噌!
趁著劉逍還在沖來的路上,裴老從懷里摸出一張納物符,符上的光芒一閃,虛空被撕裂,掉出了一件晶瑩剔透的物什。
“去!”拿到戳天錐的裴老馬上又將其扔出,目標是正在獻祭大陣中間吸收能量,無法動彈的明玉。
咻!
來不及阻止的劉逍眼看著大陣自帶的靈力護罩瞬間被刺出了裂痕,連帶著整個大陣都受到了窒礙。
“破陣靈器?!可惡。”暗罵一聲,劉逍就要有所行動,卻被裴老閑庭信步般地攔在了他的面前。
“武神拳!”
叮!
在破壞防護罩的戳天錐毫無反應。
“沒用嗎?”剛轟出最強一擊的劉広喘著粗氣,不甘心地望著戳天錐沖破了護罩,眼看下一秒就要刺穿明玉的身體。
噌!
裴老臉上一副得逞的表情凝固了。
戳天錐被人握住,停在了明玉頭頂不到一個巴掌高的上方。
“五爺爺?!”
“五爺?!”
裴老認出了來人:“原來是你,金鐘王劉鐵戟。”
五爺,也就是金鐘王劉鐵戟,將手里不停掙扎的戳天錐拋還出去,抱拳說道:“好久不見,裴老哥。”
“多年不見,還以為你死在哪個秘境了呢,沒想到竟然窩在這種彈丸小國荒度余生。”裴老接過戳天錐,情緒似有些復雜。
“現在可不是敘舊的時候,裴老。”
“嗯?”眾人向出聲方向望去。
此時的皇宮廣場已經一片狼藉,魏文君毫發無傷地將劉熾踩在腳下,后者則滿身傷痕,常用的狼牙棒也斷成兩節落在了一旁。
“四弟!”劉広著急地沖了過去,劉鐵戟沒有阻攔,而是緊盯著高空上的裴老:“當年我一直以修為超過裴老哥你為榮,沒想到如今你已成就靈皇,我卻還在靈王這不高不就的境界徘徊。”
“我投靠魏國,自然有數不清的修煉資源,哪像你安居于此等小國。”裴老擺正了臉色,說道:“如今我等各事其主,休怪我不念舊情了,接招!”
裴老終于動用全力,凌空虛渡,轉眼間就來到了劉鐵戟身前,戳天錐鋒芒畢露,化作無數殘影,直刺對手的數個弱點部位。
“鐵塔金紋訣!”劉鐵戟連忙運起早已準備好的功法,肉眼可見的灰色寶塔狀靈氣在周身顯現,同時肉體上也附滿了金色的神秘條紋。
“當初我用盡靈氣也破不了你的防御,而如今......”
噌!
外層塔狀靈氣的防御只在戳天錐下堅持了一秒就告破,然而破碎的靈氣并沒有直接消散,而是迅速地,再次劉鐵戟吸收,化作了一層灰色的皮膚,與金色條紋,如活物呼吸一般,交相呼應。
“哈!”劉鐵戟的上衣再也容不下他突然變得健壯了數倍的身材,破碎開來。
叮叮!
攻擊臨身,裴老身為比靈王劉鐵戟更高一境界的靈皇,一時竟也無法對其造成損傷,只是徒勞地爆發出讓人耳根生疼的尖銳聲。
“裴老哥,你雖為靈皇,但想靠普通招式就想傷我,也未免想得太簡單了。”劉鐵戟還有余力說話。
“呵。”一陣攻擊后,裴老突然退后幾步,停下了攻擊動作:“你看你身上,可還有完整的靈力紋路?”
“什么?”
“這么多年了,我這雙看破津睛可不是白練的。”
話音剛落,劉鐵戟的臉色便由紅轉青,又由青轉白,卡在喉嚨的鮮血終是憋不住地噴涌而出。
“沉劍!”此時劉逍終于趕到,黑色的巨劍上聚集了一團龐大的靈氣,劍速雖然遲緩,卻帶著一股莫名的吸力,讓裴老難以抽身躲避。
“東離劍派的重劍劍意嗎?”心中有了猜測的裴老不再尋求閃避的方法,當然也沒有必要閃避,就在重劍近在咫尺的時候,他手里那毛筆大的翠玉戳天錐突然漲大,且靈氣四射,迸發出的能量幾乎抵得上劉逍這全力一擊。
“天擊。”裴老送上助力,戳天錐上的靈氣更為恐怖,光是余波就震碎了整座龍臨宮,只剩下了劉鐵戟勉力護住的獻祭大陣。
終于,兩件充滿了能量的靈器碰撞在一起,頓時風云變色,兩者的中心好似又升起了一輪新的太陽,照得神武城附近十里都是白茫茫一片。
“打起來了,打起來了,桀桀桀!”遠處一群不明來路的人馬里,領頭人見到此景,張目對“日”,興奮的歡呼了起來:“快快!再不快點就趕不上這出好戲了。”
“是!”眾人應道,同時揮鞭甩向腳下的異獸,剎那間便風馳電掣而去。
神武城。
轟!
僵持之間,劉逍終是底力不足,敗下陣來,互相傾軋的一方靈氣失去控制,瞬間引發了一輪更加壯觀的爆炸,將劉逍撞飛上了天際,不見蹤影。
至于裴老,只是稍稍后退了兩步之余,身周的護身靈氣也沒有一絲削弱的跡象。
被爆炸余波從大陣中心沖飛到城墻上的劉鐵戟捂著自己的胸口,嘆氣道:“沒想到戳天錐竟然已經被你蘊養成了‘瀚’級靈氣,真是失策,恐怕就算大陣施行成功,換來的靈皇也不是你對手吧。”
裴老此刻已是走到了明玉身旁,見皇宮廣場上,劉広已被魏文君打得節節敗退,便不再看他,準備動手停下眼前的大陣運行。
“住手!”
被眾人交手的余波毀掉的神武城廢墟中,突然傳來了一道聲響。
“劉昊?”
“昊兒?”見著來人,劉鐵戟大急,不顧身傷,連忙沖了過去。
“哦?”裴老見狀來了興趣,拋下破壞大陣的想法,以更快的速度來到了劉昊身前擒住了他。
“放開他!”劉鐵戟寧愿承受更多的內傷也想從裴老搶過劉昊。
“無用。”手掌一揮便是一道靈氣風暴將其卷走,裴老開始氣定神閑地觀察起眼前的這位讓劉鐵戟失態的少年人。
劉昊被人拿住毫不驚慌,只是有些擔心地望著遠處的明玉。
“裴前輩。”收回目光,劉昊首先開口道:“我這有個故事想跟您講,您有時間嗎?”
“哦?”裴老有些好奇劉昊為何如此鎮定:“小子,你是不是不清楚你眼下的處境。”
“我知道,魏公子心胸狹隘,此番前來,說是報仇雪恨,實則是想趕盡殺絕,不留一絲后患。”劉昊被裴老捏在手里,依然面色不變地說著:“然而,我接下來要講的故事,卻是跟裴前輩一百三十年的事有關。”
“小子你說什么?”裴老聽完終于心神不定起來,好在劉昊靈氣太小,聲音也不大,在場的聽眾也只有他一個人了。
“現在裴前輩有空聽小子我跟您講個故事了嗎?”
裴老定了定神,將劉昊放下,很有禮節地展手道:“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