李如霜嘴巴撅得高高的,她的胳膊被子查鉗的緊緊的。相處多年她太清楚了,這分明就是表哥的警告。要是再敢耍性子,表哥就真的生氣了。
李如霜只好不甘不愿的,跟在子查身后。等表哥給自己收拾著爛攤子。
“今天我們,一是愿賭服輸,二是,公子技藝實在高超,子查也愿和公子請教請教,今晚這飯理應當我請。”子查說得豪邁。
“這才像我們北地男兒。”周圍的人對這個子查世子,歷來都是贊不絕口的。只是子查的臉突然有些尷尬。
要是娘知道自己去了春風樓,那不是討打呢嗎?子查想到,娘那百發百中的鞋底兒,就一陣頭皮發麻。“不知公子可否行個方便,換個地方。”
清淺本還帶著幾分興致的臉,一下沉了下來。面無表情的冷聲說道:“既然是自說了愿賭服輸,那我說春風樓就是春風樓。”
去什么春風樓啊?哪個女人心這么大,第一次約會就去這種地方?孔辰星恨的是咬牙切齒。
這么好的機會,就應該選個環境雅致,品位高雅的地方。聊聊理想,談談人生,花前月下……
“咳咳咳,”
隔著老遠,孔辰星這暗示,也太明顯了吧。
清淺自是明白孔辰星的用意,她微微一笑:“孔兄要是不舒服,可以不去。我這兒還有點藥,一會兒叫人煎了,給孔兄服下去,睡上一覺便好。”
竟然還討了捉弄?孔辰星深吸一口氣,立刻好了咳嗽。揚著笑臉,訕訕的說:“哪兒的話,我健壯的很,健壯的很呢。”
阿珊和小荷相視一笑。別說孔公子想去,她們也都想到這春風樓,見識見識呢!
看姑娘說的那么堅定,這春風樓定是又貴,又好吃的地方。今晚去了一定都揀貴的點,斷不可便宜了,那李姑娘。
周圍一個胖胖的,三十幾歲的男子,臉上露出媚味一笑。對邊上的人說:“我看這牧公子,定是被春風樓的紅杏姑娘迷住了。”
春風樓的紅杏!那是什么鬼?小荷和阿珊面面相覷。
“聽說,還是賣藝不賣身。要不得有多少人,愿意在這花下死……”
“哈哈哈……”
“哈哈哈……”
見兩人一唱一和,聊的熱鬧。小荷一把抓住,那胖男人的衣襟,輕松滴溜起來。
“這春風樓到底是什么地方?”
“什么地方?”胖男人從沒想過,竟被這么個,看似弱不禁風的小子,輕松的拎了起來。
他一臉驚慌,瑟瑟的說:“還不就是,這北地最有名的青樓。”
青樓?!
小荷和阿珊絕望的看著清淺。“公子,這可不行啊!”
提起春風樓,除了清淺一臉自在。其他人都如臨大敵般的緊張起來,氣氛陷入了一種,微妙的僵局。
圍在四周的人群,本以為看了比賽結果,知道了輸贏,就沒了熱鬧。沒想到這么一鬧,又多了幾分興致盎然。
走街串巷賣瓜子、話梅的小販,可得了商機。拎著籃子一圈下來,賣了不少。“瓜子兒、話梅啦,吃瓜必備啦。”
就在這僵持的時候,冉燁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