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寒楚沁和寒楚歆上路了,也相當(dāng)于跑路,不會再回來。寒楚歆是孤身一人,裳跟著光和霄還有雙胞胎帶著辛樓人在昨晚已經(jīng)離開皇城,前往分布在各地的辛樓。而寒楚沁帶著妹妹夫郎和孩子前往翼洲。
“為啥不讓光她們跟著呢?”月無言不解。
“目標(biāo)太大了。”寒楚沁靠在一邊,將亂動的崽崽抱起來,一股淡淡的奶味從她的身上飄了出來。
“什么味道?”寒楚沁沒反應(yīng)過來,又聞了聞。
“奶啊!”崽崽笑到。
“奶?什么時候偷喝的。”難怪那么熟悉。
“出門的時候,而且不是偷喝啊。”
“那個,妻主。”月無言抿了抿唇,拽住了寒楚沁的衣服,支支吾吾的就是不說話。
寒楚沁皺眉,“生病了?”說著要去摸他的頭。
“不,不是。”月無言連忙搖頭,深呼了一口氣,湊到寒楚沁耳邊道,“我懷孕了。”
“!!!”寒楚沁猛的回頭,一臉震驚。
月無言被她看的心慌,忍不住的往旁邊挪了挪。
“什么時候發(fā)現(xiàn)的。”
“就前幾天。”但是因?yàn)槌隽耸拢忠桓笨斩吹臉幼铀麤]敢說。
難怪昨晚霄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還一直問我他要不要跟著一起走,原來是因?yàn)檫@個,話說他為啥不直接告訴自己還神神秘秘的。
幸虧霄不知道她怎么想的,要是知道一定會大聲反駁:誰能想到這么大的事主君一直沒跟你說啊!
“一個多月?”
“嗯。”
“早知道讓你和崽崽跟著光她們了。”寒楚沁自責(zé)了,這一路上也沒個醫(yī)師,這可咋整。
“跟他們我會擔(dān)心的。”擔(dān)心你的安危,所以才會在現(xiàn)在告訴你,而且,不管出了什么事,我都一定要陪在你身邊的。
揉了揉月無言的腦袋,她知道他在擔(dān)心什么,但她也會擔(dān)心他的安危啊。而且女皇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如果不是說服寒楚歆失敗,她都想自己上路了。最氣人的要數(shù)這小崽子了。
寒楚沁一想到昨天晚上就來氣,明明光她們走的時候還帶著崽崽,怎么一轉(zhuǎn)眼這小崽子還跑回來了呢。美名其曰她們出城了崽崽不想跟著她們就偷偷跑回來了。也不知道光她們發(fā)現(xiàn)這孩子不見了會不會急死。
而另一邊在附近城鎮(zhèn)歇下的眾人早上起來就發(fā)現(xiàn)崽子不見了,一問才知道是雙胞胎干的好事,崽崽連城都沒出,昨晚的崽崽是妹妹扮的。
“姐,我們被包圍了。”暫時充當(dāng)趕車的寒楚歆突然出聲。
“真看得起我們。”寒楚沁掀開簾子,發(fā)現(xiàn)了面前的三位影子。
“殿下,我們也是奉命行事。”中間的說話了,一聲令下,將馬車徹底包圍。
“你放過我姐夫和侄女,要?dú)⒁獎幬覀冸S你。不然你的人死傷也肯定少不了!”寒楚歆出聲道。
“殿下,我們收到的命令是小的可以放過,大的一個不留。”包括王君。
“秋,我王君有身孕。”寒楚沁閉了閉眼睛,她知道如果來的人不是秋的話,她們連談判的資本都沒有,如果不是無意中就下了秋的妹妹,她也不可能在跟自己廢話。
“殿下,我很感謝您當(dāng)時救下了光,我能做到的只有我這邊的人不出手,但是我也不會插手。而且現(xiàn)在這批人里,沒有我手下的。”
寒楚沁知道沒有用了,將崽崽抱了出去,“既然能留下小的,那秋,就麻煩你照顧她了。”話罷,拔出佩劍向人群砍去。
“我去你太快了我還沒反應(yīng)過來呢!”寒楚歆懵了,連忙拔出劍也沖了上去。而另外倆名影子上了馬車后,卻找不到月無言的身影了。
“你們沒聽殿下說他懷孕了嗎。”秋搖頭,看著被寒楚歆帶到身邊的月無言無奈。這年頭,影子也不好當(dāng)啊。
“那又如何!”另外兩名齊刷刷的拔出劍,向月無言砍去。
“看來任務(wù)不僅是殿下,還有我啊。”秋瞬間反應(yīng)過來,苦笑。畢竟自己偏向殿下是所以人都知道的事情啊。影子,是不需要感情的。
“姐,臨死前還能拉幾個墊背的也值了。”寒楚歆殺的有些狂了,身上沒有一處干凈的地方,血跡斑斑。有別人的,也有自己的。
寒楚沁跟寒楚歆差不多,回頭看向秋那邊的時候卻驚了,拉著妹子就要往那邊跑,卻被涌上來的人絆住腳步。
“啊啊啊啊啊!”寒楚沁本就殺紅了眼,看到找死的也不管不顧了,殺出了一條血路。
“月無言!躲開啊!”
“唰。”刀砍到了什么,混亂中,一個倒地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寒楚沁沖了過去。原本僅有幾步的距離因?yàn)槭绦l(wèi)的阻擋而格外遙遠(yuǎn)。
終于,她來到了地方,來到了那個,月無言抱住崽崽,將她緊緊護(hù)在懷里的地方。
時間,仿佛停在了這一秒。
寒楚沁聽不到身邊打斗的聲音,聽不到寒楚歆看到了月無言后的叫喊,也聽不到秋在她身邊邊護(hù)著她邊讓她快走的聲音。
只有月無言。
明明在這種情況下應(yīng)該很小的微弱的呼吸聲,還有他慢慢伸過來的手。
還有一句,我喜歡你,和,對不起。
崽崽似乎被嚇到了,抱住月無言緩緩垂下去的手開始大哭,寒楚沁看著月無言后背被看出來的血和因?yàn)榛ハ麦w的血,腦海里一片空白。
你,誰也保護(hù)不了。
“既然要死,那你們就一塊陪葬吧!”
那一天,血似乎染紅了天空,染紅了大地。
那一天,寒楚沁在還有一點(diǎn)意識的時候?qū)⑨提倘咏o了過來的寒楚歆,讓她帶著崽子走,她自己,拿著佩劍,和秋,為她們殺出了一條血路。
在寒楚歆將崽崽安頓好后回到了那個地方,將姐姐,姐夫,爹爹,娘的尸體,帶到了翼洲。
而崽崽,在燒了整整兩天后,忘記了一切。趕過來的霄說,是因?yàn)榭吹降奶植懒耍淖晕冶Wo(hù)了起來,讓她忘記過去。
寒楚歆說,忘了也好,忘了,就忘了吧。
在崽崽醒過來的第三天,寒楚歆將家人們下葬,帶著劍,獨(dú)自一人回到了皇城。
再也沒回來過。
而寒楚沁當(dāng)時讓散布的消息,則在皇城人盡皆知,但因?yàn)槭玛P(guān)女皇而當(dāng)事人已經(jīng)死了,也就不了了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