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正午時分。
傲立在雪原多年的劍閣主殿,熱鬧非凡。
今日不僅會舉辦閣主的壽辰大宴,更有閣主親傳弟子的選拔。
在壽宴還沒有開始的時候,便是新一代劍閣弟子正在進行的競技。
劍閣主殿除了可以宴請賓客,準確地來說更是一個巨大無比的圓形競技場。
此時偌大的競技場上,正在進行著天地玄黃四組的同臺競技,而其余數百名年輕的三代劍閣弟子正在吶喊助威。
“搞快點!”
“加油啊!”
“我們甲七舍的牌面就看你的了!”
……
……
與劍閣弟子的興奮相反,主殿的正上方的首席座位上,入座的四人卻是穩如泰山。
最上首的自然是劍閣的閣主——劍鋒!
雖然閣主早就已經到了知命之年,但是精神氣魄還是飽滿無比,更何況早就已經達到掌命境的閣主,距離那破塵境恐怕只有一線差距。
作為閣主,劍鋒向來是對閣中弟子一視同仁,無論是二代劍閣弟子還是三代弟子,所學皆是閣主所傳。
只是每一個人的修行天資總是有所區別,個別頂尖的劍閣弟子,最好的教導還是因材施教。
故值此大壽之際,閣主決定挑選親傳弟子傳授劍閣的最高絕學!
可是比試早就已經開始一段時間了,奈何登場的弟子資質平平,只有數十人進入堪道境……
更何況今日那中原王家的繼承人還在場,身為一方豪強的劍鋒頓時臉上布滿了陰霾。
“如何下去,恐怕今后劍閣后繼無人啊……”
坐在閣主右手的是劍如霜和劍落雪兄妹,兩人看了劍閣弟子的比試之后也是一臉不快。
劍如霜還是一如既往地冷漠無比,身為御行境的修行者,三代劍閣弟子的不爭氣似乎超出了他的想象。
冷漠之下,不知道這劍閣的繼承人有何想法。
但和兄長不同,劍落雪則是一臉緊張兮兮的樣子,在場中四處打望,似乎尋找著某個背影,至于場上的比試,有什么好看的?
“難道那個鑄劍的三代弟子,真的和落雪小姐有什么貓膩嗎?”
閣主左手側的則是從神都洛陽千里迢迢趕來的王家少主王鑫磊。
此番名義上是前來拜壽,但是為了向落雪小姐求親這個真實的目的恐怕早就已經路人皆知。
順著劍落雪的視線看去,王鑫磊已經猜測到了幾分。
如果想要得到落雪小姐的青睞,那個鑄劍的小子就是自己最大的障礙!
一個劍閣的普通弟子,只配鑄劍打雜的人,怎么可能配得上落雪小姐?
而落雪小姐怎么會為了這個小子像丟了魂一樣?
說來劍閣閣主也是奇怪,照理說當下已經是修行界泰山北斗的他,不應該停滯在掌命境這么多年,難道是為了韜光養晦還是另有圖謀?
我看他的野心可不比我們王家的小啊……
……
……
觀戰臺上。
白玉只是靜靜地看著場上的師兄們的“表演”,根本就沒有上場的意思。
某人的淡定,出乎了劍落雪的意料,而她看著臺階下的那個已經快要漏完沙子的沙漏,漸漸擔心起來。
“時間所剩不多了!白玉那個臭小子還不打算上場嗎?難道昨天他說的是真的?劍閣的女婿你就真的不在乎?”
劍落雪內心說不出的五味雜陳,奈何那個的人還是紋絲不動。
“好!”
就在此時,場中突然爆發出一陣喝彩。
砰的一聲。
已經被折斷了兵器的一名劍閣弟子,順勢被擊出了場外。
劍落雪看了看站在場中的勝者,不屑地說道:“沒想到就連馬林那個家伙的三腳貓功夫也能夠擊敗數十位師兄弟,更是戰至無人膽敢應戰?可笑極致!”
一旁的劍如霜聽到自家妹子的評價之后冷冷地呵斥道:“小妹,收聲!”
雖然劍如霜看到場中的亂戰也是充滿了不屑,但他們畢竟是劍閣的弟子,哪怕是恨鐵不成鋼,也只能如此。
但愿最后的親傳弟子經過父親的教導能夠有所精進吧,不然劍閣除了這個“天下兵庫”的稱號,那就真的是沒有其他能夠拿得出手的東西了!
負責主持比試的執事看了看時間,再次確認場中的比試已經到了尾聲,便請示道:“閣主!時間快到了。”
閣主點了點頭道:“那就把流程走完吧。”
這個名執事環顧了一眾年輕的劍閣三代弟子一圈,道:“比試即將結束,此役馬林已是勝者,還有其余弟子要出戰嗎?”
二叔看了看那個沙漏,再看了看對這場比試絲毫不放在心上的白玉,氣得直接扯著白玉的耳朵罵道:“玉兒?你還在發什么呆?比試都快結束了。還不上場嗎?”
“哎哎哎……二叔……疼……疼……”
一番掙扎,白玉才總算擺脫了二叔,“二叔,就馬林那個家伙,還不值得我出手。”
“你……你……這都什么時候了,你還自命不凡?錯過了這個魚躍龍門的機會,你打算一輩子就當個鑄劍弟子嗎?”
“鑄劍有何不好?論起鑄劍本事,我可是當世第二!”
一聽白玉的語氣,二叔頓時懊悔不已,“天啊!我嚴老二庸碌無為了一生,就盼得你這個義子能夠出人頭地,為我爭一口氣……如今卻是南門的爛泥,扶不上墻啊……”
說著二叔竟潸然淚下。
“玉哥兒!難道你真的要看著馬林那個家伙騎在我們頭上拉屎嗎?”
“玉哥兒,為了二叔也為了大家,更是為了你!登場吧,馬林絕對不是你的對手!”
“對對。玉哥兒,讓馬林看看誰是年輕弟子中最牛逼的。”
面對老淚縱橫的二叔以及身邊伙伴的勸解,縱使白玉百般不愿,也只能登場了。
“好吧。雖說我鑄劍第二,但是第一的本事還是廚藝!”
聽到白玉提到廚藝二字,跟隨在他身邊多年的伙伴,頓時知道白玉的想法,立刻轉身就去搬運灶臺。
很快眾人便注意到競技場上出現的奇怪三人組。
只是這三人登場的方式有點令人不解。
只見一人將一個簡易的灶臺搬運好了之后,便開始劈柴生火,給灶臺的油鍋預熱。
一人捧著一籃子最新鮮的食材跟在后頭。
而最后的一人則是拿了一個漆黑的鍋鏟,盯著逐漸發熱的油鍋怔怔出神。
這是要做菜?
看架勢,是真的要做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