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軒帶著六人來到小鎮上的那座大宅,找到了那個黃姓男子,將他們全部帶到老者準備轉世的那間密室關押起來,同時將他們的武器一并沒收。
通過簡單的交流,陳軒能感覺到七人之中屬黃姓男子最為膽小,而膽小之人也最為識趣,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不會生出反抗的心思。陳軒將他放了出來,讓他負責七人的飯菜!至于自己,陳軒不愿也不敢交給他來負責,再說如今已不用經常吃飯,沒必要給自己留一個怎么大的破綻。要想別人不背叛你,就不要給他任何背叛的機會,不要用自己的生命去挑戰別人的操守,輸不起!
時間一天天的過去,被關押的眾人也沒發現有任何反抗之心,他們甚至還將宗門功法主動告訴了陳軒!陳軒也沒有故作清高,老者生前只是一介散修,所修功法不倫不類,只是簡單的靈氣修煉之法,連道統都看不來,陳軒修煉到現在,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流派的修士,只是單純的提升境界而已!三人的劍修功法雖算不上什么厲害的無上大法,比之老者卻有過之而無不及。
陳軒得到功法以后,兩相對比之下,更加懂得了老者的悲哀,也更加體會到散修的不易!
三人的修煉功法很完整,有修煉靈氣的,有修煉神識的,有修煉如何應用靈氣也就是斗戰招式的,修士之間的打斗可不是想象中那種單純的靈氣比拼。如何將靈氣的力量最大化的發揮出來,并讓它與自身所使招式融合以后發揮出更大的作用,這種技巧被稱作“武技”。
簡單來說,一個人修士的實力可以通過三點來進行判斷!
第一點就是境界,也就是靈氣修為!它是一個修士的基礎,修士所有的一切都是建立在這個基礎之上,包括壽元,實力以及修士本身對各種天道的感悟。
第二點就是神識,通俗來說就是精神力,修士修為不斷增進,靈力增強的同時神識也會隨之提升!但是這種依附境界的提升速度顯然不能滿足修士對自身精神力的要求,于是便出現了很多神識修煉之法,久而久之甚至出現了一些專門修煉神識的門派!這些門派的修士,以修煉神識為主,靈力境界為輔,他們提升境界只是為了讓自身可以容納更強大的精神力,而對于武技,他們是不屑一顧的,認為那是凡人與莽夫才需要的東西。
第三點就是武技,雖然神識修煉者對其不屑一顧,但在主流修真界,大多數人還是比較重視的!何為修真?便是與天斗,與人斗,與自身斗。與天斗靠的是自身修為境界,與自身斗靠的大道感悟,而與人斗就需要用到武技,誰的拳頭誰就能得到更多,走得更遠!財侶法地,這些都是需要去爭的。
陳軒對自己如今的現狀做了一個評估,悲哀的發現原來自己除了空有一身境界以外,其他的什么都不是!老者修了一輩子的仙,除了知道提升境界,對神識和武技基本沒有任何涉獵。陳軒知道,這其實怪不了老者,不是他不想,而是沒有那個能力,他區區一個散修,能增進修為就已經很不錯了,怎么可能照顧得過那么多來。
日子過得波瀾不驚,被關押的眾人安安分分,沒有任何異常!陳軒也忙著修煉他們提供的關于神識和武技方面的那些功法,至于靈氣功法,和老者那套幾乎沒有什么區別,這也幫他省了很多功夫。
轉眼間,一年的時光便已過去!
陳軒今日照往常一樣起得大早,武技已被他基本吃透,可關于神識方面的一些修煉問題他始終沒有找到解決的辦法,昨天問過那三人,他們也不知道該怎樣解決,宗門被破時他們還沒到那個境界,自然也就沒有問過宗門長輩。
來到湖邊,陳軒沿著湖畔走了一會,心思一直放在如何解決神識提升的問題上,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隨即席地而坐,既然想不出來那就通過改變去一遍一遍的找,前世的至理名言讓他知道,只有實踐才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空想是解決不了問題的,只有不斷地去嘗試各種方法,最終才能找到一條解決之道。說干就干,陳軒運轉靈力,又將神識聚在腦中識海,然后照功法所示對其進行改造提升,失敗了沒關系,在接著嘗試就是。
失敗,重復,再失敗,再重復,陳軒都不記得這是自己第幾次重復了。看著太陽離地平線越來越近,陳軒決定做最后一次嘗試,如果還是不行就暫時停止,明天再繼續。
當他再次將神識聚于腦海,功法還未運轉,一股鉆心的疼痛就讓他差點失去意識昏倒過去,口中噴出一口老血。陳軒隨即引導靈氣至識海,欲通過靈氣對識海進行滋養,可是靈氣一入識海便如泥牛入海,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他再次嘗試,結果依舊如是。正當陳軒疑惑不解時,突然感受到身邊有人靠近,陳軒猛然睜開雙眼,發現在離自己十米處站著七個人,正一臉笑意的盯著他,正是關押的那三名修士和其余四個凡人。
到此時,陳軒就算再傻也知道自己被他們坑了,三人給的功法一定有問題,可嘆自己無知,竟沒有察覺,即便修煉過程中出了問題,也沒有察覺到有什么不對,知識決定命運,作為修真小白,終于為自己的無知付出了代價。即便如此,陳軒也沒有放棄,依舊在不停地嘗試引導靈氣修復識海,不到最后一刻,就不能放棄掙扎!
七人中依舊是年紀偏大那個修士站出來望著試圖改變結果的陳軒道:“別白費力氣了,識海一旦受損,沒有三五年的溫養是恢復不了的。你區區一介散修,不過是走了狗屎運,尋到這么一處靈機充沛之地,修為才能高我等一籌而已,真以為自己就可以成得大道,將我等一直當囚犯關押下去,真是可笑至極。”
似乎心中的怨氣還沒發泄完,他很享受的看著陳軒在絕望中掙扎,繼續道:“似你這般無知之人也是少見,我等提供的功法也敢修煉!哦,對了,這也不怪你,窮怕了是吧——,不過是將功法稍微做些變動,以你的淺薄也確實看出來,可笑你還無知無畏,把他當做圣典一樣苦心修煉,可笑至極,愚蠢至極,無知至極。”說完以后盯著仍舊在嘗試的陳軒,滿臉嘲諷鄙視之色。
站在他右手邊的那個修士看他罵得過癮,似是為了發泄自己心中淤積的憤怒,也站出來指著陳軒嘲諷道:“凡人中有一句話特別適合你,知道豬是怎么死的嗎,笨死的,像你這種人占了這一方福地,簡直就是浪費,又笨又蠢還無知,我都為福地感到悲哀……如今你識海被重創,即便境界高過我等又怎樣,像一個莽夫,空有一身蠻力卻感知不到我等,即便磨,我們也能輕松將你磨死。是不是感覺很憋屈,哈哈哈哈……”
剩下那一個修士看他們兩人罵得過癮,也站出來加入嘲諷的行列,三人你一句我一句的,罵得好不過癮,將這一年來心中淤積的恥辱和憤怒一股腦的全部罵還給陳軒。至于另外四個凡人倒是沒有任何動作,仙人之間的爭斗,可不是他們凡人能參合的。
其實也不怪三人如此失態,這一年來,陳軒一個在他們眼里卑微的散修不但奪了他們的宗門功法,還把他們當宗門里的靈獸一樣豢養起來,作為宗門正統修士,這種恥辱是不能忍受的,他們忍了整整一年,如今算計得逞,面對眼前這個帶給他們恥辱的待宰羔羊,不將心中的那股怨氣發泄完,對以后的修煉是會產生影響的。
正當三人沉浸在羞辱陳軒的過程中時,陳軒感受到識海正在一點點的被靈氣修復,而且這個修復過程很快,絕不像那人說的那樣需要三五年,陳軒不明白這是什么原因,但終歸對自己有利,如今這種情況也沒時間去考慮那么多!他沒有出言反駁他們,巴不得被罵個幾天幾夜,好讓自己有更多的時間恢復。
痛感消失,神識重新凝聚,陳軒緩緩站了起來,看著眼前還沒有罵夠的三人,拔出了三人當初“獻給”他的那把劍,率先向其發起攻擊,神識隨即散出,將他們籠罩,靈力也隨之運起,將自身防得滴水不漏,同時整個劍身也被一層青藍色覆蓋。
當三人感覺到不對勁時,陳軒已經近身,意識里只聽到一句“壞人果然死于話多”,之后便再沒任何知覺,身體也失去了所有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