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山寨城墻之上,李自成與趙離面向夕陽站立著。城墻之內,眾將士們正在生火做飯,山寨的木屋里儲藏了很久的腌肉被一群士兵拿了出來,已經很久沒吃過肉的他們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有一個單溜的士兵抱著兩壇酒樂呵呵地朝著城墻走去,這士兵知道李自成好酒,特意從木屋的酒窖內選了兩壇陳年老酒給他送來。
“趙兄弟,今日多虧你啊。”李自成拍著趙離的肩膀說著。
“趙大哥言重了,活動下筋骨而已。”趙離說道。
夕陽把這二人的影子拉的越來越長,慢慢地,影子越來越模糊,直至消失不見,和周圍的夜色融為了一體。城墻上燃起了燈火,山寨內更是燈火通明。
“趙兄弟,你武藝高超,若能跟隨我一同征戰,我便是如虎添翼啊。”李自成有些興奮地說道。
“李大哥,我當年被義父所救幸免于難,從小苦練武藝,為的就是以后能為家人報仇,我發過毒誓,不報此仇,誓不為人。”趙離看著李自成說道。
李自成看著趙離堅定不移的眼神不再說話,這種武藝超群的人才不能為他所用,他心中深感惋惜。
“若我哪天大仇得報,一定回來做李大哥的左膀右臂。”趙離接著說。李自成聽了這句話開心地笑起來,摟著趙離的肩膀說著“好呀好呀”。過了一會,李自成從腰間抽出了斬龍刀,盯著這把刀緩緩說道:
“刀是抓不住人心的,權謀才能抓住人心……這把刀是高闖王賜予你的,你也用順手了,拿著它早日報得家仇,然后回來助我一臂之力。”趙離接過這把寶刀,揮舞了幾下,臉上露出了微笑。李自成見他難得高興,自己也跟著哈哈大笑起來。
士兵抱著兩壇酒氣喘吁吁的走過來,還沒開口說話就被李自成聞見酒香,將兩壇酒一把奪了過去,自己開了一壇,另一壇給了趙離。
“趙兄弟,我倆干了這壇美酒,你別忘了你剛才的承諾,我也不會忘了抗明的初心!”李自成說完抱著酒壇子大口大口地喝起來。
“好!君子一言,駟馬難追!”趙離也開始喝,兩人幾乎同時喝完了一壇美酒,“哐當”一聲,將酒壇摔在地上,二人相視一笑,互相攙扶著慢慢走下城墻。
次日清晨,山寨的大門開了,一騎快馬從寨內絕塵而出,馬上之人正是趙離,他身穿一件嶄新的青衣,腦后的頭發束的更高了,他要前往西安府,去尋找那個打敗了他義父的男人。
錦衣衛鎮撫司衙門內,上完早朝的趙不棄正在欣賞崇禎皇帝賜給他的繡春刀,此刀的刀身是由南極精鋼所鑄,堅不可摧,刀身隨著光線的變化呈現出時強時弱的銀白色的光,刀身底部刻著“不棄”二字,是崇禎皇帝命匠人刻上去的,可見他對趙不棄的喜愛。
“寶刀啊……”趙不棄不由地贊嘆,他又想死了哥哥趙離的那把刀,想起了那令人不寒而栗的血紅色的刀光……“那把刀太邪門了……”趙不棄輕聲嘀咕。
其他錦衣衛門陸陸續續地到了,趙不棄開始安排任務,主要有三項:命雷大成帶人去追查鬼刀門重要人物的下落,最好查到他們的總壇所在位置;趙不棄帶部分人偷偷潛入中州派總壇,把幫主抓來審訊;命孫玲瓏和親兵一起保護好皇上,這些人極有可能對皇上下手。
考慮到目標任務武功高強,趙不棄囑咐其他人要謹慎行事,把能用的奇門暗器全都帶上,關鍵時刻能派上大用場。
安排完這些事后,錦衣衛們迅速開始行動,孫玲瓏擔心趙不棄此行安危,過來對他說道:
“師兄,不如你帶我一起去開封吧”
“不行”這個提議很快被趙不棄否決了“你武功不比我差,留在陛下身邊我放心,而且……我們這次是穿便衣行動,你長得這么漂亮,一眼就被認出來了。”
孫玲瓏聽見趙不棄夸她漂亮,害羞地笑了一下,接著一蹦一跳地走開了,走了幾步,又扭頭對趙不棄說:
“師兄,你萬事小心。”說罷便繼續一蹦一跳地跑開了。
趙不棄看著她窈窕的背影逐漸遠去,臉突然開始發燙,他知道自己是臉紅了,趕緊把身子轉過去,怕被別人看見。
趙不棄一行十人穿著灰布衣裳出發了,一路上馬不停蹄,第二天清晨便到了開封府內,中州派是中原大派,除了習武也做些生意,幫主陳嵩陽這兩年已經成為開封府首屈一指的富豪,幫派總壇也建在了開封府城內最繁華的地帶,是城內最高的一座建筑,趙不棄等人一眼便看見了。
沿著主街一直走,不一會,趙不棄一行人就到了中州派總壇門外,一群人抬頭望去,這總壇修建的氣勢恢宏,富麗堂皇,每一層的屋檐上都鋪著金磚,在陽光的照耀下金光閃閃,屋檐的六個角上盤著一條金龍,栩栩如生,墻上裝飾著各種浮雕,主要以龍、鳳為主,雕刻工藝甚是精美。趙不棄手下四人看的目瞪口呆,嘖嘖稱奇。
“這陳嵩陽也是夠囂張的啊!”趙不棄不屑地說道。
“趙總指,您這是嫉妒別人有錢吧。”手下人打趣地說道。
“那倒不是,你們數數這樓有幾層?”趙不棄問道。幾個手下數了數說道“九層”,然后恍然大悟,這九層樓寓意九五至尊,眾人都開始議論這陳嵩陽是否有造反的心思。
“我來之前打聽清楚了,陳嵩陽每晚都會在第九層休息,他喜歡清凈,休息時周圍不得有旁人打擾。我們先去找個客棧住下,等天一黑,就直接上第九層找他。”趙不棄說完,便領著手下走開了,這一戰,他志在必得!
遠處的街道上,站著體型懸殊的兩個人,一個又高又胖,一個又矮又瘦。高胖的那個人沒有頭發,蒙著半張臉,露出布滿紅血絲的一雙兇狠的眼睛,背后背著一把巨大的斧頭;矮瘦的那人大概只有胖子的一般高,雖然矮瘦但看得出來身體非常結實,披頭散發,長相兇神惡煞,手中拿著一把比他高兩個頭的巨大流星錘,錘柄立在地上。
“大個兒,你看到剛才那幫錦衣衛了嗎?”矮瘦的人問。
“嗯!弱小的如同螻蟻!”高胖的人說道,語氣里滿是不屑。
“嘿嘿嘿嘿”矮瘦的人發出刺耳的笑聲:“就這么幾個小嘍啰還委派我們黃沙門兩大高手來應付,真是大材小用!”
“哼!看我今晚碾碎他們!”高胖的人說道。
這車水馬龍一片繁華景象的開封府,實則暗藏著令人毛骨悚然的殺氣!

王聃
夕陽把這二人的影子拉的越來越長,慢慢地,影子越來越模糊,直至消失不見,和周圍的夜色融為了一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