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殊嵩帶上擺攤的家伙什,去找白梓瑤一塊兒賣酒去。
殊嵩敲敲門,只聽白晟應道:“進來。”進了屋,殊嵩先問了聲早安,再向里屋喊道:“小白?醒了沒?”可喊了幾聲,也不見有人回應。
殊嵩撥開里屋門簾,頭緩緩探了進去,只見床上被子敞開,卻未有人。
殊嵩問白晟:“小白出去了?”
白晟答道:“我未有聽到什么動靜,或許是我睡得沉罷。”
殊嵩想著:“也許小白有什么急事出門去了。”于是便獨自去了街市,把攤位支起來,吆喝著生意。
終于來了一客,這人很爽快,不嘗也不問,直接說道:“打二兩酒。”殊嵩打好酒遞給他,說道:“您拿好,三文錢。”
這人不說話,直接扔了一個錢袋給殊嵩,扭頭就走。錢袋輕飄飄的,殊嵩打開看,里面有五個銅錢和一張紙條。殊嵩把紙條展開,上面寫著:“若想救白姑娘,來城東李家客棧,我在后院等你。”再抬頭張望剛才那人已不見蹤影。
到底是何人抓走小白?殊嵩心里也不大有數,招呼了旁邊擺攤大娘幫忙照看一會兒攤子,便往城東疾步奔去。
李家客棧位置偏僻,周圍只有一片荒林,來此的客人少之又少,大多都是跑遠程的趕路人。
殊嵩到了門口,早有小二在此迎候,問明身份后,將他帶入后院。
進了后院,小二退去。院子偌大,有前面的客棧兩個大小。里面全是堆的廢舊家具和柴木,偶爾散落一根下來,才使這院子有一點聲響。
院子里未見一人,殊嵩喊道:“小白?你在哪兒?”
這時從屋子里出來一女子,輕輕搖著扇子,扭動著水蛇腰股徑直走過來。到了殊嵩面前,她揮過扇子,一陣香氣撲鼻而來,沖得殊嵩一陣暈眩,不過幾息,腹中只覺灼熱,再看這妖艷女子,衣著暴露,在殊嵩眼前來回搖晃。
殊嵩努力按捺住心中沖動,問道:“白姑娘在哪里?”
那女子不說話,用魅惑的眼神直勾勾地看著他。殊嵩說道:“請姑娘自重!”女子咯咯一笑,玉手在他身上游走。
殊嵩就要把持不住,欲火直沖頭腦,呼吸加快。殊嵩心里想得到,定是剛才女子的扇子里藏了催qing藥粉,這才讓自己如此熱烈。于是連忙沖到一旁水缸里,把頭浸入,一陣冰涼才稍稍清醒。清醒后他立即反應過來,急忙起身,移開身子。
果不其然,和殊嵩想到的一樣,水缸應聲碎裂,若不是殊嵩躲得及時,女子的刀就是刺在殊嵩身上。
殊嵩問道:“小白到底在哪兒?你若再不回應,我便不客氣了!”
女子見暗算失敗,便轉身指著一間屋子嬌聲說道:“就在那個屋里,自己找去嘛。”
殊嵩往屋里走去,就要進屋,卻又拐了回去,指著女子說道:“你在前面開路!”
女子當然不情愿,可由不得她,殊嵩一把拽住她手腕,一個用力,女子踉蹌地躥了過去。她穩住身子后急忙轉身就跑,殊嵩一把拉住,將她往屋子里推去。
女子離屋子越來越近,頓時花容失色,尖叫道:“不要!不要!我告訴你!就在前方幾寸設有深坑,表面鋪的虛土,坑里有十數根竹刺,若掉了進去,必定被穿腸破肚!”
殊嵩臉色陰沉地問道:“我再問你最后一遍,白姑娘在哪兒!?若是你再不說,我只好將你丟入那坑中!”
不等女子說話,突然從旁邊一間屋子走出一人,正是當日的周易培。
殊嵩喝道:“周易培你還真是夠記仇,昨晚派刺客暗殺,我還未找你算賬,你還敢再來抓走白姑娘!”
周易培狠狠說道:“你可知道?我爹是官大人,從小沒人敢欺負我,整個廬陽城的小混混見我都要退避三分,一些地方小官也要巴結我,你知道這是何種尊嚴?你上次打我不說,還讓我當眾下跪磕頭!老子此生從未受過此等大辱!若不殺你難消我心頭之恨!”
殊嵩笑道:“看來你那日磕頭不過癮,今天想再來磕幾個?”
周易培說道:“哦?看看今天是誰磕頭!”隨著,他手一揮,出來了十來個人,個個持刀。
周易培說道:“我承認那李白有些本事,可今日就你一人,我這十數人還殺不了你?”
殊嵩說道:“試試才知道。”
周易培說道:“口氣倒是不小。今日倒也用不著他們動手,我要讓你親手割下自己的頭。”說完他手一揮,便又出來兩人押著白梓瑤,白梓瑤口中被塞著布塊,眼睛紅紅的。
殊嵩吼道:“周易培!你放了她!我們之間的恩怨為何要牽扯到她!?”
周易培輕輕說道:“跪下。”殊嵩動也不動,周易培吼了出來:“我叫你跪下!”并將一把大刀架在白梓瑤脖子上。
白梓瑤看著殊嵩,拼命地搖著頭。
殊嵩兩腿一屈,跪在地上。
周易培說道:“磕頭!先來三百個!”
殊嵩瞪著周易培,恨不得此時就將他殺掉!
看殊嵩遲疑,周易培又怒了起來,隨手把刀從白梓瑤脖子上挪走,轉而一把甩出,砍向殊嵩。
殊嵩身子一撇險險躲了過去。
周易培說道:“去把刀撿起來,自刎!”
殊嵩緩緩拿起刀,心里幾個翻騰,目光落在白梓瑤身上,眼里全是不舍,猶豫片刻還是把刀架在了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