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屋里,衛慕氏便差人去樞密院傳話,請二爺忙完了公干,早些回府。
下午,野利旺榮果然早早兒地便回府了。
一進屋,便抱住衛慕氏渾身上下地胡~捏~亂~摸。衛慕氏頗是享受,嘴里只嗯嗯地哼著。
妺臧玉蘭端了茶水進來,三人都被嚇一跳。野利旺榮和衛慕氏忙拉扯衣裳,正襟危坐了。
“二爺回府走渴了,奴婢特來送茶。”妺臧玉蘭說完,放下茶杯匆匆便要走。
前世里,她被野利旺榮看見的那一刻,便是她受苦的開始……
野利旺榮對她甜言蜜語,說只要她從了他,便讓她和唐兀氏一樣做小妾。
衛慕氏曾經因大意而讓唐兀氏得了逞,自然野利旺榮防范得極嚴,故此他并沒得逞。可是,衛慕氏與唐兀氏二人卻恨毒了妺臧玉蘭,聲稱她勾引二爺而將她罰到廚房。
廚房里的下人們都是墻倒眾人推的勢利小人,見妺臧玉蘭是被罰來的,對她呼來喝去,最苦最臟的活兒總是扔給她干。她整日起早睡晚地干活,卻只能吃眾人的剩飯菜……
可是,性情懦弱的她,卻還低聲下氣地去向衛慕氏和唐兀氏澄清她的冤屈,以為能從她們那里得到諒解和同情。看著她們因勝利而燦爛的笑容,她幾欲絕望,曾經想要投井自殺……
幸好,老天有眼,后來遇到細封大娘子……
……
“慢著!你是誰?”一聲喝,將妺臧玉蘭從回憶中驚醒。
是野利旺榮在厲聲喊,同時,他的目光向她看過來。
這一世,絕不能再被這個人渣害了……
“她是我新要的應喚丫頭。怎么,二爺心疼虹霓那小賤人了?”
能不經傳喚,便可以隨意進出大娘子屋子的丫頭,只能是應喚丫頭,這是野利府的規矩。
衛慕氏如此一說,野利旺榮突然想起來,昨兒在唐兀氏屋里見到虹霓,當時只顧與唐兀氏風月,還沒來得及問是怎么回事。
將虹霓分派到唐兀氏屋里,虹霓不聽唐兀錯使喚,唐兀氏不開心,虹霓也不情愿。原本野利旺榮想替虹霓說說情兒,將虹霓弄回來,可一聽衛慕氏這話,仿佛知道了他與虹霓的奸情,便忙道:“我心疼她干嘛!我是看這丫頭眼生得緊。”
說著,他又看了妺臧玉蘭一眼。這一眼,他看真了,這個丫頭竟然生得比唐兀氏和虹霓都美貌。
不對!他從來就沒見過如此美貌的女子……
“我看,爺是看她眼饞得緊吧!”衛慕氏哂笑道。
“我哪有……”
衛慕氏冷笑:“這屋里頭有發腥的魚,自然就有偷腥的貓。嘴饞也便罷了,別又弄出動靜來,不然,哪一天把我惹急了,兔子也會咬人的!”
野利旺榮原本就是爽直粗放性子,只因被衛慕氏捏著唐兀氏和虹霓的軟,暫且忍聲。一聽衛慕氏這話,哪里還忍得,即刻扯著脖子道:“你這婆娘休要在我面前呱三噪四!你看外邊兒,哪家不是三妻四妾地養著?就你一個醋壇子,整日價捆著人好生難受!我野利家絲毫沒沾你衛慕家的光。你衛慕家的妹子進宮當皇妃,姑且還看我們野利家姑娘的臉色呢!在我面前橫什么橫!看哪日把我惹急嘍,我砸了這醋壇子我!”說著,抓起桌子上妺臧玉蘭剛放下的茶杯就要砸。
“呵呵呵……”從妺臧玉蘭嘴里,發出一陣傻笑。
二人看去,只見妺臧玉蘭抬起頭,咧著嘴,露出一大嘴牙,傻笑道:“二爺跟大娘子吵架真好笑!你們明明是人,卻一個說自己是兔子,一個說自己是補壇子的!”
衛慕氏:“……”
明明挺機靈一個人兒,如何突然變得呆傻起來……
“切,原本是個傻大姐兒!”野利旺榮氣焰熄下來,嗤道。“這便是你新要的人兒?就這傻樣兒,帶得出去嘛?”
聽二爺罵自己是傻子,妺臧玉蘭忙掩了口,愣愣地看著二人,一副聽候發落的瓜樣兒。
衛慕氏登時明白過來。原來,這妮子是裝的。
“帶不帶得出去,我自然知道,這不關你爺們兒的事兒!”衛慕氏的怒氣未消,又道:“你野利家自是有權有勢,自家功高蓋世,又有做皇后的妹妹撐腰。只可惜你那做皇后的妹妹,卻并不幫你這個做哥哥的謀劃,反而青睞你那庶出的三弟!”
“怎么?三弟出來了?”野利旺榮忙問道。
妺臧玉蘭心中一緊。
“那倒沒聽說。”
野利旺榮松了一口氣,將手中的茶一口喝盡。
衛慕氏白了他一眼,道:“可是,就算是三弟進去了,襲爵的好事兒仍舊輪不到你!”
“哎,誰叫我投錯了胎,沒生在長房呢!”
衛慕氏戳了野利旺榮一下,道:“你呀,就是個沒出息的!憑什么爵位就一定得是長房的?老三還有勇氣爭呢!你咋就沒有?他是天都大王,你是橫山大王,不都一樣的是大王嘛!長房才和你們沒得比呢!既然你與老三都為大夏立下了汗馬功勞,你二人你為長,如今老三又出了事兒,要襲爵便應立你才是!”
“話是如此說,可皇上不答應呀!”
“皇上還在戰場上沒回來,你如何便知道他不答應呢?”
“嗯,大娘子說得頗有些道理。那我便等皇上回來了,央老夫人去再去奏上一道本!”
“等皇上回來,那都時過三秋了!”
“那如何是好?”
“依我看,老夫人是個不管事兒的了!皇后呢,也未必肯為你說話!不如,我明日里進宮一趟,去會一會我那妹妹。”
“找衛慕皇妃?”
“對呀!我去和妹妹說說,讓我妹妹一等皇上回來,便吹吹枕頭風唄!”
野利旺榮立刻咧了嘴笑道:“啊呀,我如何沒想到這一層!真是我的好娘子……”他一把抱住衛慕氏,想和衛慕氏親~熱,卻見妺臧玉蘭竹竿似地杵在一旁,喊道:“滾!”
妺臧玉蘭忙滾出屋來。門還未關上,就聽得里面傳來衛慕氏一聲慘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