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與不信，選擇在您。”顧長風向外邁去的腳步一頓，隨即又大步跟上鳳珍，與鳳珍牽著手走出天牢。

　　“張巖和陳申是天曜的細作。”顧長風走后，顧婉瑩腦海里不斷重復著這句話，心一點一點的沉了下去。

　　張巖是天曜細作的話……

　　那么，一開始他是不是帶著目的接近她？

　　雖然顧婉瑩和陸之山是青梅竹馬，感情打小深厚，成婚之后更是伉儷情深，但陸之山木訥，做事總一板一眼的，戰場上遇到浪漫又貼心的張巖，明知和張巖在一起會對不住陸之山，對不住顧長祀顧長風兄弟倆，可顧婉瑩還是那么做了，頗有幾分為愛撲火的架勢。

　　之后更是向孝賢陛下，向鳳珍給張巖討要名分。

　　那是她喜愛的男人，豈能只以侍夫的身份跟著她？

　　而且，她還給不了他孩子。

　　現在想來，曾經的甜蜜都變成了笑話。

　　“哈哈，哈哈哈哈——”顧婉瑩突兀的笑著，剛疏通的長發又散開，蓬松凌亂得像是個瘋子。

　　“希望將軍能想明白。”握著顧長風微涼的指尖，鳳珍輕輕地嘆了聲。

　　天曜軍隊南下，云巔正是用人之際，人才又怎會嫌多？

　　顧長風：“嗯。”

　　顧婉瑩和張巖在一起之后，顧長風和顧婉瑩幾乎可以說是形同陌路，剛才與顧婉瑩說張巖是天曜派來的細作，她那不可置信的表情深深刺激了他。

　　本以為是相親相愛，沒想到不過是蓄謀已久，她一定很痛吧？

　　就像以前他一直以為白菡萏會等著他，沒想到人家早已投入別人的懷抱，與別人有肌膚之親。

　　……

　　天曜大軍走的是水路，日夜不停的行駛，二十天便抵達距離陌北最近的靖州。

　　靖州多山，是個窮苦之地，四皇子辰王李昶（chang）的封地，李翊的落腳地便在辰王府，而二十萬大軍駐扎在天曜與云巔邊界線二十里之外。

　　“將書信送到云巔女皇手中。”還沒安頓好，李翊便把一早準備好的書信讓暗衛送到鳳珍手中。

　　“是，殿下。”暗衛恭敬的應了聲。

　　李翊的行程一直在鳳珍的掌握之中，十天之前已抵達陌北等候他的到來，宮中事務交給了永王，也就是孝賢陛下的皇夫。

　　鳳珍繼位之后，永王極少露面，寡居深宮之中。

　　朝中沒有合適的人選，鳳珍便特別拜托了他。

　　永王與孝賢陛下只有長公主一個女兒，鳳珍來到錦城之后，他也是一心一意把鳳珍當成自己的女兒。

　　雖離家鄉千里之外，但鳳珍還是感受到了父愛和母愛。

　　收到李翊的信，鳳珍提筆洋洋灑灑寫了幾個字讓他的暗衛帶回去。

　　【明日午時北山口岸見】

　　傍晚李翊就收到了字條，仔仔細細地看了遍，讓人把字條收了起來。

　　笑道：“這字寫得更行云流水了。”

　　一旁的鐘大山唇角抽了抽，都這個時候還有心情夸獎人家字跡，不虧是太子殿下。

　　其實來的路上，李翊和蔣成毅意見出現了分歧。

　　李翊主勸，蔣成毅主戰。

　　“將軍覺得，不費一兵一卒收復云巔，遠沒有血流成河來得痛快？”李翊也不與蔣成毅爭個面紅耳赤，只是不緊不慢的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