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公子還是個趣人，喜歡穿些奇裝異服。”坐在石臺上，聽著十靈胡說八道，百里止水掩嘴笑道，她心里跟明鏡兒似的，可她不說。
“切~~”彩兒臉都要皺一塊兒去了，對于眼前這人她是一臉嫌棄。
“呵呵。”十靈尷尬得有點不好意思。
“雖然百里小姐對音樂方面深有造詣，不過還是有一點欠缺。”十靈理了理頭發(fā)，自信一笑，因為心底傳來了木櫆老頭的聲音。
“小……”彩兒剛要到極限暴走之際，百里止水抬起了手。
“公子請講。”
十靈瞥了一眼旁邊雙目赤紅的彩兒，微微一笑。“但說無妨？”
“但說無妨。”百里止水微微點頭。
“姓十的，過了今日你就不會有那么幸運了。”彩兒現(xiàn)在完全就是一桶火藥，誰碰誰炸。
“咳咳。我不會與你一般見識的。”說實話十靈十分心虛。于是趕緊道。
“百里小姐，雖然你的琴音沒有施加符力擴大感受，但是我依舊聽出來百里小姐的琴音里缺了一調(diào)。”
聽見十靈這般說，百里止水來了興趣，微微抿著紅唇，笑道。“那十公子倒是說說我琴音里缺了哪一調(diào)？”
“咳咳，都說了兩句話了，也是有點口干舌燥哈。”十靈搓著手，微笑著看向站在百里止水身旁的彩兒。
“你！！好，好。”
看著轉(zhuǎn)身離去的彩兒，十靈微微笑道。“額，就泡點低等的茶吧，畢竟我也喝不來上等貨。”
“彩兒，就為十公子泡杯御靈吧。”
“是。”
“哎呀，都說了不要泡上等的茶，我這粗人又不會品茶，喝了豈不浪費。”十靈就算不知這御靈為何物，也知道應(yīng)該不凡。
“十公子說笑了，況且這御靈放在我這也不知多久了，我品不來這御靈，雖為淡茶卻有辛辣之味，不如十公子品品，如若喜歡，我這里那點存貨拿去便是。”
“額。”十靈也給蒙了，不知道這東西是好是壞。
見十靈不再開口，百里止水也識趣的未再開口詢問。
“老師？老師？你可不能這樣說一半就不搞了啊，我這牛都給吹出去了，要是胡編亂造人不得給我扒層皮？”
“雖說胡編亂造并不是不可以，可弟子是什么都不知道啊，要編也得肚子里有點東西吧。”
“老師啊，您快說說話吧。”
“咳咳……”聽見心中有了回聲，十靈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我說你小子能不能少給老師惹點幺蛾子啊？老師怎么就落不到清閑呢？哎。”
十靈雙手合十，有點尷尬，不是你告訴我的？不過他現(xiàn)在可不敢亂說話。“老師，弟子保證，今后不再亂惹事，保證，保證。”
“得得得，少做些把戲。老夫可從來不信保證的話。”誰知木櫆面色微變，一臉認真的道。
而后喃喃自語，若有而無的笑著：“哈哈，從來，從來……”
“十公子？十公子？”
“啊！啊啊哦抱歉，剛才走神了。”十靈回過神來，發(fā)現(xiàn)百里止水有些疑惑的看著他。
“請吧，十公子。”百里止水左手挽住右手袖口，右手對著冒著熱氣的茶杯微微抬起。
“啊，謝謝百里小姐，額，也謝謝彩兒姑娘了。”十靈對著彩兒裝模作樣的拱手。
“切~~”彩兒臉都要囧成驢臉了。
十靈微微抿了一口御靈，僅僅是抿了一小口，十靈就憋紅了臉，并不是這茶辛辣所制，而是入口的茶水居然化成一股子符力竄入了十靈的筋脈。
“呼，百里小姐，真是好茶啊。”十靈放下茶杯，微微一笑。若不是關(guān)鍵時刻符力被十靈體內(nèi)的神秘七彩星給吸收了的話，估計十靈早已出丑了。
雖然這貨還是不知道那神秘的七彩星體究竟帶給了他什么戰(zhàn)技法技，不過好歹也是能為他所用了，這都是好的征兆。
見十靈很快就穩(wěn)定了下來，不只是彩兒，就連百里止水眼神也是微微一變。
“喝了一口彩兒姑娘泡的御靈，口也是不那么干舌也不是那么燥了。”十靈犯賤的笑著，他后背現(xiàn)在都還疼著呢。
“哈哈，言歸正傳，言歸正傳。”
“說實話百里小姐這情況也是少見，作為一個樂師竟然彈出的曲子沒有主攻伐的角調(diào)。實屬奇怪啊。”
“即便是以宮，或是商，或是角，或是變徵，或是徵，或是羽，或是變宮其中一調(diào)為主修的樂師也不至于彈不出其他調(diào)子吧？”
“這的確是我的一個短板了，作為一個樂師，竟然彈不出角調(diào)。”百里止水淡施粉黛的臉上泛起微微紅暈。
瞧見百里止水的模樣，十靈不由得有點飄飄然。“我可告訴你小子啊，說話就給我好好說話，少特么搞幺蛾子。”心底響起的聲音給十靈嚇了個激靈。
“是，是，老師。”
“咳咳，百里小姐不要妄自菲薄，你其他調(diào)子底子打得如此堅實，若說你是真不會我是真不信。不過這里面可能有百里小姐的私事我就不去了解了。”
“不過我還是有兩句話要告知百里小姐。”
“公子但說無妨。”
“角主攻，以陽律之六為增益，陰律之六為減損，在戰(zhàn)場上這可能就是千萬家庭的幸福，勿要因為自己的原因……懂吧。”
“止水受教了，謝過十公子了。”百里止水站起來，雙手相貼，移于右腰間，微微對著十靈躬身。
十靈也站了起來，微微笑道：“那我就告辭了，希望百里小姐能有所突破吧，我這里有一套三分損益十二律的樂師法技，于我無用，若哪天百里小姐感興趣，找我拿便是。”
“就不送了吧。對了，再次謝謝彩兒姑娘泡的茶了。”十靈對著彩兒拱手道。
待得十靈走遠，彩兒小聲嘀咕：“三分損益十二律？”
“十二律為音高，與為音調(diào)的宮，商，角，變徵，徵，羽，變宮不同。是以律管之音為準，不同長度的律管發(fā)出的音高也不相同，律管越短，音越高。”
“以黃鐘為名的最長，音最低，黃鐘管長九寸，其三分減一為林鐘，林鐘三分增一為太簇，太簇三分減一得南呂，南呂三分增一得姑洗（xiǎn），姑洗三分減一得應(yīng)鐘，應(yīng)鐘三分增一得蕤（ruí）賓，蕤賓三分增一為大呂，大呂三分減一得夷則，夷則三分增一得夾鐘，夾鐘三分減一得無射（yì），無射三分增一得中呂。此為十二律相生的三分損益法。”
“黃鐘大呂等等為十二律固有的音高對應(yīng)的特定的名稱。以角調(diào)主攻為例，陽律六律以黃鐘，太簇，姑洗，蕤賓，夷則，無射聲高依次加強，無射一律對攻的增幅最強，但是對施法者和被施法者的傷害也是最大，而黃鐘一律對攻的增強最弱，但是對施法者和被施法者幾乎沒有傷害。”
“而陰律六律大呂，夾鐘，中呂，林鐘，南呂，應(yīng)鐘減損亦同。想必這些百里小姐也是知道，而我那三分損益十二律的法技，能夠一定程度上降低施法者或是被施法者的傷害……”十靈的聲音漸漸淡了下去，只留下滿臉驚愕的百里止水和彩兒在原地。
彩兒大概明白了十靈這番話的意思，她是知道小姐每次為人輔助后留下的暗傷有多嚴重。
而百里止水則是完全知曉其中的厲害，她對于這樣的法技見所未見甚至聞所未聞。
“彩兒，今日之事，萬萬不可與任何人提起，包括老爺。”百里止水吩咐道。她知道這是十靈對她的信任，她要對得起十靈對她的信任。
……
“老師，你讓我那般說會不會太魯莽了?”
“嗯?你小子質(zhì)疑老夫的眼光?”
“哪能啊。不過老師真要將那啥損益法傳給百里止水？”十靈打著哈哈。
“老夫今晚就著手做個一次性的法技，她若是來就給她也無妨。老夫只是看著一個好苗子，不想她誤入歧途就指點了一下。”
“那啥樂師不學角調(diào)就是誤入歧途？”
“不然呢？快走吧，你也不瞧瞧多少人對你避之不及……”
推開門，十靈靠在椅子上，微微摸著肚子，不禁噘嘴，這都日中了剛才百里小姐也不說留我吃個飯啥的。
“十靈大哥，回來得正是時候，我前腳還沒踏進來就聽見十靈大哥要吃飯。”黑子提了兩份飯菜從外面走了進來。
“開飯了？”十靈一喜，瞌睡碰上枕頭，正餓得慌來著。
“額，黑子夾肉啊，光吃青菜像什么。”
“十靈大哥，我這不是在夾嘛。”黑子還是做樣子般的夾了一塊。
“黑子，覺得這里如何？”
“高，實在是高。”
“哈哈，那是……”
“這里消費簡直高上天了。”黑子含糊不清的道。
十靈：……
“額，十靈大哥，對了，我出去打聽了一下，這學院的學生早早就行課了，我們還是不知道消息來著。”
“不急，就快了。”
“就快了？難道羅導(dǎo)師今天下午要來通知？那可太好了。”
“不是他吧大概。”十靈不確定的笑道。
“不是羅導(dǎo)師，那會是誰？”
“呵呵，這不是來了么？”十靈說著黑子聽不懂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