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張百萬吼叫著讓風靈柔滾回去的時候。

　　風靈柔并沒有真的滾回去，而是挑著眉毛瞪著張百萬道：“這馬路是你家的嗎？”

　　腰上的傷實在疼得不行，張百萬穿過人群，拐進街角的一家診所。

　　醫生一見張百萬走進去，就皺起眉頭問道：“又跟人打架了？”

　　“什么叫又?我現在可是標準的四好青年。“張百萬說道。

　　“小樣，我還不知道你的。”醫生走過去撕開張百萬的衣服，也不管他疼不疼。

　　衣服被血粘住了，醫生一用力扯下被粘住的白襯衫。

　　“我說老王，你誠心報復是不是？”張百萬疼得齜牙咧嘴道。

　　“只有你張百萬報復別人，哪有別人敢報復你萬爺。”老王邊說邊用鑷子夾著棉花給他擦酒精，一邊說道：“都多大的人了，還學那些小青年到處打架。”

　　這時風靈柔掀開用來做門簾的白布走了進去。

　　張百萬一看見風靈柔，就趕緊把頭歪向一邊去。

　　風靈柔走上前去問老王：“醫生，他傷的嚴重嗎？”

　　老王抬頭看見一個年輕漂亮的姑娘，趕緊放下手里的鑷子。站起來說道：“小傷，并不礙事。姑娘是開藥還是看病？”

　　“我不開藥也不看病，我是來看狠人張百萬的，”風靈柔說道。

　　老王沒想到張百萬這小子還有女人來看他，覺得十分稀奇：“你是他什么人？”

　　風靈柔挑眉笑道：“什么人都不是。”

　　老王覺得無趣，他重新撿起鑷子，幫張百萬擦掉身上的血跡。

　　“我說老王，你特么不能輕點嗎？”張百萬咬著牙道：“都說醫者仁心，你的仁心被狗吃了？”

　　“仁心對你張百萬不管用，”老王擦干凈身上的血跡，拿來醫用棉紗幫張百萬纏上：“還好傷口不深。”

　　“不用打破傷風針嗎？”風靈柔問道。

　　老王若有所思點點頭，重新扯下張百萬腰部的棉紗：“也對啊，還好你提醒。”

　　“你能一次弄好嗎？”張百萬齜牙咧嘴地說道：“我特么要被你弄殘廢了。”

　　“放心好了，小傷而已。“老王話還沒說完，手里的針尖已經插了進去。

　　“哎呦，殺千刀的。”張百萬罵道：“麻煩你下次打針前，提前說一聲。”

　　老王依舊若有所思點點頭：“好的，歡迎下次再來。”

　　老王轉頭看向風靈柔：“你既然不認識張百萬，又不看病。就請你哪兒來的回哪兒去。我脾氣很不好。”

　　“脾氣不好又怎樣？”風靈柔覺得好玩，就想逗逗老王：“莫不你要吃人？”

　　“吃人倒不會，”老王舉起手中的注射器：“但是我會把這個住滿水，再注進你的血管里。”

　　“媽呀，你這個老變態。”風靈柔說完看見張百萬在一旁忍不住地笑，皺著眉頭罵道：“還有一個小變態。”

　　“那你還不快滾出去，”張百萬說道。

　　“跟一個年輕漂亮的女士說滾進來滾出去的。好像不太好吧。”風靈柔看著張百萬道。

　　張百萬被看得心里直發毛：“我管他呢，再說你也不漂亮。”

　　風靈柔氣得一跺腳掀開門簾走了出去。

　　“還是你有辦法，”老王遞給張百萬一支煙說道。

　　“也不看看我是誰。”張百萬說道。

　　張百萬接過老王遞過去的煙，得意地抽起來。

　　“瞧你那熊樣，”老王笑道：“別總是跟別人打架，這樣很不好。沒準你的名聲壞到最后，連媳婦也討不上。”

　　“瞧你這話說的，”張百萬吐了口煙圈：“再說要媳婦干什么，還是一個人自在。”

　　“這你就不懂嘍，”老王起身去收拾好醫用器具和藥物：“等你生病需要有人照顧的時候，你就會明白了。”

　　“我有靜容照顧，”張百萬不屑地回答。

　　“靜容終有一天也會嫁人，”老王說道。

　　這倒是張百萬沒有想到的，他一直以為母親和妹妹，都會一直陪在他的身邊。不曾想過妹妹會漸漸長大，母親會漸漸老去。

　　白色的門簾被人掀開了，風靈柔又折了回來。

　　張百萬和老王面面相覷，又相互攤開手。誰都不明白這是怎么回事。

　　風靈柔走進去坐在椅子上叫道：“醫生，我生病了，過來幫我看看。”

　　老王無奈地走過去說道：“我說姑娘，年紀輕輕的就這樣可不好。”

　　“你說哪里不好啦？”風靈柔抬起頭問道。

　　“哪里都不好，”老王回答。

　　風靈柔看了一眼張百萬問道：”他死得了嗎？“

　　“暫時死不了，”老王說道：“以后就說不一定了。”

　　張百萬瞪了老王一眼，你特么啥意思，這是要趕著咒老子早點去見閻王啊。

　　“早死早超生，”風靈柔說道。

　　張百萬回頭看了風靈柔一眼，心想這個更狠。我特么招你惹你了，非要咒我死不可。

　　得了得了，我惹不起還躲不起嗎。于是穿好衣服站起來。

　　對站在一旁的老王道：“我先走了，醫藥費過兩天給你。”

　　“別啊，”老王趕緊攔住張百萬的去路：“你帶來的麻煩，自己把她解決掉。干嘛要丟給我？”

　　“我說老王啊，你都快四十的人了，老婆又死得早。一個人拉扯兩個娃不容易，平時還要下鄉去看病。”張百萬說道：“留下兩個可憐的娃沒人照顧，現在不是有了嗎。把她收了，以后就是你媳婦兒。”

　　“別，這寶貝我可吃不消。”老王愁眉苦臉說道：“我還要給別人看病，萬爺你就把她帶走行不。另外再加一包煙。”

　　“也不是不可以，”張百萬說道：“要看人家愿不愿意。”

　　“好你個張百萬，”風靈柔走上前去瞪著眼說道：“我本是好心來感謝你，你卻這樣對我百般羞辱。我可不是吃素的。”說完跳上去就要撕咬張百萬。

　　張百萬嚇得趕緊跑了出去，后面跟著怒氣沖沖的風靈柔。

　　“張百萬，你給我站住，”風靈柔在后面喊道。

　　“我又不認識你，干嘛要給你站住。”

　　“你這個王八蛋，”風靈柔罵道，從擁擠的人群中走過去：“不剝你皮抽你筋，真是難解我心頭之恨。”

　　“就你那小身板，還剝我皮抽我筋？”張百萬一邊扒開人群，一邊回頭道：“我真還有事情，姑奶奶，求你別再跟著我了。”

　　“求我也沒用，”風靈柔狠狠地道：“我看你究竟有多狠。”

　　張百萬此時才想起自己要去賣豆腐，于是加快腳步。從人群中迅速穿過。

　　張百萬跑到自己賣豆腐的水泥板前一看，頓時傻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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