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楠
20XX年10月31日星期一陰
“同學,你等一下。”
正要穿過學校大門,門衛大爺攔住了我。
“校服。”他上下打量我一圈,指了指我的便裝外衣。我才發現自己穿錯了外套。
“不好意思,我今天忘記穿了。”
“校徽呢?”
我抬手摸向胸前,校徽別在校服外套上,自然也忘了帶。
“不好意思,也忘記了。”
我有點難為情,自己今天實在是太不在狀態了。
“那不行,沒有校服沒有胸卡,不能進。”
“真的忘了,實在抱歉。”
“跟我抱歉也沒用,我不能讓你進去。”
“對不起,我真是這個學校的學生。”
“給你們老師打電話,讓他來接你”大爺指指窗臺上的座機,電話。。。我還真的不記得。
“我每天都從著路過,您不記得了?”
我換了個策略,企圖用可憐的眼神乞求大爺放我一馬。
誰想到大爺的回答比閃電都要干脆,“不記得,每個想混進來的人都這么說。”
上周生了病,直到昨天下午才完全退燒,腦子恍恍惚惚的錯穿了外衣不說,整個人更是沒什么精神,眼看感情攻勢失敗,無力感再次席卷全身。
“怎么了,易楠?”
我有些疲憊的轉過身,許夢正抱著一摞厚厚的新書望著我。還沒等我回答,門衛大爺先問了她。
“你認識他嗎?”
“認識,他是我們班學習委員。”
“學習委員啊。”
大爺再次將目光轉到我身上,我趕忙接了過來,“她能證明我是實驗的學生。”
“嗯,我能證明。”
許夢在一旁及時幫了腔。
“那進去吧,學習委員還不記得穿校服。”
我有些昏沉的腦袋實在想不出什么應答的話,用盡全力回給大爺一個禮貌的微笑。許夢已經先于我走進了學校。
“剛才,謝謝你。”我跟上她,盡力說的大聲一點。
“沒事,你。。。你前幾天?”
“沒關系,我發燒了,已經好了。”我說完才發覺,她并沒有問我具體的話,我倒向一直等著回答似的自作多情的說了“沒關系”。看來發過燒的腦袋還是不太清醒。
“嗯,好了就好。”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說了她想聽得答案,簡單的回應后,她再沒問別的。
快要走進教室的時候,許夢轉過身來。
“你不舒服的話,今天學習小組就再暫停一次吧。”
“我好多了,上周已經停了兩次了。”
“沒事的,我和沈強自己學習了一次。”
“你和沈強?”我突然有點緊張,她和沈強單獨在一起,我有種說不出的擔心。
“嗯,怎么了?”
“啊,沒事,沒事,我是怕他打擾你。”
“不會,他現在學習的興趣很濃,昨天我在書店還碰到他。”
“他,買書?”我有點不相信,從我認識他那天起,書本除了墊桌角,對他來說別無它用。
“嗯,”許夢見我依舊一臉懷疑,“人都在改變嗎,他的愿望卡不是也改了。”
“愿望卡?”
“嗯,許愿樹上。”
“鈴。。。”上課鈴突然打響,許夢向前走了幾步,“今天就暫停吧,身體要緊。”
我沒再推辭,無力的肢體也向我發出了相同的信號。
那天放學我早早的回了家,但路過黑板旁的許愿樹還是仔細的找了找。
一張被涂涂改改的卡片上,赫然寫了三個大字,“追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