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峰山相對而立,山高聳入云,瞧不見山尖,山中泥濘纏腳,皆是潮濕的天氣所為。
林燚陽與王謹言二人走在這山路上,王謹言抬了抬腳,惱怒道:“我真是愚蠢至極,跟你這傻子到這山上來受罪。”
林燚陽白了一眼,搞得我想讓你來一樣,“你不想來可以回去,誰逼你了。”
“我說你這小子,老子是怕你在荒山野嶺的給狼叼去!”
“你有沒有常識的,這地方怎么可能有狼呢?”
王謹言不服,嘿的一聲,一腦瓜子拍在林燚陽頭上,林燚陽被拍的一個踉蹌,差點撲了個狗吃屎。
林燚陽轉頭憤怒道:“你干什么!”
王謹言側過頭去,嘴撅起來吹著口哨,仿佛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林燚陽嘖了一聲,也不繼續搭理,自顧自的走開了,王謹言就這么一直跟在后面尾隨著林燚陽。
林燚陽匍匐在地上,用鼻子嗅了嗅,后方的王謹言好奇道:“哎,碳頭你在干啥呢?”
“以我們為中心,西邊有群居動物,而東邊可能有大批量的蛇。”
“我他娘的,你連這都懂?”王謹言驚訝道。
“不對啊!”林燚陽搓著下巴,沉思道。
王謹言湊過來,問道:“哪兒不對呀?是不是發現有狼了?”
林燚陽皺著眉頭,遠離王謹言說道:“你別突然靠近我,還有我和你說過了,這里不會有狼的!”
王謹言搓搓后腦勺,嘿嘿一笑,“噢,那你說哪兒不對了?”
林燚陽伸出手來,高高舉起,問王謹言:“你從來到這村子之后可感覺到有風?”
王謹言回憶了一會兒,似乎從進入這雙峰山的范圍之后便再無風動,怪不得自己帥氣的發絲都不再飄動了,王謹言如此想著。
“好你個小子,原來這么關注你哥哥我呀”王謹言自豪道。
林燚陽嘆了一口氣,也不接話茬,自話道:“這邊地形看似村子處在出風口,但其實大部分時間都處于無風狀態,我想應當是被這兩座山給阻擋了,那么無風的情況下村子是如何燒了一大半的?如果是人為縱火,那么一定得要有許多人力的情況下才能夠造成如此大面積的火災,所以我覺得很奇怪。”
王謹言呆呆地看著林燚陽,“我說小碳頭,你別好的不學學壞的,盡跟那馬良驥一樣學歪腦筋。”
“不,這小子說的沒錯,你們可不知道在這種天氣下點火又多么困難!”
王謹言背脊一涼,全身汗毛悍起,瞬間轉身,“誰!”
只見刀疤臉手提一柄環首刀,后方老三手中把玩著袖飛刀,閑庭落步地向著林燚陽二人走來。
林燚陽先被刀疤臉二人嚇了一跳,接著冷靜下來,質問道:“你們是誰!”
刀疤臉用指尖摸了摸刀刃,很不屑地說道:“和死人,沒必要廢話!”
話落,刀疤臉提刀迎戰離他最近的王謹言,而老三也沒閑著,手中飛刀徑直一甩,直勾勾的射想林燚陽。
林燚陽被這突然的攻勢打的有些措手不及,好在飛刀離他較遠,在即將刺到他之時,用盡全身力氣,堪堪躲過。
而王謹言也算是老油條,在余杭摸爬滾打這些年,也算見過些大風大浪的。這刀疤臉突發猛攻還在他意料之中。
只見王謹言從袖中模出一副手套裝物體,相對應指關節處,竟有數根長長地尖刺。王謹言瞬息內佩戴好這奇異的武器,迎戰刀疤臉。
刀疤臉手中的環首刀以力道著稱,王謹言的手甲刺不能硬碰硬,所以王謹言準備打貼身戰。
一刀劈來,掛出呼呼風聲,王謹言能感受到這刀鋒之中帶來的死亡氣息。王謹言側步滑行,繞在刀疤臉右測,手中手甲刺揮出,直指刀疤臉腰部。
這一切發生的電光火石,僅在一瞬之間,遠處的林燚陽剛剛躲過飛刀,瞧見這一幕,心下有些驚訝,他本以為王謹言就是一個力氣大,廢話多的傻高個,沒想到身懷武藝,那當初怎會被自己一下扔出去呢?
林燚陽搖搖腦袋,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既然王謹言纏住刀疤臉,那自己也必須將后方那個扔飛刀之人打敗。
想到即做,林燚陽撒開腿向老三沖去,速度極快,一腳下來濺起漫天泥土,可見這一腳之力。
老三嗤笑一聲,“又是個外家子,我就讓你瞧瞧,為何內家被稱為外家克星。”
老三隨手甩出一柄飛刀,只是這柄飛刀與先前那柄不同,刀柄底部多了一個小圓環,圓環之中纏著一個絲線,肉眼不可見,這根絲線連接這老三的五根手指中部。從老三身體之中傳出一股淡淡的藍色內力,順著這絲線,傳輸到飛刀之中。
林燚陽見這飛刀扔地極歪,也不加關注,繼續向老三奔去。在飛刀與林燚陽錯開的一瞬,飛刀竟轉變方向,重新向林燚陽飛來。
奔跑途中的林燚陽只覺后方寒芒刺膚,來不及多想,瞬間轉變姿勢,趴在地上,但由于慣性原因,趴在地上的林燚陽繼續向著老三滑行而去。
“哼,小鬼反應到挺快,但是能有我飛刀快?”
老三話音剛落,刺了一次空的飛刀再次調轉方向,這次速度更加快,徑直向趴在地上的林燚陽刺去。
慣性消散,林燚陽有了自控能力,手一撐,由趴轉坐,坐在地上,正好迎面飛來的飛刀。林燚陽沒有辦法,已無后續之力躲開,只能雙手一合,空手奪白刃一般夾住飛刀。
林燚陽本就奇怪這飛刀為何如此詭異,夾住飛刀的這一瞬讓他更加驚訝。只見飛刀之上附著著淡藍色的內力,林燚陽夾住飛刀的雙手因觸碰到附著的內力,雙手竟仿佛被千刀萬剮一般,不斷的被淡藍色的內力切割開皮膚。
此時林燚陽面臨進隊兩難的局面,若放手,飛刀便會奪面而來,倒是定是九死無生。若不放手,這內力定會將自己的雙手削至見骨,屆時失去戰斗能力,一樣如羔羊一般任人宰割。
林燚陽咬緊牙關,沒想到這么快便要用精解印了。
林燚陽緩緩閉上雙眼,探查了一番處在自己額頭處的精解印,它如同一塊瑰寶,安安靜靜的杵在那邊,散發著自己的光彩。
運行天巫解體,根據上面記載的方法,林燚陽能感受到自己擁有了一把無形鑰匙,能夠解開面前的這塊瑰寶,使其光彩迷人的色彩,擁有殺人性命的能力。
卡啦,一聲只有林燚陽能聽到的解鎖聲音傳來,只見精解印上光彩散去,印身不斷龜裂開來,從之中奪目而出的,是更加耀眼的白色光亮。
而現實之中的林燚陽,緊閉著雙眼,眉間順著皮膚紋路,不斷的有白色光絲劃過,劃過的光絲逐漸凝聚在一個部位,最后形成了一片樹葉般的印記。
林燚陽雙眼一睜,從眼中釋放出一道精芒,轟的一聲,以林燚陽為中心,產生的巨大的沖擊力,并且還伴隨著白色的氣流從林燚陽體內產出。
嘶嘶嘶,這股沖擊力導致產生了強風,吹著周圍的樹木與葉子發出聲響。
老三被這情況嚇了一跳,還來不及反應,他便從手中操控的飛刀之中感受到一股強大的壓力傳來。
“精印,開!”林燚陽大吼一聲,只見林燚陽全身肌肉隆起,爆出重重血霧,但皮膚一爆開,便又會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并且七竅之中還不斷的流淌著鮮血,林燚陽此時的模樣,當真如同地府之中的鬼差一般。
林燚陽鉗著飛刀,雙手一使力,飛刀附著的內力便碎裂開來,再一使勁,整柄飛刀都被捏斷。
砰,林燚陽腳一使勁,竟就這樣沖飛至老三面前,沖至面前后,一拳揮出,老三來不及做其他動作,只能運起內功抵御,但也是徒勞無功。用來防御的內力被林燚陽這一拳摧枯拉朽一般摧毀,這一拳結結實實的打在老三的腹部,只聽一陣碎裂之聲,老三口吐鮮血倒飛出去。
而另一邊王謹言與刀疤臉的戰局也有了結果,任王謹言如何靈活,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也是徒勞無功,只見王謹言肩部有一道觸目驚心的刀傷,被刀疤臉掐著脖子提起。
刀疤臉先前也被林燚陽的動靜一驚,但敵在眼前,不得分心,在擒拿下王謹言后,刀疤臉這才回頭望去,正好看到林燚陽一拳擊飛老三的這一刻。
刀疤臉稱其為老三,應當是兄弟,即使不是親生兄弟,也或許是相當好的朋友,結為異性兄弟也有可能,但此時瞧見老三被打成這副模樣,刀疤臉卻并未所動,甚至眼神之中還帶了一絲笑意。
“哎,那邊的小子,你看看我手上是誰?我勸你不要輕舉妄動。”刀疤臉很聰明,他瞧見林燚陽此時的模樣,定是使用了某種刺激身體而爆發潛能的功法,這種功法向來無法持久,并且時效過后定有虛弱期,所以他故意發問,一方面是拖延時間,另一方面·他也能夠以此威脅面前的這個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