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寧離開醫館的時候,章楠夫妻兩人依舊沉睡著。只是這氣色,較之昨日已經好上許多。
柳寧與老大夫閑聊幾句后,便向老大夫告罪一聲,時間已然不早。再不去書塾,又該晚了。
當柳寧到了書塾,進了學堂時,穆天賜和劉虎已然到了。兩人正在商議著將來的茶館計劃。穆天賜神色正常,甚至還有些小激動。倒是劉虎,臉色有些不太好看。也不知道是不是柳寧的錯覺,劉虎的坐姿都有些怪異。
“阿寧,一大清早的就去醫館了?”
“嗯,有點不放心,便早早過去瞧了一眼。所幸,兩人已然好了很多,大夫說在修養幾日,也就沒什么大礙。”柳寧坐到座位上,將筆墨紙硯準備好。接著問道:“虎子,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今日,你這坐姿有些奇怪。像是有些什么難言之隱。”
劉虎胖臉一紅,稍稍擺正了下姿勢。只是這動靜略略大了些,扯動到某處傷處。疼的劉虎只抽氣。
穆天賜看著劉虎這副模樣,忍不住,笑著直拍桌子。
劉虎被穆天賜的嘲笑刺激到,微怒道:“笑什么,不就是被我爹揍了一頓。有什么大不了的。”
柳寧問道:“可是昨日偷你家酒鋪里的烈酒被你爹發現了?”
“那不然呢,奶奶的,阿寧,我這可是全替你擋刀的。你得補償我。”
柳寧正色道:“嗯,沒問題。這次若不是你及時偷來的烈酒,那婦人也許便會一命嗚呼。所以,隨便多少份四方樓的糕點,我都請你。”玩笑歸玩笑,這個人命關天的時候,卻是不能用一句玩笑話就能一筆帶過。劉虎這次卻是出力不少,所以,柳寧心里很是感激,所以,對于劉虎的要求,柳寧不會拒絕。
穆天賜看到柳寧一臉正色,也就收下了玩笑心態:“確實,虎子在這次事件里出力不少,又替阿寧擋了刀。確是一個好漢子。當然了,不能否認的是,我多少也出了些力。阿寧,你看......”
“瞧你那得行。放心吧,少不了你的。”柳寧無奈道。
“唉,有阿寧這句話,心里倒是安慰了不少,只是,這幾日,我怕是日子不好過啊。我也是昨日挨揍時才知道,這兩壇好酒是我爹尋了多日,又花了重金才購得。本來想著,過些日子是范知縣的大壽之日,當作壽禮之一,送過去的。這下被我偷來。我爹很是生氣啊。阿寧,你主意多,要不給我支個招,讓我能在我爹面前好過些......”
“其實,你不說,我也正準備和你說這件事情。正好我也和醫館老大夫定下賭約。也就一起辦了吧。”
當下,柳寧將于醫館老大夫的賭約,與兩人細細說了一遍。聽完柳寧的話,穆天賜撫額嘆道:“雖然我不知道阿寧有什么辦法,但是,作為過來人。我覺著老大夫這雙倍醫療費算是收不到了。”
劉虎點點頭,表示很是贊同穆天賜的說法。不過還是忍不住問道:“不過,阿寧,我還是想知道你有什么辦法能制作出這烈酒?”
“還是老樣子,我先賣個關子,過兩日,你們便知道了。虎子這兩日,你就暫且先忍耐一番,等我將這物什制作出來,你也就能在你爹面前揚眉吐氣了。甚至于,將來咱們的茶館計劃因此而得到巨大幫助呢。”
“當真?”
“我幾時騙過你?”
“好吧,那我就等你好消息了。”
“有個問題,就是,你兩可知這鎮上手藝最好的鐵匠是誰?”
穆天賜想了想,說道:“我曾聽府上管事說過,鎮子南邊的朱記鐵鋪的手藝最好。”
“那好,放學后,我便去找這朱記鐵鋪,打造件物什。”
............
書塾進學的時間總是過的很快,轉眼間,就到了申時。書塾放學了,學生們,三三兩兩的拿著書袋,離開了書塾。
劉虎在劉三的幫助下,坐上牛車,打道回府。臨走時,再三叮囑柳寧,自己這身皮囊將來能否撐得住,就靠柳寧了。柳寧笑著點頭,安慰他,讓他放心。
待劉虎離開后,穆府小廝牽著牛車也過來接穆天賜和柳寧兩人。柳寧見牛車過來了,便對穆天賜說道:“天賜,我準備這會兒就去朱記鐵鋪,你是先行回府,還是同我一道去鐵匠鋪?”
“左右回府也是無事,便同你一道去吧。我也想見識見識你這花了一個中午時間鼓搗出來的圖紙有何作用。”
“那行,這就走吧。”柳寧點點頭,轉而對車廂外的小廝說道:“張大哥,咱們先去下鎮南的朱記鐵鋪。”
“好嘞。”
鐵匠鋪沒什么特別的地方,跟柳寧從前在電視劇里看到的鐵匠鋪沒什么出入。當柳寧和穆天賜兩人從牛車上下來時,朱記鐵鋪的當家人,朱三郎正在一旁教訓手下學徒。在一邊的學徒提醒下,看到進門的柳寧,穆天賜兩人。
有生意上門,朱三郎撇下正在受訓的學徒,上前陪笑道:“不知兩位小哥有什么需要幫助的地方嗎?”
穆天賜高傲的抬著頭,沒有搭理朱三郎。倒是柳寧欠身笑著對朱三郎說道:“掌柜的有禮了,小子有件物什,想請貴鋪幫忙打造一下。”說完便將中午花好的簡易蒸餾器圖紙,遞給朱三郎。
朱三郎將手上沾到的一些黑灰,往身上擦了擦,方才接過柳寧遞來的圖紙。仔細端詳起來。
圖紙一共有三張。第一張上面畫的是一個酒壇子。只是這壇子較之尋常酒壇要大上許多。而且還有幾處不同之處。一個是它的壇口于尋常酒壇想必,要長上許多。二個是在這處長長的壇口正中位置,還開有一道圓孔,并且有一根長長的鐵管延伸出來。鐵管向下傾斜著。看起來樣式很是怪異。
第二張圖紙看起來比第一張要正常許多,不過站在朱三郎的角度上來看,還是挺怪異的。圖紙上繪著一口大缸。怪異之處便是這口大缸兩處正對著的側面各有一處圓孔。這對圓孔一上一下。顯得很是不對成。
第三張圖紙,則是前兩張圖紙所描繪的物件拼起來后的模樣。怪異酒壇伸出來的那根鐵管穿過大缸側面兩處圓孔,透出頭來。
朱三郎從事打鐵營生也有二十多年了,大大小小,各種物件見識的也算不少,但像這樣奇怪的物什確實是第一次見到。覺著甚是怪異。便問道:“不知這東西有何作用。”
柳寧還沒來得及解釋,穆天賜倒是說道:“有何作用,這你就不用知道了,你且告訴我們,這件物什能否做出來?”
“還請掌柜的告知小子,這物件可否做出來?”柳寧見穆天賜那般說道,到也不好在說什么,只能陪笑道。
“看樣式和酒壇,大缸沒太大差別,做起來倒不是很難。主要就是不知這根鐵管有什么具體要求沒?”
“倒沒有什么特別的要求,只是需要掌柜的最后將這鐵管與其他兩件物什固定在一起。不能出現漏水。”
“這倒有些難度。我倒是有些想法,只是做出來的物件不能保證一定不漏水,而且,樣式上可能有些不如這圖紙上繪的那般好看。”
“外觀有些丑陋,小子倒是無甚所謂。只要最后這件物什不漏水,小子也就滿足了。不知打造這件物什需要多少銅錢?”
“那好,那我也就先做了試試,小哥三日后過來看看,是否滿意。至于價格,怕是要三百文錢。因為這是特殊物件,而且有事一件大物件。所以價格難免會高了些”
“如此麻煩掌柜的了。這里是定金,小子三日后過來。”柳寧從衣兜里掏出五十文錢,遞給朱三郎。
朱三郎爽朗一笑,也沒細點,直接將銅板收了起來。
柳寧看事情差不都了,也就欠身告辭。再次約定好,三日后過來驗貨。得到朱三郎的肯定后,便拉著穆天賜離開了。回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