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那家奴跑來告訴她說:“女俠,明天聽說一個金朝的大官要來我們莊上做客,具體是來干什么我也不清楚,不過我猜想可能和那些被抓之人有關。我們現在莊里都忙翻了天,想來是一個地位很高的大老爺,我想或許對你有什么幫助。”
闕如燕心里暗自高興,但臉上卻不動聲色,說道:“好,我知道了,這些天辛苦你了,拿著這些銀子買些酒喝。”說完,隨手扔給了他一錠銀子。
那家奴接過銀子,連忙感謝道:“謝女俠,謝女俠。”便急急忙忙跑回到莊內。
闕如燕暗想:“這鏡湖山莊莊主怎么又和金朝有什么關系,不管怎么說,如果那個金朝的大官來到莊上,或許地牢的守衛會松懈一些,我晚上再去探個究竟,看看能不能有機會營救江大哥他們。”當即返回客棧,準備了夜行衣,靜待夜晚的到來。
當晚,她便趁著夜色偷偷潛入到莊內,仔細查看了地牢的守衛情況,卻想不到守衛增加了三倍不止,營救更無可能。
她心里異常著急,躲在院中假山之后,忽然看見兩個家奴走了過來。她屏住呼吸,右手握緊匕首,心道:“如果被發現了,就要快速解決掉他們兩個。”
只聽左邊那個矮胖的漢子說道:“兄弟,你說來的到底是個什么人物,莊主那么興師動眾的,我在山莊那么多年,還是第一次見。”
右邊那個高瘦的漢子說道:“老弟,你有所不知,我就偷偷告訴你,那來的可是大金國四太子的秘使,據說是太子面前的紅人,我們可招惹不起,明天就到莊上來了。聽說啊,專門是為了來這邊審訊那些關在地牢的人,其他的我也就不清楚了。”
“哦,原來是這樣,我們啊,還是不要多問,免得惹的莊主生氣,到時候沒有好果子吃。走,今晚我們兄弟倆喝兩盅。”說完二人便轉身走出了院子。
闕如燕聽到此處,心道:“金朝四太子的秘使?看來是來頭不小,我還是要見機行事,如果江大哥他們有危險,不管怎么樣,我還是要和他們斗上一斗,也顧不了那么多。”借著月色,便偷偷返回了客棧,想著明天營救的對策。
第二日,闕如燕便早早來到山莊外,遠遠望見一大隊人馬朝山莊走來。只見那隊人馬個個人高馬大,虎背熊腰,所騎之馬更是膘肥體壯,威風凜凜。
雖然都是身著漢人裝束,但他們身上所佩兵器皆是馬刀,就算是尋常百姓一看,便也知道他們是金國人。他們身為金國人,卻能大搖大擺的進入臨安城,畢竟兩國現在正在交戰,他們卻能夠來到大宋的臨安城,真是讓人百思不得其解,周邊的百姓也在旁指指點點,有些人滿臉慍怒,卻也是敢怒不敢言。
這一行人下了馬,那暮長風和海通、老怪及眾人早在莊外等候。
暮長風迎上前去,朝一個年紀輕輕、面龐白凈的人拱了拱手,面露微笑,大聲說道:“歡迎秘使大人前來,一路風塵仆仆,奔波勞累,鄙人已敬備薄酒,為大人接風洗塵。”
那秘使笑了笑,說道:“暮莊主不要客氣。這江南的秀麗景色果真和我大金朝的北疆風光各有千秋,這臨安城卻比上京繁華富庶的多了。我很喜歡這里,就想多叨擾幾日,有勞暮莊主了。”
暮長風笑道:“秘使大人您說哪里的話,只要大人開心,想住幾日便住幾日,過兩天我帶大人好好欣賞這臨安城的美景。大人,請!”他作了個請的手勢,那秘使便也不再推辭,走進了山莊。
闕如燕沒有夜色的掩護,也不敢貿然行動,便走進一家酒樓二樓,要了杯茶水、糕點,仔細查看山莊外圍情況,伺機而動。
晌午過后,忽然聽到山莊里傳來忙亂之聲,人群躁動,她起身下樓,施展輕功,飛身躍到莊外大柳樹上查看,只見江千峰挾持著那秘使從莊外走出,之前被關押的那群人也一起跟在身后,暮長風等人則被限制在最后。
他們走出山莊大門,對峙了一會,隨后那被關押的豪杰各個都四散而走,包括那在酒樓認識的昆侖派光向云。
待眾人走后,江千峰隨后在涼亭內擊昏秘使,乘快馬逃走。闕如燕本想下來幫助他們,但轉念一想,自己武功不敵暮長風等人,如果貿然出現,有可能連累江大哥和光公子逃跑,便盯著暮長風等人如何行動。
他們見江千峰逃走,暫時也未追趕,急忙去救那秘使,暮長風又跟老怪說了一些話。
那老怪聽后,便急忙叫了三個弟子靠近身前,吩咐了幾句,那三人便騎馬朝光向云追去。他們七手八腳的將秘使送回山莊,隨即又從山莊內出來七八名勁裝的漢子,暮長風他們翻身上馬,朝江千峰逃走的方向追去。
一陣慌亂過后,莊外又恢復了平靜。
闕如燕從大樹上下來,心道:“江大哥吉人自有天相,內功精深,又有快馬,應該不會有什么危險。反倒是光公子,看他面容憔悴,好似受了重傷,我還是跟過去看看再說,不能讓光公子白白送了性命。”想到這,便在附近酒家找了匹快馬,快速追隨而去。
光向云在地牢內被關押起來,多次受到那地牢守衛的折磨,過了一個多月暗無天日的生活。他哪里受的了這樣的窩囊氣,便暗下決心遲早會來報仇雪恥。隨他一起而來的同門師弟們,有的被暮長風收買,成為他的走狗,有的則被暮長風偷偷殺害,目前只剩他一人。
他走了一段路,聽見后面馬蹄聲響,便偷偷朝路邊灌木叢中躲去,那三人到了路邊,觀察了四周,便往前追去。
他看到有一個人就是在牢中對他百般折磨的一個中年漢子,恨得牙癢癢,但是由于那暮長風陰險狡詐,每日在所吃飯菜中加入那老怪的五毒清風散,自己內力尚未恢復,不是敵手,只能隱忍,不便發作。不過他暗下決心,一定會讓他們付出代價。那三人騎馬走后,他便不敢在大路上走,專挑小路而行。
他心里一直想著,先回到昆侖教,然后讓爹爹出山,全教之人來興師問罪,將他們鏡湖山莊夷為平地,已泄心頭之恨。可是那昆侖教離臨安有千里之遙,自己現在身無分文,不知道該如何才能回去。
他在小路上走了二十幾里地,又累又困,身上衣衫也被雜草藤蔓給割破了,手上、腿上都被尖銳帶刺的枝條割傷,加上天氣炎熱,不知不覺便倒在地上,昏睡了起來。
這一覺直睡到月朗星稀,殘月掛天,他雖然腹中饑餓,但這前不著村后不著店,根本無法向人討要食物,便只好用盡力氣慢慢的走,也不知道走了多久,遠遠看到在路邊有間茅草屋,細微的燭光帶來了希望,他艱難的挪動著腳步,終于重重的叩響了那緊閉的柴門。
不一會,一個蒼老的男人聲音說道:“誰啊?”將門慢慢的打開。
他看見門前站著一個披頭散發、雙目無神的人,好似兇神惡煞一般,嚇得后退了幾步。
那人也不說話,拖著疲憊的步子走進屋內,嘴里咕嚕咕嚕的發出微弱的聲音說道:“我要吃….我要吃….”隨后盯著桌上的紅薯,眼神呆滯。
那老頭兒便顫巍巍的拿起桌上紅薯,剛要遞給他,他一把搶過來,蹲在地上,狼吞虎咽的吃起來。
由于吃的太快,那紅薯又比較難以下咽,他被噎的直錘自己的胸口,那老頭兒見狀,急忙取來一碗水,他咕咚咕咚一口氣喝了一大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