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小羅和王戰從來都沒有坐過這樣的豪車,此刻聽到林秋語的邀請,兩人自然是毫不客氣地鉆進了車內,根本不給李纖云拒絕的機會。
末了嚴小羅還一臉興奮地幫著對方勸道:“李兄弟別考慮了,快上車吧,這樣的豪車可不是隨隨便便能夠坐到的,我跟小方已經是老熟人了,咱們都認識,不用這么客氣。”
李纖云和柳煙柔見狀,皆是無奈地嘆了口氣,這兩貨也不想想人家特意打探他們的行蹤,肯定是懷著某種目的的,真的是連一點防備之心都沒有,問都不問就上了人家的車。
既然現在兩個豬隊友已經坐在車上了,李纖云也不好再開口拒絕。就這樣,眾人坐著林秋語的豪車來到機場,一起搭上了她的專機,至于之前他們購買的飛機票則是完全沒有用上,這讓向來“節儉”的柳煙柔心疼了好一陣子。
飛機上,林秋語看著坐在自己身邊的李纖云,張了張嘴,好幾次都欲言又止。鑒定結果已經出來了,可以確定李纖云就是她的親生兒子,時隔二十年的失而復得,讓林秋語不敢輕易相認,一方面是因為心情太過激動,另一方面則是因為擔心孩子不肯認她,這種患得患失的心情一直折磨著她,以至于自從上了飛機后,林秋語只是默默地注視著李纖云,一句話都沒有說過。
被一個人這樣牢牢地盯著,李纖云當然會感到渾身不自在,他摸了摸鼻子,尷尬地說道:“林夫人,我臉上有什么東西嗎?為什么一直看著我?”
林秋語聞言眼中閃過一絲慌亂,不過她掩藏的很好,并沒有被發現,“沒事,我只是突然覺得你跟我的孩子有點像,情不自禁就看得有點久了。纖云,你的父母呢?”
“我的父母?”李纖云只當對方想要跟他簡單地嘮嘮家常,于是回道:“我也不知道我的父母是誰,從我記事開始就一直待在孤兒院里了,是院長把我撫養長大的。”
一說起老院長,他的臉上就浮現出了些許思念之色,對于李纖云來說,一手將他撫養長大的老院長是他唯一的親人,自從成為鬼探后,他還從來沒回孤兒院看過。李纖云知道,老院長得知自己的死訊后一定很傷心,也不知道他老人家現在身體怎么樣了,他決定等這次從京都回來后,就去看看老院長,哪怕是遠遠地望上一眼也好。
林秋語感受到了李纖云突然低落的情緒,一顆心像被針扎了一樣難受,愈發覺得自己虧欠他的實在是太多了。
“纖云,如果,我是說如果,你的父母現在站在你的面前,你會認他們嗎?”當林秋語問出這個問題后,心跳速度加快了許多,身體不自覺地變得僵直正坐,滿臉忐忑地等待著李纖云的回答。
“說實話,我也不知道?!崩罾w云嘴角掛著一抹苦笑,這個問題在他很小的時候就幻想過了,一開始心里的確對拋棄了自己的父母十分怨恨,打定主意等長大了要找到他們,并且質問他們為什么要拋棄自己,可是隨著年齡的增長,這份念頭也慢慢被時間抹去了,取而代之的則是一份冷漠的淡然。
“如果他們現在出現在我面前的話,我也許不會有太大的反應,畢竟,他們對我來說早就是最親近的陌生人了,我對他們的怨恨也早已被時間抹平了,與其相認干涉雙方的生活,還不如一直保持現狀?!?p> 林秋語聽到這話,心都要碎了,眼淚止不住地從臉頰上淌了下來,她伸出雙手搭在李纖云的肩膀上,梗咽著說道:“不要這樣,求求你恨他們吧,他們在你那么小的時候就拋棄了你,你應該很恨他們才對?!?p> 李纖云表現得越平靜,林秋語的心就越痛,哪怕他現在恨不得自己的父母去死,也好過情緒這么平靜,這樣至少代表著在李纖云的心里還有著他的父母,可是現在他卻表現得如此平靜,林秋語真的害怕從今以后跟自己的兒子就這樣形同陌路。
“林夫人你怎么了?”李纖云的腦袋有點懵,明明剛才還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情緒失控了,難道自己說錯什么話了嗎?
兩人的動靜終于是被其他正在談笑游戲的人發現了,紛紛開口詢問發生了什么,然而卻沒有一個人回答他們。
“夫人?!狈秸枔牡亟辛艘宦?,林秋語知道對方是在提醒自己控制情緒,她用手帕抹干了眼淚,嘴角重新恢復了淡淡的笑意,看向眾人說道:“抱歉,剛才突然想起了一些傷心事,沒有控制好情緒,讓你們見笑了。”
“沒關系,我還以為是我們家纖云欺負你了呢,林夫人,要是這小子敢欺負你,你盡管告訴我,我幫你收拾他?!绷鵁熑嵋贿呎f著,還一邊用手揉著李纖云的頭發,將他揉得滿頭黑線,就好像他真的是個不聽話的小孩子,而柳煙柔則是他的長輩一樣。
林秋語看著兩人親密的關系,心中十分羨慕,不過經過剛才的事情,她卻是更加不敢冒然與李纖云相認了。
“纖云,咱們換個位置吧,我想跟林夫人聊聊。”
李纖云聞言沒有拒絕,很果斷地就把位置讓了出來,坐到了蘇九兒的邊上,發生了剛才那樣的事情,他知道柳煙柔是看出了兩人之間的尷尬,為了緩解氣氛才選擇跟自己交換位置的。
隨著這個小插曲的結束,飛機上的氣氛很明顯沒有之前那么歡快了,好在專機的速度很快,沒過多久就到達了京都。
林秋語一下飛機,留了個聯系方式后就匆匆忙忙地坐車離開了。柳煙柔急著去和京都第三小隊的人匯合,所以也沒有多做客套,帶著剩下的眾人來到機場大廳,準備攔輛車前往京都大學,可是剛到大廳,眾人就被眼前的一幕愣住了。
無數粉絲站在外面高舉著各種橫幅,神情激動地互相討論著什么,旁邊還有許多扛著攝像機,舉著話筒的記者緊緊地盯著出口的方向,似乎正在等待著某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