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要不是我爹好心收留妳,妳還能存活至今?妳是這樣報答我劉家的?別忘了妳的兩個妹妹還在我劉家。」
詩詩落下淚來,磕頭道:「劉老爺的大恩大德沒難忘,詩詩會再努力讓太子殿下看上我,請純妃息怒。」為了兩個妹妹,她什么都愿意做。
純妃冷哼一聲,道:「我還指望妳?罷了,隨我去白月宮瞧瞧那蓉曄公主是生什么模樣,竟讓睿兒留宿在東宮。」
「是。」
白月宮,華妃悠閑的坐在長椅上,喝著茶,輕笑著打量了蓉曄一番,道:「蓉曄公主果然是美人胚子。」
蓉曄自小在皇宮里長大,早已習慣這樣的客套話,她同樣輕笑著回,「華妃過獎了,蓉曄的美也不及華妃一絲國色天香的風韻。」
「瞧妳嘴巴真甜,要不妳來做我的兒媳婦,景兒剛毅正直,為人老實點,外表英俊瀟灑,可不輸太子,和蓉曄公主很是般配。」
蓉曄道:「昨日我夜宿東宮一事已傳遍整個皇宮,華妃難道不知情?還想要我這不清不白的人做妳的兒媳婦?」
華妃看了一旁低著頭站著的宮女,道:「是妳夜宿東宮?還是為了該躺在皇陵墓里,卻出現在這的太子妃夜宿東宮?」她瞧蓉曄錯愕,對著一旁的宮女道:「是吧,蕭冰雪。」
蕭冰雪抬頭瞧見華妃正專注的看著她,她道:「華妃消息真是靈通,看來是景王向您說了我的事。」她從流寇那被救出時,司徒景有見過她。
華妃輕笑著道:「景兒向來孝順,這么重大的事情當然會告知我。」她見蕭冰雪對她有所防備,又道:「呵,我今日來不是來和妳閑話家常的,我是要來幫妳。」
蕭冰雪凝視華妃片刻,道:「幫我什么?」后宮的女人可有好心過?
華妃道:「別對我這么警戒,我是來幫妳扳倒純妃的,難道妳不想為了孩子,為了妳自己報仇嗎?」
「妳的目的是什么?」
「呵,我只希望將來太子登基,諸王分發封地時,能讓我隨著景兒一起到他的封地長住,享受天倫之樂。」畢敬按禮她只能待在宮中過完余生,但她不想。
歷年來諸王分發封地,其生母都必須待在宮中,明是享受榮華富貴,暗是為皇上制衡諸王叛變的人質。
華妃見蕭冰雪不語,知道她的顧忌,道:「妳是認識景兒的,瞧他那性子還能叛變不成?」
蕭冰雪知道景王剛正,也曾和她說過無心于太子之位,她道:「那妳要如何幫我扳倒純妃?」
「我先讓妳見個人,她是福元皇后的貼身宮女,知道的事可多,她的話妳聽了若覺得可扳倒純妃,那她就活著,若覺得毫無利用價值,我便把她殺了,當然,她若活著,我們的交易就成交。」
蕭冰雪想起前皇后死前的瘋言瘋語,若她對純妃的指控是事實,那么清楚這些事情真相的只有福元皇后的貼身宮女。
的確福元皇后的死因足矣扳倒純妃,畢竟福元皇后是皇上心愛的女子,蕭冰雪道:「行,我要見那名貼身宮女。」
「呵呵,我安排時間讓妳們見面。」說完華妃站起身,道:「時候不早了,我回去歇息。」她優雅的轉過身離去。
華妃走到白月宮門口,就迎面碰上純妃和詩詩,她冷笑的道:「有人費了快兩年的時間還入不了太子的眼,蓉曄公主來不到三個月就夜宿東宮了,呵呵。」
純妃的貼身宮女小香氣憤的道:「妳怎能夠對純皇貴妃這樣說話?」
「呵呵。」華妃冷眼看著純妃,她若是命人打她,那虛偽的善良面就不攻自破,也好讓人認清她丑惡的真面目,但她知道純妃不敢,純妃還未冊封皇后,若是讓皇上知道了她的真面目,只怕會被冷落許久,到時皇后之位就是別人的。
純妃強忍心中的怒火,勉強擠出笑容,柔聲的道:「姐姐,我們只是來和蓉曄公主打聲招呼,畢竟她入宮多日,對宮里的人不熟,只對和她一起來梁國的睿兒熟識,兩人自然有話聊,而我是睿兒的生母,自然要和她熟識。」
華妃冷笑ㄧ聲,不已為意的走過純妃。
小香不甘愿的道:「純妃,華妃對您如此不敬,怎能夠就這樣放過她。」
純妃不悅的道:「不急于這一時,來日方長。」待她成為皇后,華妃就尤如一只螞蟻任她踐踏。
蓉曄在白月宮里就有太監來向她通報純妃來訪,所以蕭冰雪就走到一旁垂掛的布幔后躲著。
純妃一進來,蓉曄按禮向她行禮道:「純皇貴妃吉祥。」
純妃走上前扶起她,輕笑著道:「蓉曄公主,妳我就不必見外了。」她打量了一下蓉曄,道:「瞧妳真漂亮,莫怪睿兒會喜歡。」
「純妃誤會了,我和太子殿下只是朋友。」
純妃笑的溫柔,她牽著蓉曄的手坐到一旁的長椅上,道:「睿兒病的時候,只允許妳探望他,可見妳在他心里的份量非一般,豈只是朋友關系。」
純妃見她不語,認為她是害羞,道:「我們遲早都會是一家人,就別跟我生份。」她拉著詩詩的手過來,道:「蓉曄,這是詩詩,以后妳們可以以姊妹相互稱呼。」
蓉曄輕笑著道:「純妃,皇上還未表明要我許配給哪位皇子,若是和詩詩姑娘以姊妹相稱,是否言之過早了?」她雖然住在梁國皇宮不久,但也聽聞詩詩是純妃娘家的人,純妃有意將詩詩許配給司徒睿做太子妃。
「不早,待我向皇上說明,過完年后即可為妳和睿兒賜婚。」
蓉曄為難的道:「但我出嫁前,父皇已向梁國使者表明不能委屈我,所以我只能是正妃,但太子殿下的正妃已是詩詩姑娘了。」
純妃沒料到蓉曄會這樣回她,頓時無語,她原意是要讓詩詩為正妃,將來為后,她也好方便控制,蓉曄為側妃是為了討司徒睿開心,讓她和他母子之間的關系能如從前般親密,所以蓉曄的要求她無法接受。
純妃笑得勉強,道:「不論正妃還是側妃,睿兒心中有妳,這位份就不重要了。」
「若是尋常人家,這位份當然不重要,但太子殿下身旁的妻妾可不同,正妃是將來的皇后,可母儀天下,位份非比尋常。」
純妃嘆了口氣,道:「真是的,我本來是要和妳閑話家常的,怎么聊一聊就變得如此嚴肅,來日方長,就先不聊這個,待會睿兒下朝,我們ㄧ起去東宮用膳可好?」
蓉曄沒有拒絕她,道:「好。」她心想接進純妃才能探得她的底細。
片刻,蕭冰雪見純妃和蓉曄一群人離開白月宮,她松了口氣正要往后殿她的房間走去時,突然被人從后頭抱住,那人道:「冰雪,我想妳了。」
蕭冰雪不自覺露出笑容,轉過身就瞧見司徒睿一身太監的裝扮,她輕笑著道:「這是哪個宮來的太監?」
「東宮來的,要來和冰雪對食。」
「小睿太監,純妃和蓉曄公主正前往東宮用膳,怎還不過去伺候她們?」
蕭冰雪的語氣極酸,司徒睿緊抱住她,道:「過去我犯的錯,不會再重蹈覆轍。」他知道他們之間有純妃這疙瘩在。
司徒睿見蕭冰雪不語,又道:「給我點時間,我會處理好純妃的事。」不管純妃的真面目如何的殘酷、心狠手辣,她畢竟是這身體原主的生母,也是養育他多年的母妃。
蕭冰雪明白司徒睿的為難,道:「你知道她曾做過的所有事?」
「只是猜測,但并未有十足的證據,所以妳應該有聽聞我阻擋父皇冊封她為皇后一事,若她真為皇后,所有的證據及人證將會被消滅,且皇后這位份更是她的盾牌,可讓她免于皇城司的調查。」
「若所有事情的證據都指向純妃,你會如何處置她?」畢竟純妃是司徒睿的生母。
「冰雪希望我如何處置?」三年前是他誤會了她,如今他只想彌補這錯,就算蕭冰雪說出來的處置是多殘忍,他都愿意接受。
蕭冰雪沉默片刻,道:「就把她打入冷宮,讓她在冷宮中過完余生,畢竟她是你的生母。」
司徒睿露出淺淡的笑容,道:「謝謝妳,冰雪。」她還是替他著想。
片刻,蕭冰雪上下摸著司徒睿的腰,皺緊眉頭,道:「你變瘦了,我做飯給你吃。」
「好。」
「你還回答的真順口,純妃和蓉曄都到你東宮去,要和你一起用膳,你不回去嗎?」
司徒睿難得撒嬌的道:「讓她們自己吃,我要在這吃老婆做的飯。」
蕭冰雪見司徒睿可愛的樣子,忍不住笑了一聲,就朝白月宮的廚房走去,司徒睿則是快步的跟在后頭。
東宮,桌上擺滿了酒菜,坐在桌圍的人已等待許久,這時,一名太監快步的走了進來,向純妃行禮后,道:「啟秉純妃,太子殿下出宮去了。」
純妃略顯不悅的道:「怎么出宮都沒有人來通報一聲呢?」說完她面露和善的對蓉曄和詩詩道:「別管睿兒了,我們先吃。」
純妃拿起筷子吃著飯,還不時的替蓉曄夾菜,但卻沒有替詩詩夾過一次。
這頓飯吃下來,三人有一句沒一搭的說著話,最后草草結束,相互告別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