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老板娘什么都不想說,我也不方便繼續問下去,只有和小舒一起悶頭吃起飯來。
“別吃這么快,小心魚刺卡喉嚨。”我見小舒吃魚像喝粥似的,看樣子真是餓壞了。
“啊,好痛,啊......%¥&&&*^$^%”果不其然,我話音還未落,小舒真的被魚刺卡住了,說話都有些口齒不清。
“卡住了嗎?別動。”我趕忙安撫下他的情緒,然后起身過去查看。‘
我把臉湊到他面前:“張開嘴我看看。”
“啊。”小舒喊了出來。我朝里面看去,果不其然有一根小魚刺卡在里面。
“試著咳嗽一下。”我拍了拍他的背。
“咳,咳。”小舒照我說的咳嗽起來,可卻看起來更加難受了。
“別咳了。”我趕忙讓他停下。
“魚刺卡喉嚨了嗎?”老板娘在一旁關切問道。
“嗯“我點了點頭,看小舒這么難受有點焦急。
“我,我去拿點醋出來。”老板娘說完起身要跑去廚房。
“沒用的。”我攔下了她:“這附近有醫院嗎?”
“有倒是有,不過就一根魚刺卡了喉嚨,有必要嗎?”老板娘覺得我是小題大做。
“你告訴我醫院名字吧。”我沒反駁她。
“江城市第六人民醫院。”老板娘說。
“行吧。”我趕緊掏出手機結了賬,又趕快打開滴滴叫了一輛快車,然后拉著小舒坐在門口開始等待。幸運的是快車很快就到了,我和小舒上了車,對司機說了地名。
車開了出去,小舒半張著嘴仰頭靠在座椅上,看起來難受極了,不過他還算是堅強,雖然難受,也沒流出一滴眼淚。我摸著他的腦袋安撫他,默默地看著窗外,期盼快點到醫院才好。汽車沒開出去獨院,車窗外一個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身影又出現了——刀疤。他正和一群穿著橘紅色工作服的人說著什么,說完后工作人員都下了江堤,刀疤一個人往大橋的方向趕去,很快消失在我的視野當中。
“到了。”不一會功夫,司機開車把我們帶到了地方。我道謝后連忙帶小舒下車,朝著急癥的方向走去。急癥區里看起來有些熱鬧,走廊兩邊的靠椅上坐滿了人,走廊中間不停有推著小車的白衣護士急匆匆的走過。我也是第一次來醫院急診,對急診的流程一概不知,只好叫住了一位看起來沒那么忙的護士:“你好,護士小姐。”
“你好,什么事?”護士的語速飛快。
我指著小舒:“有根魚刺卡在他喉嚨里,我要辦什么手續嗎?”
“你去掛個急診號,我先帶他去醫生那,你待會到107診室來吧。”
“那好,多謝你了。”我謝過護士后,又叮囑小舒:“你先跟著這位護士姐姐去找醫生,我等一下就來找你。”小舒艱難的點了點頭,嗯了一聲。
我獨自一人走到掛號大廳,一共八個掛號窗,全部排滿了人,一列排不下就排成了Z字型,看起來有點像春運時候火車站售票大廳的陣仗。我被這么大的“排場”震懾到了,一時竟不知如何下腳。觀察片刻,選擇了一條我認為相對短一點的隊伍排在了后面。
“先生,你要看什么病啊?”一個長得很是猥瑣的矮個子男人湊到我身邊。我一眼就看出這大概是個醫托,索性掏出手機玩起來不理他,可沒想到他卻沒玩沒了了,一直站我旁邊吹噓著“王醫生”能起死回生、能妙手回春什么的,比說相聲的還能吹。
“我幫別人掛號的。”實在受不了他一直煩我,我想趕快把他打發走。
“那一定是你的親戚或者朋友吧,一樣的,我真心建議你們去找王醫生看一下,上次有個八十歲的老太太不孕不育,就是在王醫生那治好的,還創下了吉尼斯紀錄呢。”猥瑣男口若懸河,說到真心二字的時候手還在心窩捂了一下。
這王醫生還真是牛逼,八十歲的老奶奶在他那一看還能生孩子,我不知道該笑還是該哭。看著猥瑣男沒有離開的態勢,我砸吧砸吧了嘴唇:“魚刺卡喉嚨行了吧,不勞王醫生大駕了。”
“哎呀,我和你說,這魚刺卡喉嚨可不是啥小事啊。”猥瑣男咋咋呼呼的,用手攀著我的肩膀:“我和你說啊,在西醫里面,脖子可是連接脖子和中樞神經的必經之路,你想想脖子出了問題,身子和腦袋就連不到一塊了,你瞧瞧那么多高位截癱患者是怎么來的?再說別的,在中醫里面,脖子是百經交會的必經之路,所以這脖子里面的血可都是精血啊,脖子一出事,就容易陽不固表,就會......”猥瑣男越說越有勁,在他口里這魚刺處理不好連命都會送掉,處理的好飛升神仙不是什么大事。
“哈?”我看著他苦笑:“你這么高的醫術怎么不去當醫生,在這磨嘴皮子有什么用?”
“那不行,我這醫術還不行。”猥瑣男用手指著自己的后脖子:“看見這條痕跡沒有,這是上次我頭不小心掉了,王醫生給我接上的。“
我被他這番“驚世駭俗”的言論驚到了,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還真的有條淡淡的白色痕跡。我不知道他葫蘆里賣的什么藥,忍不住上下打量他幾眼,發現他手里捏著個東西,仔細看去才發現是一塊翡翠,上面還掛著一串紅繩。
尼瑪,感情這脖子是被玉佩勒斷的?我再也不想搭理他一句,見他還是沒完沒了的絮叨,我招呼了遠處的保安。
“王大仙,又是你啊?”保安一把提起他的衣領。
“這話不能亂說,我不是王大仙......”猥瑣男還在不停絮叨,保安沒理會他,提著他徑直走向門外。
我松了口氣,感覺世界總算安靜下來了,隊伍仍然在緩慢的挪動著,不知過了多久我才掛好了號,準備去107診室找小舒。還沒進到急診區,一陣急促的警笛聲在我耳邊響了起來,我抬頭朝玻璃墻外面看去,一輛閃著紅藍兩色燈光的急救車剛剛停穩。司機和護士下車把車門打開推下了一副擔架朝室內走來,經過我身邊的時候,我無意轉頭看了一眼病人。
我渾身一震:芳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