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皇宮后,宇文邑只和蕭冰雪說一聲要替她找個好歸宿,就向皇上請旨比武招親,采淘汰回合制,最后留下的十名除了武試之外,還有進殿文試,由皇上親自挑選。
圣旨一詔告天下,成了時下熱議的話題,宛公主是多年前皇室流浪在民間的公主,最后被尋回極受皇上和皇后的寵愛,所以舍不得她出嫁,留了三年之久,過了適婚年齡。
傳聞宛公主奇丑不堪,臉上長滿麻子,身型魁武,說話粗俗,由于是在民間長大,更不知規矩為何物。
面對這樣的傳聞,蕭冰雪坐在御花園的涼亭內看著一旁正苦腦還要再替傳聞增添幾筆的人,她不悅的道:「哥哥,我哪像傳聞說的那樣,你就不怕到時沒人來比武?」她不明白比武招親是宇文邑要辦的,怎么現在彷佛要讓人自動退縮不來比武。
宇文邑平淡的道:「我是在替妳找位真心人。」但實際理由只有他最清楚,他辦比武招親是要讓天下人知道能配得上蕭冰雪的人只有他自己,他已經計謀在文試時動些手腳,讓所有的人都落選,到時他再ㄧ副百般無奈下公告蕭冰雪嫁不出,好讓她留在自己身旁。
蕭冰雪輕笑著道:「但求一心人,白首不相離。」
宇文邑喃喃自語的道:「一心人嗎?」他能給她的只有白首不相離,將來要繼承大統的他,一心人太難,他相信司徒睿和他同樣身為太子,也給不了她一心人。
比武招親的消息也傳進了梁國譯館,書房內,司徒睿聽完小飛打探來的消息后,自言自語的道:「三年前失而復得的公主,宛公主...」他想起三年前的拍賣會上,北燕使者團里的一位嬤嬤是叫蕭冰雪為宛公主。
所以推論出來,蕭冰雪就是宛公主,而宇文邑則是她同父同母的親哥哥,司徒睿想到這不禁露出一抹微笑,宇文邑這輩子休想爭得過他。
小飛見司徒睿的笑臉,先是錯愕,接下來轉為欣喜,有三年之久,他不曾看過他露出笑容,果然他猜想得沒錯,宛公主就是蕭冰雪。
司徒睿道:「去替我報名比武招親。」
「太子殿下,梁國與北燕有婚姻聯盟,您直接指定娶宛公主即可,何必費力參加比武招親呢?」
「若是這么做,宇文邑定會大力阻止,還會把他同父異母的妹妹推出來作為聯姻的公主,但比武招親勝者娶公主是詔告天下,到時成定局,宇文邑也阻止不了。」
小飛同意的點頭,道:「我這就去報名比武招親。」說完他簡單的行禮后就離去。
小飛一開房門,詩詩端著茶走了進來,她面露微笑的道:「太子殿下,我泡了茶來給你。」
司徒睿面色陰沉了下來,他沒有理會詩詩,拿起桌上的書繼續看著。
詩詩早已習慣司徒睿對她冷淡,她依舊笑臉的將茶放在桌上,道:「太子殿下,我收集晨間的露水泡出來的茶,別有一番風味,趁熱喝了。」
司徒睿依舊沒有理會她,她走到他身后要替他按摩肩膀,卻被他拿書擋了下來,他冷淡的道:「出去,別在我面前晃悠。」
雖然司徒睿不是第一次這樣對她,她還是不免心酸,道:「是。」她走出了房間,關上房門的前一刻,司徒睿連一眼都沒有瞧她。
幾天后,梁國使者團進宮面圣,司徒睿也跟著。
皇上和皇后沒有給他好臉色,皇上冷淡的道:「賜座。」
司徒睿恭敬的行禮道:「謝謝燕帝。」
宇文邑坐在另一側,冷嘲熱諷的道:「不知道我哪位妹妹不幸要嫁入梁國,希望老天不要讓她被始亂終棄。」
司徒睿輕笑著道:「自然是不會,我大梁娶回北燕公主,不論她是被賜婚給哪位皇子,我相信他定會善待北燕公主。」
宇文邑不屑的冷哼一聲,道:「不是許配給你做妻妾都好。」
司徒睿清楚宇文邑是因為蕭冰雪的事情而對他有所成見,他道:「我已有意中人,此生此世只要她,足矣。」
皇上不悅的道:「梁太子,你把宛兒至于何地!」
皇后冷眼看了一下司徒睿,對著皇上道:「皇上,是臣妾的錯,當年沒有保護好宛兒,讓她流落民間,才遭遇這些不幸的事。」她和皇上都知道蕭冰雪在梁國發生的事情。
司徒睿站起身,匆容不迫的道:「燕帝、燕后,你們有所誤會,我的意中人指的就是宛公主,實不相瞞,我此次前來,就是要挽回宛公主的心,用一輩子疼她、呵護她,來彌補我所犯的錯。」
皇上和皇后聽了不悅的心情減緩些,反倒是宇文邑不悅的道:「宛妹妹的丈夫會是比武招親的勝者,你別妄想。」
司徒睿輕笑著道:「我已報名比武招親,定會贏得最后勝選,娶回宛公主。」
宇文邑冷笑著道:「呵,但愿你能贏得最后勝選。」他才不會讓他贏到最后。
「我定會全力以赴。」
皇上和皇后沒有再多說些話,命舞妓和樂妓出來表演,宮女和太監上菜,依禮招待梁國使者團。
司徒睿坐了半個時辰,以身體不適為由,行禮離開。
芙蓉宮,蕭冰雪練習著剛學會的古琴,此時ㄧ名太監走了過來到她面前不遠處,恭敬的道:「宛公主吉祥。」
蕭冰雪看了太監ㄧ眼,顧做鎮定的對一旁的宮女道:「珊瑚,昨日母后說要做桂花糕給我,妳去長樂宮看母后是否做好了。」
珊瑚不疑有他的道:「是。」
待珊瑚離去后,蕭冰雪輕笑著對太監道:「不是在前殿宴會,怎么來這了?」
「想妳了。」太監走到蕭冰雪身旁坐下,一把就將她抱進懷里親吻著,道:「妳可有想我?」
蕭冰雪毫不避諱的道:「當然有,小睿。」
司徒睿輕笑著親吻她,道:「回房去,讓我好好的抱妳。」
蕭冰雪輕笑著道:「一名太監整日待在公主的閨房里,不怕被人起疑嗎?」
「太監能對公主做什么事,有什么好起疑的。」說完他牽著蕭冰雪的手就往房里去。
「但小睿不是太監。」
司徒睿將她攬進懷里,道:「若我是太監,怎么讓冰雪幸福?」
蕭冰雪笑而不語,跟著司徒睿進了房間。
中午過后,北燕帝都的西門,正熱鬧的舉辦公主的比武招親。
現場人數眾多,但參加者卻不到百人,都是因為謠言而讓他們卻步,反倒是圍觀的人把座位全坐滿,其余的人全都用站的。
他們都好奇者是誰會來參加宛公主的比武招親,宛公主過適婚年齡不說,謠言奇貌不揚,娶回家只能是正妻,且不能怠慢她,雖能晉升為皇室,但還是讓多數人望之卻步。
蕭冰雪見比武現場人數多,便讓村莊里的孩子來回穿梭販賣涼茶、花生、糕點,價格一般,所以不到一個時辰便賣完了,她忙著派人從市集上調貨來賣。
另一頭司徒睿正在等待席坐著,來回觀看參加比武的人,人數沒有預料的多,讓他放松不少,看來可以輕而易舉的贏得比賽。
小飛在一旁說著比賽的規則和司徒睿的對手,而站在小飛身后的詩詩面容難看,她沒想到司徒睿竟會來參加比武招親,這擺明是要給她難看。
待小飛說完后,詩詩上前委屈的道:「太子殿下,若宛公主真如謠言說的不堪,您何必來參加比武招親呢?」
司徒睿冷淡的道:「本太子做什么事,還需要過問妳?」
詩詩連忙解釋,「我不是這意思,我只是不希望您受傷。」還有別娶北燕公主,但她說不出口這話。
這時,一名小男孩端著一個拖盤,上面擺著一壺茶和花生、糕點,用著稚嫩的聲音,露出燦爛的笑容道:「哥哥、姐姐,要來點吃食嗎?一壺茶十文錢,送一包花生,若需要糕點,多加五文錢。」
司徒睿對小男孩輕笑著,道:「我全要了。」他隨后對小飛道:「拿一錠金元寶給他。」
小飛知道這小男孩是蕭冰雪派來賣吃食的,毫不猶豫的拿一錠金元寶給小男孩。
小男孩第一次看到金元寶,瞪大了雙眼瞧了片刻才回過神,他道:「哥哥,我不能拿你這么多。」
司徒睿道:「剩下的就當哥哥送你們的禮物。」
小男孩似懂非懂的點頭,拿著金元寶蹦蹦跳跳的回去了。
詩詩見司徒睿竟然對小男孩面露微笑,卻連一點笑容也不愿意給她,她難過的道:「太子殿下對他真好,都不曾這樣對詩詩好過。」
司徒睿面色陰沉,冷淡的道:「妳別忘了自己的身份,我讓妳跟在我身旁,已是要知足了。」
「太子殿下,是純妃要我伺候您。」
司徒睿不悅的道:「這里不是梁國,別搬母妃出來。」
詩詩委屈極了,她看著司徒睿,卻不知該如何做才能討好他。
片刻,司徒睿竟對她露出一抹微笑,詩詩又驚又喜,想要開口對他說些話時,一名女子從她身旁走過,走到司徒睿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