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捧起水囊咕咚咕咚猛地喝,臨娘怕他一口氣就喝光了,趕緊出聲:“別都喝完啊……”
帝北冥以為她也要喝,就停下來把水囊遞回她面前。
“不是……”臨娘看他這樣,不禁失笑。他都直接對嘴喝的,她再喝不就兩人……間接……
她又不好明說,只好勸他:“你別一口氣喝完呀,留點一會兒喝。”
帝北冥看她的笑容,頓時覺得就像剛才喝的水一樣,也是甜的。
“你餓了吧?我還帶了桑葉糕,吃嗎?”臨娘又從竹籃里掏出一包前日特地準備好的發糕。
帝北冥見這次不是雞蛋餅,是綠綠的,軟軟的,一股淡淡的清香的糕點也不錯,很適合他現在吞咽。
一口氣吃了兩個,吞得太快卻有點噎著了,又喝了點水。
沒有旁人可以比較,帝北冥心里就是認定這姑娘,她聰明極了,不僅能做出各種好吃的東西來,而且總在他需要的時候,就能救治好他。他越想越鐘意,越看越癡迷……
等他吃了東西緩過來后,臨娘自然是要給他檢查身上的傷,都不是大問題,她這次帶足了草藥。
主要是他體內的毒,有點棘手,一時半會沒有現成的藥,她要回去山莊配才行。
大致都忙完了,收拾好,也累了,她噓了一口氣,想去山澗那邊洗洗手,便對那男人說:“你在這里歇會吧,我去去就來。”
結果她前腳一走出山洞,帝北冥后腳就跟了上來,好像離不得她似的。
臨娘看他跟來了,也隨他。
到了山澗邊,她蹲下來洗了把臉,洗了手,末了還捧了一把水,喝起來。
帝北冥看她喝的是生泉水,給他喝的是自己熬的茅根水,心里感動得很。這姑娘也是鐘意他的。
臨娘在水邊的石頭上坐下休息,她隨手拔了根嫩草莖,放在嘴里嚼著。
帝北冥也跟著坐在她旁邊,也學她拔了根草,瞅了瞅,放進嘴巴里嚼。呃~澀澀的,還行吧。
臨娘看他什么都學她,覺得這個人真是又怪又挺……呆的。
“噥~那就是我第一次救了你的地方,這次都第三次了。”她指了指旁邊的雜草叢,數著手指頭。
“你……叫什么名字?”她側著頭問。
帝北冥看著她的大眼睛,暗啞的聲音道:“北冥。”
他還不能說他姓帝,說了他怕……
“北明?你姓北呀,哪個明?”她挑了挑眉。
帝北冥直接一手拉過她的手掌,一手用嘴里那根草莖在她的掌心里寫了一個“冥”字。嗯~她的手白白細細軟軟的,他……喜歡。
“噢,是這個冥……”一看他寫完,臨娘趕緊縮回手,臉有點熱,有點不自在,眼睛四處瞄。
這人居然在她掌心里寫字,拿的還是他在嘴里嚼過的草莖……癢癢,太……那個……了……
臨娘急急把手掌在褲子上胡亂搓了搓,似乎想把那種異樣的感覺搓掉。
這個人真的是呆嗎……
帝北冥看她搓來搓去,不知明所以,“你呢?”
“啊~”臨娘有點心不在蔫。
“名字。”
“哦~我啊,臨娘,我叫水臨娘。嗯~我爹姓水,臨淵慕魚的臨,娘子的娘。”
帝北冥在心里暗念,水臨娘~臨娘~溫柔似水的娘子~正好啊~娘子!于是他輕輕的喚了聲:“娘子~”
“啊?什么……不是……”臨娘急了,“不是這樣叫的……”
不是?就是,第一次沒叫好。帝北冥又喚了一聲“娘子”,越往輕聲里叫,真覺得越叫越順口。
臨娘急了,臉倏的又熱又紅,心砰砰直跳,她怎就突然成了他的娘子了?……
這人,怎的這樣亂認娘子……占她便宜,不是呆,是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