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熾被劉広拉著還欲向我們行禮,見我問起劉鐵戟,兩人臉上都露出了復雜的表情,話到嘴邊卻憋了回去,劉逍見狀連忙上前解釋道:“是我劉家一位罪臣。”
“哦哦。”我沒有再問,卻聽見呆坐的老人嘀咕出聲來:“少主,老臣對不住你啊......”
“哦?”劉逍等人沒有阻止我靠近老人,我蹲到他面前,扯開他放在臉上的手,露出了一張滿臉懊惱,蒼老的臉。
我:“你口中的少主,他怎么了?”
劉鐵戟被我從自責中喚醒,也不愧是出過名的靈王,努力振奮了精神,拉住我的手認真說道:“飛升者,不!游先生,還請您一定要幫忙救回少主啊!不管是什么條件我都答應,求求你們了!”
老人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地懇求著我,我想扶起他,卻驚覺他那明顯重傷的身軀下,隱藏的力量,怎么也不是我光靠一個秘術重鑄的軀體能夠輕易撼動的。
“老人家,您慢點說。”我用盡全力才將他從地上托起:“到底發生了什么?你先說清楚。”
“游先生。”劉逍打斷了我們的談話:“此地不是暢談之所,不如隨我來,我領你們去一處安靜之地。”
“也好,麻煩王爺了。”
眾人跟上劉逍,費斯卻止步不前。
“怎么了?”我回頭問道。
“費斯。”費斯化作的黑犬一陣齜牙咧嘴,我和止戈一同點了點頭,另外四個人卻是一頭霧水。
劉逍:“游先生,這位......費斯先生怎么了?”
“沒事,他有些餓了,想去附近掠下食。”我替費斯回答道。
“是嗎?”劉逍雖然疑惑,卻不想多嘴,一邊吩咐劉広去回收重傷的明玉,一邊叫劉熾去最近的固城喚回之前逃危避難的百官。
......
“到了。”劉逍帶著我們走出神武城廢墟,沿管道走半里,到了一座半荒涼的小山前,山腳有座老舊的廟宇,里面住著一位不知名木材雕刻的,等人大小的人物雕像。
在門外,劉逍恭敬地朝里拜了拜,然后從懷里摸出一張符。
“這是符嗎?”我好奇地問道。
“不錯,游先生的位面也有符師嗎?”隨著靈氣的注入,劉逍手中的符突然變作灰塵,灑落在地。
“那倒沒有。”
隨著時間的流逝,廟宇內的雕像突然裂開了一道細縫,隨即慢慢擴大,露出了底座下那不算寬敞的密道。
“已經擺平了嗎?”漆黑的密道里傳出聲道。
“結局勉強算是差強人意吧。”劉逍一邊回答一邊鉆了進去,我示意劉鐵戟先進,他也沒有推辭,然后是止戈,最后我看向抱著明玉的劉広,說道:“通道這般狹小,不如將她交給我,我有辦法帶上她。”
“呃......”劉広楞了一下,賠笑道:“這點小事就不麻煩客卿了。”
“二皇子不相信我很正常,畢竟我們才認識不到半個時辰。”我也沒耍什么脾氣,說道:“我純粹只是見密道狹窄,想要幫助殿下,希望借此能夠拉近我等的感情,殿下既然不需要,我自不會強求。”
“我沒有懷疑您的意思。”劉広將明玉遞過來,說道:“是我多慮了,那就麻煩游先生了。”
“不客氣,不麻煩。”我接過眼前這位身材嬌小,但是軀體強度比之劉逍、劉鐵戟更勝一籌的少女,少女精致的臉上布滿了血漬,鮮紅破碎的衣物尚能蔽體,盡管如此,身上卻依然找不著一絲傷口。
沒有時間細看,心念一動,神魂的力量便在我自身的精神力牽引下,構筑出了一座不知大小的精神空間,很快,我就掌握了控制這座空間的訣竅,將手中的明玉收進了其中。
“太神奇了。”目睹明玉消失的劉広驚呼道:“游先生難道是位傳奇符師嗎?竟然不用符就能操控空間力量。”
“你就當是如此吧。”我假裝自傲道。
其實不過是靠著那三世回憶的經驗,以及在時空狹縫中面對時空之鐘時頓悟的一些收獲,靠著進一步蘇醒的神魂,湊巧構造成功出來的空間罷了,自身的原因只是一小部分,大頭都在神魂本身的奇異之處。
如果構筑空間失敗,我也不是不能用平心巔峰的符術,強行使用破虛層次才能使用的空間符,將明玉收入其中。
打了個哈哈,我率先跟進密道,劉広也知道現在不是閑聊的時候,快步跟了上來。
走了百步,突如撥開云霧見青天,在場的人只有我受不了突然的刺激,捂住了雙眼,好一陣才緩和過來。
“游先生無事吧?”我也不知道劉逍在想什么,突然地“關心”我道,只是還不等我開口,劉広卻竄上來道:“叔!游先生是位傳奇符師誒,我剛見他不用符就將明玉收進了某個空間。”
“哦?”“哦?”
兩道近似的好奇聲同時從近處、遠處傳出。
一個和劉逍長得八分相像的中年人向眾人走來,我只感覺空氣中的靈氣稍微騷動了幾下,男子就像被傳音入耳了一般,突然明白了一切,徑直朝我走來,笑道:“我神武在經此劫難后竟能馬上碰到三位飛升者,真是天大的緣分。”
幾位仆人不知道從哪給我們搬來了桌椅,但是很快,就只剩下了神武王劉祁、我,以及止戈了。
“游先生不必擔心他們的傷勢,我們的醫者會很快就治好他們的。”劉祁見我心不在焉,還以為自來熟,這么快就開始擔心同僚了呢。
“其實吧。”我向他坦白道:“我們再飛升的媒介,與之前劉鐵戟老人提到的少主有關。”
“哦?還有這種說法,我聽說,飛升者只要依靠純粹的力量就能破碎虛空了。”
“那也太強行了,國王陛下自身肯定也不會同意這般說法的吧?”
“游先生還是叫我劉祁吧,我沒有游先生這般天賦,連靈皇壁障都望不見,如何敢揣摩飛升之秘。”劉祁自嘲,接著說道:“之前也說了,昊兒已莫名被魔武國王爺,狂獅帝拓跋無敵帶走,雖然以先生傳奇符師的身份,走到哪,誰都要給你一番面子,只是......”
“只是什么?”
“唉~”他嘆了口氣說道:“拓跋無敵這人,最是蠻橫無理,心狠手辣,偏偏還位列靈帝榜前列,在魔武國作威作福,您的身份在他那,怕是管不了多少用啊,不如......”
“無妨。”我擔保道:“好歹也是我們神武的皇帝,我自有辦法給他帶回來。”
“這......”劉祁不明白為什么我們非要去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