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裊裊聞言也是微微詫異,別家的紈绔子弟也就罷了,這楚二公子雖說她并不熟知,但也有所耳聞,在洛城人的眼中,他可是溫潤有禮的典型謙謙君子,平日里也沒少做善事好事,怎會做出如此荒唐之事?
林裊裊挑眉,“此事當真?”
“還能有假啊?聽王小姐說,那貧農的女兒可是差點哭昏了過去,她的父母也字字句句都在指責楚家欺負了這姑娘還不認人,你說說,這楚公子素來看上去也人模人樣,怎么偏就做出這種畜生事兒呢!”
正說到激動處,陳予婳還義憤填膺地拍了拍桌子,嚇得林裊裊都抖了一抖。
林裊裊又問道:“蘇小姐現在如何了?”
“你問蘇荷啊,她真是,唉!”陳予婳那叫一個痛心疾首,“素日里兩人也是洛城里人人稱贊的天生一對,蘇荷本就性子柔弱,更遑論她對楚二公子本就情深意切,一出了這事兒啊,她就把自己關進了屋子里,這不吃不喝,都有一兩天了!蘇家老爺夫人怎么勸也勸不住啊。蘇大人更是勃然大怒,說什么也要解除婚約,若不是楚老爺出面求著蘇老爺子,要了幾天寬限處理時間,這門親事啊,怕是早都要吹了!”
林裊裊總覺得有哪里不對勁,“那那個貧農的女兒,如何說的?”
“說是與楚二公子有了段露水情緣,楚公子還口口聲聲對她承諾要娶她入門做正夫人呢。”
“你覺得……,楚公子真能說出這樣的話?”
陳予婳想了想,也隨之搖了搖頭,“估計那姑娘也是上了頭,沒辦法所以胡謅了罷!”
林裊裊忽地想起了那日集市上與楚玉樹的相遇,鬼使神差地開口問道,“那個貧農長什么模樣呀?”
“唔……,這個我就不知道了,要不,咱去看看?不是說天天都去鬧嘛,瞅瞅去。”
林裊裊對她的話表示贊同,兩人收拾收拾就出了府。
陳府與楚府的距離不遠,二人也沒有備馬車,就這樣走了出去,還沒走近楚家大門呢,就見有一對中年百姓從外邊兒氣勢洶洶地往楚家走去。
“哎哎,是不是那倆人?”
陳予婳用手肘撞了撞林裊裊,示意她往兩人的方向看去。
這不看不知道,一看清楚兩人中男子的模樣,林裊裊的秀眉立馬就蹙了起來,拽著陳予婳凝目觀察著二人的舉動。
“姓楚的,你出來!啊喲,這日子沒法過咯,有錢人就是這樣欺負老百姓的喲!”
兩人在楚家門前不斷叫嚷著,聲音也大得驚人,就連林裊裊與陳予婳隔著數米也聽得一清二楚。
洛城有錢人家的住處倒也都單棟單戶,周圍也不會有好事幫忙的平民經過,兩人不過就是為了制造點動靜,引起楚家人的注意罷了。
未過多時,楚家緊閉著的大門果然打開來,從中走出一個面色極為不好的管家,領著兩個衣衫襤褸的農人入了府。
“沒人性,沒天理啊。”陳予婳聽了兩個農人的話,不禁仰頭望天,“虧我以前還羨慕蘇小姐找了個這么好的郎君呢,沒想到,真是沒想到,楚玉樹簡直就是個衣冠禽獸!”
林裊裊卻在一旁沉默,未發半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