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殘云染血,吳迪一行三人順著黃侍人所指的方向,一路緊趕慢趕。
說是三里半路,起碼走了能有十里地,直到月上梢頭,方才進入林間的小道上。
樹影婆娑,夜色氤氳,落葉堆積起來被雨水一泡,踩上去咯吱作響。彌漫的霧氣升騰著,籠罩了整片樹林,被紙燈籠里泛著慘白的燈光一照,愈發(fā)的陰森。
一路走來,人煙皆無
”嗚…”
“嗷嗚~”
不時傳來的狼嚎時刻提醒著眾人,此處'并不安寧。
寧采臣以及吳迪都被這此起彼伏的狼嚎弄得忐忑不安
“張兄,我們還是走快一些,若是野狼襲來,我等怕是要葬身此處,徒作狼糞,肥了這一片荒野。”寧采臣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對著張騰飛建議道。
吳迪雖說也有些緊張,不過一捏身上張騰飛之前給的光榮彈,又安心下來,幾只餓狼再怎么彪悍,一手榴彈丟過去,怎么都解決了,況且,張騰飛手里還有槍呢。
“就照寧公子所說”張騰飛雖說并不怕這幾頭短毛畜牲,不過也省的麻煩,一口答應了下來。
正待說話,四周卻詭異的安靜下來,前方驟然出現(xiàn)了數(shù)十雙冒著綠光的眼睛,一下子讓幾人的動作凝固住。
“飛哥哥,不是只有三頭的么,這樣子起碼有十三頭都不止……”吳迪緊張的問著嚴陣以待的張騰飛。
“我特么怎么知道,可能是我們買了太多劇情物品在身上,空間改變劇情了”用著只有兩人才能聽清的聲音,張騰飛煩躁的回答著。
殺戮空間不可能輕易的讓人完成任務了,畢竟這不是游戲,他會根據(jù)情況適時的調整難度,時刻讓人處在危險的壓迫中。
吳迪聽完,心頭又蒙上了一層陰影…
“狼…狼…!”寧采臣已經有些語無倫次了,顫抖的用手抓住張騰飛的臂袖,卻還是有幾分理智,起碼沒有立即就轉身逃走。
狼群呼嚎著,停在眾人五米遠的地方,來回游弋,似是因為幾人手里的燈籠散發(fā)的光亮,一時竟沒有撲上來,卻也不斷的試探著往前。
吳迪知道此時不能再猶豫,正準備從懷里掏出手雷,一只手卻摁住了他。
“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張騰飛轉過頭,對著吳迪說道“等會你們先走,這幾頭畜牲我來收拾!”張騰飛臉上沒有一絲恐懼,雖然吸血鬼和狼人是天生的死敵,可是幾只短毛畜牲,張騰飛卻也沒放在眼里。
“張兄!我們,我們趕緊跑吧!”寧采臣此刻聲音里已經帶了幾絲哭腔。
張騰飛拉過吳迪,指著正手足無措的寧采臣說道:“你帶寧公子先走,這里交給我!”
吳迪望著張騰飛的樣子,不似作假。“飛哥哥,你一定要小心!”說完,拉著寧采臣就往旁邊跑去,留著張騰飛在原地與狼群對峙。
見獵物分開,狼群煩躁的嗚咽著,幾只餓狼從狼群里散開,準備繞過張騰飛去追擊離開的吳迪和寧采臣。
看著逐漸遠去的兩人,張騰飛袖口一翻,一把匕首出現(xiàn)在手中,作勢往胸前一橫,防備野狼近身。
單手從背包里掏出手槍的瞬間便已上膛,
“砰…砰…”兩槍將試圖繞過自己的野狼撩到。
“消滅野狼一只,獎勵殺戮點一點…;
看來空間也知道,野狼最多給張騰飛一行添一些麻煩,連殺戮點也都只是強制性的給了一點。
聊勝于無……
張騰飛抬手又是一槍,將已經撲到自己面前的野狼打倒,單腳點地,重心下俯,匕首反手一握,相對于槍械,張騰飛其實更擅長肉搏,將吸血鬼的速度徹底提升起來,直接沖入野狼群中,……
另一邊,寧采臣直到被吳迪拉著跑了很遠,才反應過來,一把將手從吳迪手里抽出來,大罵道:“主人逢難而逃是為不忠,為友視之不見為之不義,你這寡廉鮮恥的潑才,怎可陷我寧采臣于不義之地!”說完,從地上抓起一根手臂粗的木棍,踉蹌著反身準備沖過去救張騰飛。
剛才雖然沒有細數(shù),但是粗略估計,起碼有十好幾頭野狼!就張騰飛一個人攔著,不消一會,估計就得被分食殆盡!想想那血腥的畫面,寧采臣又忍不住打個冷顫。
可是一路走來,張騰飛對他多加照顧,寧采臣嘴上不說,心里卻一直念著好。況且,也是因為給自己買衣服和吃食,才弄得身無分文,晚上只能和自己來蘭若寺借宿。
張騰飛萬一要有個三長兩短,寧采臣一輩子都會良心難安,所以雖然怕的要死,寧采臣還是義無反顧的準備回去救援。
一直以來,寧采臣在吳迪的印象里,都是迂腐的有些可愛,可在這個時候還能激起一腔血勇,不得不說,能作為主角不是沒有原因的。
可是真就這樣回去,幫不幫得上忙先不說,添亂是肯定的了。
“寧公子!我家少爺可是千叮嚀萬囑咐的讓我照顧好你,你這跑回去不是自己送狼嘴里去了嘛!我可怎么向我們公子交代呀?”吳迪從后邊一把抱住了寧采臣,準備先穩(wěn)住這個傻書生。
“照顧我?啊!照顧我?你連你們少爺都不管,還說照顧我,放開我!你這貪生怕死的無恥小人!”寧采臣使勁的掙扎,見吳迪抱的太緊,轉過手就準備拿棍子去砸。
“誒、誒、誒!寧公子,冷靜…冷靜!您先把棍子放下,聽我說!我們公子沒事!真沒事!”吳迪用手架住了寧采臣掄下的棍子,我去!這死書生手勁還蠻大,震的吳迪手臂都有些發(fā)麻。
“我家少爺曾受高人教導,身負裂虎撕熊之力,又兼獨門暗器防身,那些野狼還傷不了少爺,可是我們就不一樣誒,你一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我也就一個跑腿打雜的下人,過去就只能給少爺添亂,要不然少爺怎么可能讓我們先走?”
吳迪繼續(xù)忽悠著寧采臣,又將剛才的那幾聲槍響歸結于暗器。寧采臣也注意到剛才的幾聲巨響。還以為是旱雷,卻聽吳迪一解釋,就有些半信半疑:“這一路上也未曾聽張兄提及,你這下人可是誆騙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