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三章 被你揉成球的可能性比較大
白追洋這次是真想逃,想逃到她永遠也找不到的地方,想逃到不能傷害到她的地方,越遠越好……
可真離遠了,卻覺得心里空落落的,像是靈魂被什么抽走了,留下落寂的空殼。
再然后,便是不停的給自己找理由,去尋她,去找她。
舌尖,還殘留著的她血的味道,在不斷提醒自己,去找她,只會害了自己害了她!
待血紅的雙眸漸漸澄清,待唇齒間的血腥味慢慢散盡,待匆匆逃離的腳步越發(fā)緩慢,待心底的思念越加刻骨,待……
他終于給自己尋得一個合適的理由:沒有自己,她不能自保。
就回去,偷偷地保護她,躲得遠遠的,看著就行。
他猶豫片刻,轉(zhuǎn)身,沿著自己踩出來的腳印往回走。
精致的頭低垂著,腦中盡是小團子害怕自己的模樣,心,就像被一只大手握住,憋得喘不過氣來。
等等!
白追洋倏地停住腳步,腦中回蕩著團子被自己傷害時喊的三個字。
令狐奕……令狐奕是誰?
想到某個可能,白追洋的眸光霎時暗淡下來,連步伐都不易察覺的緩下來。
腦中裝滿了它的聲音。
原本對她內(nèi)疚,都被羨慕嫉妒取代了大半,卻更難受。
一想到那軟乎乎的小家伙喜歡上別人了,怒火便瞬間騰起來。
當他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情緒世界時,瞬間被什么撞倒。
“你跑什么?”白梓鞠壓在他胸脯上,低頭盯著他的眼睛。
白追洋被這么一撞,自然回過神來,可面對她的質(zhì)問,又說不出那些話。
“問你呢!”白梓鞠見他眼神渙散,心虛的往一旁撇,便大喊一聲,硬是將他的魂給震回來。
“需要向你解釋嗎?”白追洋舉起爪子,將她推到地上,緩緩端坐起身子,淡漠道。
“當然了!你怎么能把我就丟在原地啊!”白梓鞠被他推到地上,不爽道。
她這么問自然是有理由的。
眼前這只狐貍雖然外表冷漠,其實對自己很好。
剛剛白追洋離開,她瞬間有種失去庇護傘的感覺,心里有些空落落的,心慌得很,只得沿著他的腳印慢慢跟過來。
她現(xiàn)在,迫不及待的想知道為什么,她想知道他丟下自己跑的原因!
白追洋愣了愣,眸底閃過一絲訝然與欣喜,旋即又被他完美掩藏。
所以她這么著急,是害怕自己離開她嗎?
“抱歉,我沒有義務(wù)想你稟明。”知道這點后,白追洋的語氣都放柔和不少。
“你……”白梓鞠被堵得說不出話。
是啊,他有什么義務(wù)幫自己,有什么義務(wù)救自己,有什么義務(wù)為了自己受傷,有什么義務(wù)告訴自己他的意圖,有什么義務(wù)……
白梓鞠自嘲勾了勾唇,轉(zhuǎn)身準備離開。
“我有重要的事情,耽擱不得,多謝照拂。”白梓鞠背對著他,淡淡道。
說罷,三竄兩跳消失在白追洋的視野里。
白追洋怔在原地,恨不得撕爛自己的嘴巴。
干嘛嘴賤!哄哄她多好。
須臾,他趕上去,腦中閃過無數(shù)過道歉的方法,連動作表情都想全了。
“團子!你等等……”白追洋看見她的背影,連忙道。
可也不知為何,委婉的話句到了嘴上就變得疏離了不少。
白梓鞠一怔,愣在原地,不知在想些什么。
待白追洋出聲提醒多次,她才移動視線,目光落到白追洋身上。
他身上沾了些泥,毛茸茸的身體略微顯臟,有些說不出的呆萌。
再仔細看,他的眼眸澄澈靈動,漆黑的眸子就像一個能吸取萬物的黑洞,深邃迷人,隱隱帶著些淡淡的戾氣……
“令狐爍?”白梓鞠還未等白追洋開口,便有些疑惑的吐出三個字。
“白梓鞠?你怎么……”
白追洋還沒說完,白梓鞠又出口打斷:“你就是令狐爍!”
這次,不是疑惑,是篤定!
半晌。
“我露出了什么破綻?”令狐爍干脆坐在地上,似笑非笑的看著她,這句話無疑是承認他就是令狐爍。
白梓鞠聽到他的話,心底放松了不少。
這放松的原因,便不得而知了。
“破綻百出好嘛……”白梓鞠剛想吐槽一下,卻猛地記起自己要吐槽的是令狐爍,生生將說道一半的話打斷,清咳兩聲,娓娓道來。
“我之前跟朋友他們在一起的時候就聽說你來找我了,哦,我說的是夏晝,不知道你認識不?然后我不小心……”
“說重點。”令狐爍掃了她一眼,故作冷淡的打斷。
“咳咳,進到這里,我看到了令狐爍也就是你奄奄一息的躺在牢里,除了你,我一路上也沒看見生物,偏偏就遇到一只狐貍,你說奇怪不奇怪?
雖然懷疑過你的身份,但沒往令狐爍三個字上想。直到后來你三番五次舍命救我,我就隱隱有些懷疑,畢竟只有跟我有平等契約的令狐爍才會害怕我死去,估計只有這一點才會讓人舍命相救吧……”
說到這,令狐爍的眸色暗了些。
其實,沒有契約,他也會救的。
白梓鞠還在說,沒有注意他的神色:“尤其是我都不知道你是誰,你也沒有自報家門的情況下,但不得已我沒有證據(jù)。
可剛剛,我撲到你身上之前,發(fā)現(xiàn)你脖子上的長毛遮住了什么,微微閃著光,撲上去以后余光掃到一只精巧的鈴鐺。那時,我?guī)缀跄艽_定你是令狐爍,可也有可能是你拿了令狐爍的鈴鐺。
所以啊,我就干脆將計就計,想先離你遠點,偷偷跟在你后面看你會不會露出什么馬腳,結(jié)果你直接就跟上來了,還叫我團子!
我認識的人,就只有你叫我團子,后來我試探性的喊你令狐爍,你竟然慌忙下把我的名字報出來了。
我記得我并沒有告訴過你我的名字呀,所以就肯定你是令狐爍了。”
言罷,白梓鞠還昂了昂頭。
頓了頓,她得意道:“嘿嘿,感覺我都快成修仙版的福爾摩斯了。”
令狐爍聽完,不由感慨自己演技之差。
“如果不是我,你打算怎么做?”他想了想,問。
白梓鞠懶懶的伸了伸脖子,笑道:“還能怎么做?當然是趁你跟我不熟,上去作死的揉捏他的毛,然后報答救命之恩然后跑路唄。”
令狐爍一聽,身體都僵了僵,心底剎的騰起一股怒火。
她面對陌生人,也會隨意觸碰嗎?
顯然,他完全忽略了后面的話。
似乎是見他的眼睛都瞇了瞇,標準的一副準備殺貓的表情,白梓鞠趕快正色道:“當然是趁和你不熟,趕緊溜走,怎么可能去揉你?”
她雖然想,但是她敢揉大魔王死妖孽嗎?他敢嗎?
令狐爍見狀這才心情好點,繼續(xù)問道:“那現(xiàn)在,你打算怎么做呢?”
白梓鞠望了他的眼睛一眼,趕緊移開視線,訕訕道:“我能做什么啊。”
廢話,我能做什么?我想做不敢做啊!
“比如……揉我?”令狐爍低下頭,平視她,語氣透著說不出的愉悅。
白梓鞠自然把這表情當做威脅,連忙跳開,我哪敢揉您啊!
被你揉成球的可能性大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