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客棧,李白問道掌柜:“可還有房?兩人同住。”
掌柜是一老頭,蓄著白眉白須,慈眉善目,看得有些高人風范。
掌柜緩緩答道:“有的有的,客官二樓請。”掌柜又轉頭喊道:“小二,帶客!”
小二跑過來,做著手勢指向二樓,說道:“兩位客官請隨我來!”
殊嵩要跟上去,李白卻頓足扭頭問掌柜:“問您一事,這客棧有何晦氣?”
老掌柜撫了撫胡須,笑道:“未有一絲晦氣。”
李白問道:“那您為何起這古怪名字?”
老掌柜笑意更甚了,答道:“我若不取這古怪名字,客官你會進我家客棧?”
李白哈哈一笑說道:“老先生有主意。”
李白和殊嵩跟著小二往二樓走去,迎面下來二人,兩人穿著官服,肩頭掛有“捕快”的繡字。殊嵩覺著眼熟,多看了兩眼便想起了,那二人便是呂承武和周易培!那日為了救白梓瑤將這二人打暈在地,也是因為擔心被捕才隱居山野一年。殊嵩心里想著:“真是冤家路窄,這“大晦客棧”是挺晦氣的,怎就選了這家客棧落腳了?”
殊嵩趕忙低頭將臉埋起來,心里默念:“不認識不認識不認識……”
就在擦肩而過的時候,呂承武突然緩過神來,喊道:“站住!”殊嵩停下了腳步,慢慢將頭扭過來,心想:“光天化日之下你還能吃了我不成?”
周易培驚訝地說道:“居然是你小子,今日必報當日之仇!”說著就出拳過來,呂承武一把握住其拳頭,說道:“青天白日的,你怎可與人私斗?”
殊嵩連忙挺直腰桿,說道:“沒錯,有事說事,萬事逃不過一個理字!”
李白問道:“這二人就是當日非禮白姑娘的官差?”殊嵩點點頭。
李白對著呂承武二人嘲笑道:“你們當的是甚么差?食官家俸祿,不為民盡心,卻盡做些非禮良家姑娘的齷齪事,也不嫌丟人!”
呂承武被說得一臉羞臊,但又不能丟了面子,只好硬氣說道:“我們那日是飲酒醉了,神志不清,這你也能當成說辭?”
周易培嚷嚷道:“你誰啊!憑什么管我們的事?”
方才有李白頂撞,殺了他們的氣焰,殊嵩也來了勇氣,不懼他們,說道:“這位是我兄長,怎就管不了。你們說是喝醉了神志不清,神志不清還知道非禮姑娘?神志不清還能記得是我打的你?”
呂承武徹底不說話了,周易培依舊囂張地問道:“你傷了我們三人怎么算吧?我不是大度之人,今日定要個說法。”
殊嵩反問道:“那你們非禮姑娘又怎么說?”
周易培答道:“我非禮的是那位姑娘,那位姑娘若來討說法我們自然沒話說,可你小子憑什么管這閑事?”
殊嵩說道:“那日我就說了,她是我妹妹,我自然要管。”
周易培哈哈一笑,說道:“別瞎扯了,人姑娘叫白梓瑤,只有一哥哥名叫白晟,是藥鋪伙計,怎就成了你小子?”
“那你們非禮人還有理了?我就見義勇為怎么了!”
周邊的住客也起哄起來:“真是丟平谷府衙的人,為官者不自律,好色無恥!”
“小兄弟做得對!”
“腌臜人”
“去衙門擊鼓請縣老爺來斷個公正好了。”
呂承武和周易培聽到去縣衙,頓時慌了,執法者犯法罪加一等,有這么多“刁民”起哄,縣老爺也不好偏私。即使殊嵩傷人,處罰也定是輕過二人。但若就這樣罷休,面子也掛不住。
呂承武對殊嵩說道:“這樣吧,上次你一人撂了我們三人,身手不錯。你朋友手有持劍,想必也是練武之人。你二人對我二人,練練拳腳,你們若贏了我們便不再計較此事,并且當眾跪下道歉。若是我們贏了,你們便由我們隨意拳腳即可。”
周邊觀者有鳴不平的:“府衙的捕快找平民比拳腳,真可笑。”
“毫無臉皮!”
殊嵩知道這二人是說理不過,想動武揍得自己鼻青臉腫,出口惡氣罷了。殊嵩正要拒絕,李白將其攔下,并說道:“比就比一比嘛!”
旁觀一位老大哥指著呂承武關切地說道:“這二人皆是捕快,身手非凡。尤其是那位,是捕快頭子,當年比武臺上贏了上任的趙捕頭,折了三位大漢,還傷了一位劍凰門師傅,坐莊十六場,未敗一場,后來縣尉大人來了興致與他比試,二人斗了百十個回個都不分勝負。你二人即便是有些身手也定不是對手啊!不如就告去縣衙,這么多鄉親給你作證,縣老爺定還你個公道。”
“就是啊!”
“不能比!”
大家都在相勸,李白卻不為所動。
殊嵩湊到李白耳邊說道:“你是怎么想的?讓我比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