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你的命屬于我

　　葉塵在斗殿唯一的窗戶掠了出來，落在斗殿后方，正午強烈的陽光刺的葉塵微瞇著雙眼，陽光下葉塵的臉色沒有一絲血色，異常蒼白。

　　“不虧是玄機宗第一人，果然強！”葉塵露出苦笑，隨即噗一口黑血吐了出來，臉色多少有了一絲紅暈身軀有些搖晃，四季之水輪回是目前葉塵的最強手段，二人拼了一記顯然葉塵不敵，受了不輕的傷勢。

　　葉塵看到斗殿正門此刻人滿為患，一片喧嘩，

　　“兄弟這是怎么回事？葉塵與柳穆之間什么恩怨？”

　　“什么恩怨不清楚，不過這次葉塵死定了，柳穆可是咱們第一高手。”

　　“不一定吧，葉塵的實力也不弱，事情沒有結論之前不好斷言。”

　　“你們攔著我們做什么？叫我們進去觀戰。”眾人起哄道，都想去親眼見證這玄機宗第一人和神秘的葉塵孰強孰弱。

　　“不行，任何人也不能打擾他們。”拓拔橫等人阻攔著不叫任何人進去。

　　葉塵心道還好柳穆托大，認為穩穩吃定自己叫他們封鎖斗殿，不叫任何人接近，不然這金蟬脫殼還真的脫不掉，眾目睽睽之下葉塵還真不敢用邪念體纏住柳穆，而自己趁機脫身救韻兒。

　　葉塵沒有在關注斗殿之事而是迅速的向著遠方掠去，他心中有所掛念，掛念著韻兒怕她受到傷害，極速的向著韻兒所在之處而去，桃花林。

　　片刻葉塵來到桃花林外圍，正值四月桃花盛開，一陣桃花獨特的香氣沁人心脾，葉塵精神為之一震。

　　葉塵環目四顧掃視著桃花林外圍，并沒有發現任何人，心中不由的一急，向著桃花林深處走去。

　　“咯咯咯”一陣歡快悅耳的笑聲在桃林深處傳出，葉塵駐足看著落英繽紛下一大一小的倩影在嬉戲追趕著一只花蝴蝶，小小的身影正是葉塵所要救的韻兒，此刻韻兒臉上掛著天真爛漫開心的笑容，穿梭在桃林之中宛若一個小仙子一般，咯咯咯銀鈴般的笑聲也是來源韻兒。

　　當葉塵目光投向另外一道倩影之時，縱使那道倩影背對著他，葉塵心底深處被封存的畫面此刻依舊如同破繭的蝴蝶一般掙脫了繭的束縛，瘋狂的涌入葉塵的心田，葉塵此刻的心不在平靜，也不可能平靜。

　　葉塵雙眸中出現恍惚之色，顯然陷入了深深的回憶之中。

　　“你欠我一條命，從今天起，你的命屬于我。”一個少女黑發如瀑垂落至腰際，一襲黑衣包裹著尚未發育完全卻依舊凹凸有致的修長胴體，臉上沒有帶絲毫的神情，就是因為沒有絲毫神情顯得有些清寒，對著葉塵平淡如水道。

　　“謝謝你救了我，我會還你一條命，不過我這條命不屬于你。”葉塵全身是血，成一個大字形躺在地上，胸膛劇烈的起伏著，他的旁邊有十多具尸體，皆已經冰冷，葉塵仰視著挑不出任何瑕疵的無暇少女，臉上浮現出一抹倔強的道。

　　“你的命必須屬于我，且只屬于我。”少女有些霸道的說，依舊沒有任何的表情。

　　“我說了我會還你的，而我這條命不屬于你。”葉塵堅定的道。

　　少女似乎很不滿意這樣的回答，素手中握著的劍直指葉塵喉嚨，葉塵的喉嚨與劍尖觸碰在一起一絲殷紅的血順著脖子流在地上，發出滴答一聲不可聞的輕響。

　　“我最后問你一遍，同意還是不同意。”少女居高臨下的看著葉塵。

　　“不。”葉塵感受著脖子上的冰涼觸感卻依舊沒有妥協之意，仍然堅定不移的拒絕。

　　“你不怕死？”少女似乎對葉塵的回答很是意外，若秋水一般美眸此刻閃現一絲驚訝道。

　　“怕，不過有些東西比生命更加重要。”葉塵回答道。

　　“有些東西比生命更加重要。”少女收回劍，重復著這句話若有所思。

　　“比如呢？”少女問道。

　　葉塵沉吟片刻，仰視著少女與之對視說:“比如骨氣。”

　　“你在說你自己有骨氣？”

　　“這個回答我不滿意，比如呢？”少女繼續道，劍微抬再次抵在葉塵喉嚨之上，帶著毋庸置疑的口吻道，她必須要聽到一個另她滿意的答案，不然會毫不留情的刺破葉塵的喉嚨。

　　“比如情。”葉塵仍然沒有絲毫懼怕之意，坦然自若的說。

　　“情？情？”少女用低不可聞的聲音重復著，情字。

　　“我很滿意！”少女收回劍在懷中掏出一個瓷瓶扔給葉塵。

　　“謝謝！”葉塵說罷，艱難的打開瓷瓶取出兩粒丹藥放入口中。

　　“你的命依舊屬于我，只不過先借你活幾天。”少女依舊霸道的說。

　　“我會還你一條命！”葉塵勉強的坐了起來，少女給的丹藥有奇效剛剛服用葉塵便恢復了一絲力氣，堅定的道。

　　“好。”少女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居然一口答應了下來。

　　“謝謝。”葉塵道。

　　“在匿途中若還不了我一條命，我會在出匿途那天殺了你。”少女依舊平靜說。

　　“為什么？”葉塵疑惑的問道，他實在想不出為什么少女會在出匿途前殺了他。

　　“因為你的命屬于我，不允許他殺包括自然死亡。”少女很是霸道的說。

　　“我……！”葉塵一陣無語，繞來繞去又繞回了原點。

　　“起來，我們走。”少女用命令的口吻道，邁步向著不遠處的寒潭走去，葉塵也站起身來步履蹣跚的向著前方那道倩影追去。

　　匿途寒冰湖畔距離寒潭不遠，一團篝火照亮了這個沒有月亮的深夜。

　　“認識了大半天，姑娘我還不知道你叫什么呢？我叫葉塵。”葉塵自我介紹想詢問少女的芳名。

　　“叫我主人，再叫姑娘我會割下你的舌頭。”少女坐在篝火旁冰冷的道。

　　葉塵露出鄙夷的眼神看著少女，心道至于嗎？不就是一個姓名嗎？不告訴就不告訴，切，誰稀罕知道！

　　“警告你在這么看我，小心你的眼睛。”少女略帶威脅聲音傳來。

　　葉塵暗氣，看了一下容貌身材無可挑剔的少女，憤憤的躺在了篝火旁閉上了雙眼，不在自找沒趣，睡覺。

　　二人在匿途中結伴而行半個月，葉塵深深的感受到少女強悍的實力以及殺伐的果斷，除了這些葉塵對少女依舊一無所知，甚至姓名都未成知曉。

　　這半個月中共遇上七波敵人，結果無一活口哪怕是葉塵故意放水留下對手性命，少女依舊會出手擊殺。

　　為此葉塵同她吵過，回答他的是冰冷的劍架在了脖子上，不是葉塵不夠強，而是少女太變態，實力強橫的一塌糊涂，看少女的年紀同自己相差無幾，真不知道怎么修煉的，為何這么變態，這是葉塵的心中所想。

　　“對敵人的心慈手軟，就是對自己的殘忍。”少女難得解釋一句，也難得對葉塵說了一句話，葉塵聽罷也只能認同，想不認同也不可以，打打不過，他只有被赤化。

　　第十六天的夜晚，月黑風高寒潭之中一道金光乍現，快若一道金色的閃電直奔少女咽喉。

　　少女躲避實力雖強但是在沒有任何防范的情況下，少女只能猛的側身，就是這一側身躲過了致命的一擊，不過肩膀卻沒能幸免被金光射中。

　　意外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葉塵想出手也無能為力，只有眼睜睜的看著少女被襲傷。

　　少女臂膀之上掛著一條三尺長的黃金小蛇，此刻的小蛇毒牙連根沒入了少女的臂膀，傷口周圍黑色的血涌出，顯然這條黃金小蛇劇毒無比。

　　少女臉色蒼白，抽出佩劍寒光一閃斬向黃金小蛇，鐺一聲脆響，削鐵如泥的劍居然沒能斬斷黃金小蛇的細細身軀，迸射出一串火花，火花在漆黑如墨的深夜格外的耀眼。

　　金色小蛇真的如同黃金鑄造一般，堅韌無比，少女居然沒能一劍斬殺，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驚嘆它的防御力。

　　黃金小蛇雖沒被斬斷卻被巨力掀飛出去，在不遠處盤為一團，挑釁似的吐著血信子。

　　葉塵動用念力想擊殺這條偷襲的蛇，不過小蛇實力很是強橫，葉塵奈何不得，好幾次差點被尖銳的毒牙咬中。

　　少女拎著劍，面色慘白加入戰斗，二人一蛇戰在一起，小蛇實力出乎意料的強悍，居然在二人的合圍中逃脫，化為一道金光劃破了夜空消失在夜幕中。

　　葉塵想去追，少女虛弱的喊道:“別追，追上你也打不過，這是上古異獸金線龍蛇。”

　　葉塵聞言駐足此刻少女已經站立不穩摔落在地，葉塵趕忙抱起少女叫她枕在自己的腿上。

　　“我懷中有一個，一個，紫色，紫色，瓷瓶，拿出來，給，給，我服下。”少女臉色此刻發青，極其虛弱的斷斷續續的對葉塵道。

　　葉塵聞言手迅速伸入少女懷中，少女明顯的掙扎了一下，只一下便不動了，閉上了雙眼。

　　葉塵此刻也不在顧忌什么男女授受不親，那些繁文縟節的道德，掏出紫色瓷瓶倒出丹藥給少女服用。

　　知啦一聲，撕開了少女的衣服露出一片雪白香肩，拳頭大的深黑色與潔白的肌膚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正是被金線龍蛇咬的傷口之處，傷口格外猙獰。

　　葉塵對著昏睡過去的少女道:“事出緊急，這不是我故意占你便宜，是為了救你。”隨即用嘴吻上了香肩，不對是在用嘴吸毒血，一邊吸葉塵還一邊在心中默念，非禮勿怪，莫怪，莫怪……。

　　黎明的曙光降臨少女掙來了緊閉了半夜的雙眼，看到自己的衣服被撕開，露出一大片肌膚。

　　“啊……。”一聲尖叫，雖然還很虛弱顯得有氣無力，卻在這靜謐的清晨傳出頭很遠，葉塵猛的彈起身軀，來一個鯉魚打挺。

　　葉塵左顧右看的觀察著周圍，沒有發現任何的異常，看向少女，當看到少女的香肩袒露之時瞬間明白了怎么回事，臉上一紅解釋道:“這不怪我，我是了救你，不關我的事。”聲音中明顯有些發虛，雖然為了救人但是撕開少女衣服畢竟有些……。

　　少女眸中有一絲慌張，貝齒輕咬著依舊發青的嘴唇，就這么看著葉塵，葉塵此刻嘴唇腫起很高，樣子有些滑稽，少女默不作聲，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謝謝。”片刻少女并沒有葉塵想象中一樣會說，流氓，無恥之類的話語，而是只說了謝謝。

　　“啊，啊，不客氣。”葉塵目光不敢看向少女，有些結巴道。

　　“過來陪我說說話。”少女想掙扎著做起來，卻因太虛弱而僅動了一下，葉塵看到趕忙扶起少女，叫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二人樣子顯得很親密。

　　少女這次出奇的沒有掙扎，就這么靜靜地躺在葉塵有些瘦弱的肩膀上，不過卻莫名的感覺踏實安全。

　　少女此刻眼中浮現一抹異樣的神色，她感受到自己情緒的變化迅速閉上了雙眼，似乎怕葉塵發覺一般。

　　“你能告訴我，什么情比生命更加重要嗎？”少女就這么靠在葉塵肩膀上閉著眼睛問著。

　　“愛情！”葉塵沉吟片刻道。

　　“為什么是愛情？”

　　“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葉塵沉吟片刻說。

　　“愛情是什么情？”少女語氣中帶著疑惑，睜開了雙眼眸中茫然，慘白的臉上滿臉認真的問，顯然對愛情很是陌生，很陌生。

　　“啊，啊，就是比生命還要高的情唄！”葉塵有些啞然，他在欺騙少女，也在欺騙自己，因為他也不知道愛情是什么，甜的，苦的，還是酸的……，他也很好奇愛情這個東西是什么情，至于剛才這句愛情誠可貴生命價更高是他在書上看的。

　　“哦！”少女顯然依舊不懂，即便葉塵解釋了她也不懂，解釋的人都不懂，他的解釋少女當然不會理解，也不可能懂。

　　“那么你對我是愛情嗎？”少女微微抬起頭，看著葉塵腫的如同豬頭肉一般的嘴唇，在葉塵的胡亂解釋下，少女把愛情理解為，為了愛情可以不顧自己的生死，而葉塵冒著生命危險幫助她吸出毒血，就是為了她不顧自己的生死，誤以為葉塵對她就是愛情。

　　“是吧！”葉塵此刻心跳的很快，想起昨夜旖旎的畫面，那是葉塵第一次觸碰女人的軀體，柔滑，細膩，有些冰涼的觸感，葉塵如同過電一樣，他有一種莫名的感覺，要對她負責的想法，保護她不叫她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的沖動，觸電的感覺強烈的保護欲望，書上寫的，這就是愛情的感覺，葉塵也不知道這到底是不是愛情，但書上說是。

　　少女嘴角微微一笑，很是動人，哪怕臉色慘白也依舊不能遮擋這種美，葉塵低頭看著懷中的少女，不由的看的愣了，心在狂跳，不能遏制的狂跳。

　　“我要死了！”少女聲音更加的微弱。

　　葉塵聽后心中莫名的難受，如同心中最為重要的東西被人搶走一般的感覺。

　　“不會的，我不要你死去，主人你還沒取走我的命呢！”葉塵半個多月來第一次叫少女主人，聲音有些顫抖的道。

　　“冷，冷，我有些冷！”少女身體不由自主的蜷縮著，葉塵把少女攬入懷中緊緊的抱著，用自己的體溫給她溫度，叫她不那么冷。

　　“不要睡，我還不知道主人你叫什么名字呢？”葉塵輕輕搖晃著懷中的少女。

　　“秦，洛，洛，依”少女用微不可聞的聲音說完秦洛依三個字，仿佛用盡了最后的力氣，蜷縮在葉塵懷中呼吸微弱的如同下一秒就要停止。

　　葉塵心中悲慟，莫名的傷感在心中翻騰，“秦洛依”葉塵輕聲呼喚著，而少女卻沒有任何回應，葉塵腦海中迅速的回放著這半個多月與少女在一起時的點點滴滴。

　　第一次遇見是十五個仇人圍攻葉塵，葉塵重傷捶死，請求遠處的少女出手，他本沒抱著多大希望，只是本能趨使，人在面對死亡時候求生的欲望，少女真的出手了，干凈利落的斬殺了葉塵的仇人，之后便霸氣的說，你欠我一條命，從今天起，你的命屬于我，此后二人結伴而行，少女雖冷漠，對她不理不睬，甚至話都很少，不過葉塵心中記著，記著在這半個月中少女為他擋下了三次致命的攻擊。

　　從開始的被脅迫不得不跟著少女，到對少女不厭煩，再到心甘情愿的跟著少女，把少女當成朋友……。

　　“我不會叫你死的。”

　　葉塵感受著少女溫度漸漸的流逝，低沉而堅定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