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研昧沒有刻意調整的時候,說話總有種不怒自威的底氣。她乍然這么拒絕小冶,倒是把所有人都唬住了。
就在陳佚他們不知道作何表情的時候,周研昧已經一把將小冶勾進了臂彎:“我們小冶怎么說也是嘉賓,嘉賓要有嘉賓的亞子,當然是和老板住unknown限量推出的老板豪華套間啦?!?p> 說著她就推開了最后一個房間的門。
三個人翹首以盼,都伸長了脖子想要瞻仰一下老板獨有的套間究竟是個什么尊榮。
“當當當當~”
可惜屋內的情況簡直讓人大失所望——還是上下鋪。
上下鋪就算了,因為構造的原因,這個房間還沒有窗戶。是個徹徹底底的黑屋子。
好樸素的老板,真是看得人眼淚都要下來了。
“怎么了?”周研昧莫名其妙,“我睡覺最怕光。那種窗簾遮出來的效果根本沒用。干脆睡在沒窗戶的地方,燈一關,一了百了?!?p> 當然,她知道這樣并不能抵消自己房間的寒酸,于是大度地把選擇權下放到了小冶手里:“你自己挑吧,想和女生宿舍的老阿姨們一起住,還是和面前這位美麗大方的老板一起分享黑夜的詩意?”
陳佚捂臉:……老板被呂齊言帶壞了。
不過陳佚之前的擔心不無道理,小冶的確睡眠輕,女生宿舍的幾個小姐姐下班時間都不在一起,隔一會兒進來一個,隔一會兒進來一個,非得讓小冶失眠不可。周研昧能睡覺的時候就是凌晨了,那會兒小冶睡得比較死,倒是不一定受影響。
而且顯然,作為一個睡眠輕的人,小冶也怕光。黑屋子最好。
小冶頗為不好意思地和“美麗大方的老板”討論“夜的詩意”去了。
今天已經太晚,陳佚開了點竅,知道雖然自己手無縛雞之力,作為一個男生也應該把宋知原往學校送一送。宋知原則是一看到陳佚就想起老師,不知道汪均皓還在打他什么主意,特別不自在。
“我會找老師問清楚的,”宿舍樓下,宋知原向陳佚保證,“他要是也拿索爾的事要挾……”
“他要是還拿索爾的事要挾,不也害了你嗎。”陳佚非常無所謂,“他總不能拿你怎么樣?!?p> “他是不會把我怎么樣,但是……”
“但是什么?”陳佚不明白。
看著他那副無辜的樣子,宋知原就憋得慌:“……我們不一樣?!?p> 陳佚沒表態。但那微微放空的表情已經出賣了他的想法:有什么不一樣的。我們不都是索爾實驗室的嘛。
而且他腦海里肯定正在循環播放汪峰大叔的那首搖滾歌。
有那么一下子,宋知原覺得自己幾乎就要告訴他真相了。告訴他,自己和他真正的聯系究竟是怎樣的。
告訴他,他錯了。自己根本沒法和他同病相憐。
本來就是兩個對立面的人,大家都別再裝友軍了。老師不值得他信任,她也是。
可是陳佚的精神狀態不允許她這么做。最近發生的事情實在太多了。宋知原沒有把握,自己說出這些以后,陳佚的內心會產生怎樣的變化。
“你不上去嗎?”陳佚見她半天沒反應,提醒道。
“這就走?!彼沃L出了口氣,“你也早點休息。”
圓滿完成“紳士”任務的陳佚毫無戒心地離開,沒有注意到身后宋知原投來的沉沉眸色。
第二天,陳佚再接到呂齊言消息的時候,他正在上課。這回呂齊言沒有打電話了,改用微信,一上來就是三個嘩眾取寵的驚嘆號:
“!??!”
“你絕對想不到我媽干了什么!”
陳佚是不會被這種標題黨所欺騙的,連鎖屏都不解開,專心聽課。
果不其然,閃完消息提醒以后,手機沒黑屏一會兒,就又有新的對話框跳了出來:
“麻批!她居然另找了個大兄弟來監視我!”
“我都多大的人了!”
“她!急著去上班!就派了個人來!”
“說要是我不按時回家,或者往家里帶人,就隨時給我媽打小報告!”
陳佚在這邊看著就嘆了口氣,知道呂齊言這個靠山終于是靠不住了。他只能灰溜溜地帶著妹妹卷鋪蓋走人。
“恭喜”
被呂齊言信息轟炸的間隙,陳佚慢慢戳字發過去:
“我和小冶什么時候去取東西”
連標點符號都懶得打,顯得極端沒有感情。
呂齊言捂著生疼的胸口控訴他:
“你這個無情的男人!你拋棄我!”
“有了新歡,就忘了舊愛!”
陳佚看得臉都變了,趕緊狂按返回,確認了幾遍微信名,一瞬間以為自己發錯了人。
他本來就不會跟人交流,至于安撫一個失去理智的怨婦……呸,怨漢,陳佚就更無從下手了。
于是他干脆把手機一撂,假裝不知道這事兒。
手機確實消停了。陳佚專心看書看了沒多久,被冷暴力的呂齊言似乎耐心告罄,又開始叭叭:
“你別說,我和這哥們還挺聊得來”
“真的,我覺得我會和他相處愉快的”
陳佚不為所動。沒想通跟他說這個干啥。
“而且他長得也不賴”
“比你有鼻子有眼,要是小冶見了肯定不會再那么崇拜你了”
陳佚撩了撩眼皮。
“你別不信,他剛剛告訴我他可是個歌手”
“跟你這種不一樣,是真的歌手,有粉絲的”
“他說他叫舒逢,你去查,百度百科上都有的”
看到那個名字,陳佚第一反應是,呂齊言這個完全不關心娛樂圈的直男,肯定把什么人跟舒逢弄混了。然而他想起了昨天周研昧對呂齊言家情況的介紹,覺得……也不是沒有可能?!
這下陳佚終于又抱起了手機:
“你弄錯了吧”
陳佚的消息發過來的一瞬間,呂齊言單方面覺得自己取得了徹底的勝利,差點跳起來。想到邊上還有人,這才堪堪忍住。
舒逢好笑地看了他一眼,起身示意自己要去接個電話。任由呂齊言在身后無聲地抖成了智障。
“呂姐,”舒逢壓低聲音,“嗯,嗯,我們挺合拍的。你別擔心。”
“你別被他面兒上的樣子騙了,”呂偌卿恨恨地說,“我也是養了他快二十年才發現他的真面目?!?p> 舒逢咧嘴一笑。
“委屈你了,最近你就先避避風頭,暫時不給你接通告了。你爸是……”
“我知道,”舒逢搶著應了一句,“姐,我明白。你不用多說?!?

C1q
接受母上大人的建議,打算周末一次寫一堆,省的周內耽擱。 C1q沖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