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摸索了許久,也未見甚么??尢渎暱偸请[隱約約在耳邊,不遠去,也不近來,教人辨不出方位。
越是這樣越詭異,仿佛真是幽靈鬼鳴。
殊嵩與常諳坐在一處屋頂歇腳,月光灑下,將二人身影拉長,重疊在一起。
一陣涼風吹過,殊嵩忍不住打了個冷顫,說道:“別找了罷?想那幽靈是我們凡人看不見的,找下去也是徒勞?!?p> 常諳白了他一眼說道:“你真慫,要回去自己回去?!?p> 殊嵩說道:“我哪里慫了?我……唉,那你說,再往哪里找?”
“啪”一巴掌應在殊嵩嘴上。殊嵩急了,說道:“我現在沒睡著罷???你又扇我作甚?”
常諳急忙捂住殊嵩嘴巴,輕聲說道:“小點聲!我本是想捂你嘴的,沒控制好力道。你看下邊。”
殊嵩看去,只見一小和尚走在院中。小和尚身材矮小,似是只有七八歲的樣子。
方才二人尋了許久,都未見一個人影,這時怎就憑空出來一小和尚?
常諳小聲說道:“我們跟上。”
二人悄悄跟著小和尚??尚『蜕芯驮诟鱾€院落里來回踱步,似是閑游,反反復復,走走停停。
半個時辰過去,小和尚終于進了一間屋子,不過片刻,屋子里又有另一小和尚出來,這個身影同樣矮小,不過更要肥碩許多。
“再跟上?”
“還跟甚么!陪著和尚夜跑么?剛才和尚進去的屋子,我們附過去探一探?!?p> 二人跳下屋頂,湊近那間房屋。常諳先悄悄在窗紙上戳出小洞,著眼望去。
只見一白花花的刀刃沖過來,常諳急忙退后,大刀將窗戶劈個稀碎!隨著又是幾柄大刀一通亂劈,木門已搖搖欲墜!
接著從屋內沖出五六人,衣著統一,皆是灰麻長衣。腰間束暗紫色腰帶。
幾人揚起大刀便沖過來。
殊嵩和常諳立馬倒退幾步拉開距離。殊嵩喊道:“請幾位暫且停手!我二人是夜晚借宿在此,并無敵意!”
幾人不聽,仍是往上沖。
常諳剛要動手,殊嵩將其攔住,說道:“我們借宿在此,若傷了主人,那便是罪過?!闭f完殊嵩便沖了上去,穿梭在幾人之間,找準穴位,迅速出指,不一會兒的功夫,幾人紛紛倒地動彈不得。殊嵩只是點了他們的麻筋。
這時突然從屋子躍出一中年男子,二話不說,以笛子做武器,直直沖殊嵩打來。
殊嵩一記陰拳迎上笛子,笛子與拳頭相碰,一股蠻力傳來,重重壓迫在殊嵩拳頭之上,居然壓得手腕扭轉不動。陰拳被壓得施展不開,便變為陽拳,巨大的力道爆發出來,與笛子硬碰之下,居然還是落了下風!
男子收起笛子,略有驚訝地說道:“老佛劍宗的陰陽拳?你是老佛劍宗的人?不對,老佛劍宗之人怎會出蓬萊島?”
殊嵩說道:“我二人本是借宿在此,聽有孩童哭啼聲,便想探個究竟,絕無惡意,望見諒!”
男子立馬蹙起眉頭,板著臉說道:“勸你別多管甚么閑事!免得惹火上身!”
殊嵩立馬抱拳說道:“我們這就……”話還未說完,常諳便打斷他:“我們可否進方才的屋子瞧一瞧?”
男子說道:“當然不可!”
常諳說道:“若是我們非進不可呢!”
男子說道:“那你們便試試!”他將笛子揚了起來。
殊嵩扯了扯常諳衣角說道:“你干嘛非要進?我們是客,人家是主,主家說不可便是不可了,我們亂闖豈不失禮?”
常諳說道:“這里面有古怪,進去你就知道了!”
常諳躍向男子,男子再將笛子掄出,常諳揮起拳頭,與其相對。白嫩的拳頭居然硬是將笛子砸個粉碎!
殊嵩倒吸一口涼氣,這丫頭身形玲瓏,這力道怎就這般恐怖!殊嵩在召花會上與常諳搶繡球,還好點了她的麻筋取了巧,若是正面硬對,指不定要敗得多難看!
男子也是一臉愕然,隨后拔劍而出,舞了幾個劍式,都叫常諳輕松躲了過去。
常諳躥到男子身后,說道:“你這速度太慢!連我的影子都劈不住?!蹦凶芋@惶之下轉身掃腿,常諳一腳踹在他的腿上,男子身子一歪便重重倒地。常諳趁勢又打了上來,殊嵩立馬上前阻攔,順便點了男子的麻筋,使其動彈不得。
“好了,別打了,教他動不了即可?!?p> 常諳收手,往屋子里躥去。進了門卻發現并未有甚么奇怪之處,只有大佛一尊,前面的蒲團坐著小和尚在誦經。小和尚絲毫不被外面的打斗聲所影響,聽到進來的腳步聲也未扭頭看看,依舊淡定的誦經。
看得仔細了,才看得清楚,這小和尚并不是甚么孩童,面容成熟,臉上略有溝壑,想是有四十歲的,只不過身材出奇的矮小,才教人錯認。
“和尚!你在這兒做甚么?”常諳問道。
和尚終于稍稍停下誦經,淡淡說道:“為人超度?!闭f完又繼續念經。
“為何人超度!?”
“為逝者超度?!?p> 常諳有些怒色,問道:“逝者可是幼小的孩童?”
和尚不言語,依舊不停的誦經。
“我在問你話!”
和尚不回應。
常諳玉手揚起,一巴掌扇過來。和尚很淡定,眼睛都未睜開,只是伸出二指迎在巴掌心。
常諳的巴掌居然真就被這和尚輕飄飄地攔下!
殊嵩心里挺納悶:現在都是個頭越小越有力嗎?
常諳一腳踢來,和尚身子旋轉升空,落下時出腿,徑直往常諳那白稚的脖頸踢過去!
常諳出拳打在其腿上,將其震得在空中打了幾個圈,最后踉蹌落地。
殊嵩也趕忙上前,與常諳一齊出拳向和尚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