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觀音婢,你這才像一個女人嘛!你說你整天都一副云淡風輕的樣子,我還以為你真的是天上的觀世音菩薩轉世呢。
老李依然不知死活的說著作死的話。
“哼,我原形畢露了,這下你可滿意了??!?p> 長孫一聲冷哼干脆把臉轉過去不在理會他。
“說來,你倒是讓我想起文獻皇后因為隋文帝寵幸了尉遲迥的孫女,而殺了尉遲氏的事。”
老李說到這里,在大殿里不時踱來踱去,到最后嘆氣道。
“世人都謂文獻皇后善妒無比,可又有誰能理解二人的愛情本就是情比金堅,寵幸尉遲氏本就是一時興起,不過是男人享受一下征服者的樂趣,根本當不得真。
要說鮮卑女子生性天真熾烈,本就不同于中原女子講究三從四德,品起來就如一杯烈酒下肚,讓人回味無窮啊?!?p> 長孫聞言終于露出了一絲笑容,有些調皮的對李二眨了眨眼睛,低著頭道:
“二郎,我也是鮮卑女子。要不我也向文獻皇后這個前輩學學,把你身邊那些女子都趕出后宮?!?p> 老李一時語塞,竟是躊躇的不知說什么好了。
“看把你嚇的,我還不會那么自私,文獻皇后使皇帝六宮形同虛設,又打死尉遲氏,可說是給自己下了千古罵名,一世英名盡毀”
到最后長孫的聲音越來越小,
有些感慨道:
“她似乎忘了,自己的男人當了皇帝,就不在是她的了,而是代表了社稷,必須用來平衡各方的勢力,文帝10個子女皆為嫡出,雖是一段佳話,但也成為后人批評她的鐵證?!?p> “觀音婢所言極是,從這就可以看出你比文獻皇后強上百倍,能得到你,真是朕最大的幸運”
老李趕緊給長孫帶高帽,想要揭過這個敏感話題。
長孫無奈的白了他一眼,
“你就不必給我灌迷魂湯了,我算是看明白了,你們男人也就是那么回事,你也別說隋文帝,二郎你說說你寵幸楊氏目的真的就那么單純嘛!”
長孫雖然沒直說,可意思卻是十分明白,
那就是你們男人沒一個好東西,還不是喜新厭舊和為了滿足自己堪稱“變態”的占有欲。
被長孫這么一說,即便是以老李的厚臉皮都感覺有些不好意思,不為別的,實在是自己這事做的太操蛋了。
只得低頭來到長孫身邊,接受妻子的訓示,那樣子就像一個犯了錯的小學生。
“二郎,你說你這事辦的,本來你寵幸誰我不該過問,可那巢剌王妃實在身份敏感,他可是四弟的正妃,你貨真價實的嫡親弟妹啊!
本來鑒于你和四弟的恩怨,你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我本也不想管,因為我知道你恨他,你要在他妻子身上找些補償,我可以不管,可是你……你居然讓她懷孕了,你可知道這會有什么后果,你這分明是想氣死我”
有一點老李在后世一直被人所詬病,那就是他居然和李元吉的正妃生出了一個兒子“曹王李明”
對于長孫的激動,老李只得用手拍著她的肩膀,好讓她消消氣,待到她氣息漸漸平穩,老李才開口道,
“你說的對,我是恨他,如果不是這個“丑八怪”從中挑撥,我和大哥也未必會鬧到那一步,說到底還不是他狼子野心,妄圖在我們兄弟二人兩敗俱傷之后,染指神器,其心當真可誅。
話說母后當年生下他后,因見他相貌陰鷙,便想要將他扔掉,若當真如此還真就一了百了,
這畜牲僥幸活得性命,不僅不感恩戴德,反而在事后將救她的侍女縊死,如此狼心狗肺之徒根本不容于世?!?p> 從李世民不帶一絲感情的話可見老李對這個弟弟有多么痛恨,說是深惡痛絕也差不多。
李元吉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燈,他知道論長自己比不了李建成,論功自己也比不得李世民,所以才全力挑撥二人的關系,怪不得老李對他恨之入骨,甚至人都死了,還要在他的王妃身上報復他,
如果老李真的是貪圖美色,那他的大嫂鄭觀音出身五姓七望,論姿色比楊氏還要漂亮,也沒見他把鄭氏就地正法了,
至于野史傳言老李就連隋煬帝的蕭皇后都給上了,那純粹就是扯淡,蕭后跟隨李靖回國的時候都60歲了,李世民又不是沒見過女人的光棍,還不至于饑不擇食到連一個“老太太”都不放過,
至于曹王李明的事,用老李的話說只是一個例外,男人嘛!都懂的,有時候“那東西”不是說控制就能控制住的,總有失控的時候。
長孫聞言用手帕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幽幽道,
“二郎,你知道嗎?自從那件事后,臣妾總是做噩夢,夢見我們的兒子因為帝位而自相殘殺,有時候我真的擔心千百年后我們逃不脫一個……”
見長孫欲言又止,李二徒然面色一變,馬上急促的追問道
“觀音婢,你到底想說什么?”
長孫罕見的目光有些躲閃,竟不敢與老李對視,過了片刻,長孫終于無奈的閉上了眼睛,
“我是擔心我們將來終究逃不了一個篡字”
此話一出,老李簡直如同被踩到了尾巴,
大聲怒吼道,“觀音婢,你可知道你在說什么,這也就是你,如果換了別人,你可知道會是什么結果”
老李怒發沖冠,似乎在強行壓抑著自己的怒氣。
“我知道,如果是別的妃子,被你活活杖斃至死都不奇怪,可都已經這么多年了,我實在是不吐不快,如今兒子都已經長大了,也不知為何有時我總有一種不詳的預感,我是真怕他們有血濺玄武門的一天,
說起來也怪我當初年輕氣盛,沒有想那么多,早知道如此當初我寧可勸你把權利交給大哥,哪怕到時候我們被削職為民,只做一對平凡的夫妻也好?!?p> 長孫一口氣把淤積在心頭多年的話都說了出來,感覺整個人都有一種解脫的感覺,這一刻什么榮華富貴自己仿佛都看淡了,雖然明知這樣會惹老李不快,卻也顧不得了,自己算計了半輩子,就當做一回傻女人算了。
“幼稚,權利斗爭猶如逆水行舟,根本沒有退路,要不一往無前,要不粉身碎骨,如果我們輸了,現在躺在棺材里的就是我們和承乾他們,到時候作為失敗者,你以為我們會留下好名聲嗎?這件事朕永遠都不會后悔?!?p> 對于長孫的“異想天開”,老李毫不留情的予以駁斥。
當初如果李世民是失敗者,老李父子和把身家性命交到他手里的老妖精等人性命肯定難保,
也就長孫這個女人可能逃得一命,但充其量最好也就是鄭觀音的結局,說不定在慘一點就是另一個巢剌王妃,
李元吉可不是什么好東西,根本不會和他講什么兄弟妻,不可欺之類的鬼話,
所以那個時候長孫都隨身帶著一把匕首,
算是打算和老李不成功便成仁,死也死在一塊,以免將來受辱,如今這一對患難夫妻好不容易熬到苦盡甘來了,
誰知長孫卻又有些患得患失起來。
“陛下,臣妾知道揭了你的傷疤,你想怎么樣,我長孫無憂任你處置,大不了我不做這個皇后了,在冷宮度過后半生,臣妾只求你能善待承乾他們,你就對他們說,他們的母親犯了大罪,對不起他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