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晚飯,思思還是去了大隊部。有七八個人坐在那,他們幾個已經在那嘮著了。
永強一見思思,忙迎了上來,“嫂子來了。”拉開一把椅子,“嫂子你坐。”
老六端過一盤子毛嗑放思思面前。
“沒事,你們接著議。我只是來看看能不能幫上什么。”思思笑著和大家點了點頭就坐下了。
“這不是封村貓冬了嗎?基地有打電話來提醒注意鼠害和獸害,還要注意人員教育,咱們屯那些扛過病毒的都已經編入治安巡查隊。基地想抽調幾個人過去,還有就是基地想買我們多余的糧食,被我以被老鼠禍害了,人手不足和大雪封路搪塞過去了。大家正在議議怎么整?”永強大概說了一下情況。
“你們接著議,我不太了解,我先聽聽”思思說完就剝上了毛嗑。
“方舟媳婦,我們也剛開始,我最煩這動腦子的事了,要我說,基地要糧食,就給他們吧,留夠明年全屯人吃的,地里明年還能長。基地里幾百萬人,每天得糧食了,基地也不容易。”
說話的叫王德才,以前是龍興屯的,當了十二年兵,六年前退伍的,退伍后拿著退伍費回來養奶牛,一個六口之家,日子也算紅火,結果都被末世給攪和了。他父母不知道怎么感染了病毒,發熱,眼睛變紅,老人家怕會失控傷害他們,在還有理智的時候喝農藥自殺了。
因為家里有人感染,他也不知道自己夫妻倆和倆兒子是不是病毒攜帶者,他哪也不敢去。
直到他聽親戚說團結屯有人扛過了病毒,就趕著50多頭奶牛來了這,安家落戶。用奶牛換了房子,每天上城墻干活不惜力氣。
后來,他的病毒還是發作出來,他就是扛過來的一個。現在他在治安小隊里當教官,海明和王杰對他也很服氣。
“他們難,咱容易嗎,一磚一瓦都是咱豁出命找回來的,志文他們不都是因為找物資才被喪尸咬了,丟了命的,志文才18歲,哪次出去咱這些人不是寫好遺書的,就你自己,你數數,你身上被喪尸狗咬過幾口?喪尸病毒你熬過來了,但誰知道這狂犬病疫苗對你還有沒有用,如果哪一天你狂犬病發作了,你媳婦孩子咋整?”海明氣的沖著他吼。
在座的都沉默了。
現在屯子里還是老村長坐鎮,對外溝通。永強負責分配調度。永生負責養殖場和小菜園。電力張強負責,現在張強還在帶人檢查城墻上的電網。二國帶人在圍樓里加班加點趕工裝修。爭取在過年前所有人都能搬進新房子。
自從思思把史醫生的醫書發給大剛后,大剛每天都覺得時間不夠用的,成天就泡在診所里。
賀老六負責烘干場。
汪新現在是名副其實的大管家,倉庫鑰匙不離身,屯里有多少物資張口就來。
治安巡查隊就是海明王杰負責,王德才當教官。韓永香婦女主任。
看大家都不開口,思思抬起頭,“那我說點我的意見:一,確實要除鼠害,老鼠繁殖能力太強,而且我們不知道有哪些已經是喪尸鼠了,城墻內的老鼠肯定要滅,現在也沒老鼠藥,下夾子,挖老鼠洞,怎么都行,規定每人要交兩只老鼠。多的給獎金。但草甸那片要去要當心,可能有喪尸犬或其他喪尸動物,它們也以田鼠為食。
二,防獸害就是要幫動物建全生物鏈。就像那只老鷹,咱們不要去傷害它,它就會幫咱們滅了喪尸鴉。咱們不隨意破壞他們的平衡。
三,人員教育肯定要的,不能讓他們感覺末世了,做壞事沒人管了。
四,基地要糧食,汪新,你看看除了3000人兩年的口糧,咱們還能有多少?”
汪新沒說話。思思知道,現在誰也不愿把糧食拿出來。
“咱們秋收大約收了兩三萬噸,現在烘干了8000噸了吧。給基地6000噸沒烘干的,要各種糧食混起來給。讓基地自己派車來拿,再和基地哭哭窮,要他們拿建筑材料來換。剩下的就說是這么多人明年的口糧。
基地如果不穩,咱們屯子也會受影響。
然后把烘干的糧食趁天黑,移到東樓一樓。我記得東樓一樓設計的時候就沒打算住人,在兩米五高的位置有通風口,其他沒有窗口。
這樣別人都會以為咱屯沒糧食了,萬一哪天沒吃的了,也不會冒險到咱屯來搶。不然,咱屯就是小孩子拿金元寶,沒壞心就罷,有壞心,咱防不住。”
“還是方舟媳婦干脆,我覺得這樣挺好,我同意”思思話音才落,王德才已經舉手表態。
海明低下頭,悶悶的,“我也同意。”
“嫂子,你說的我沒什么意見,就是抓老鼠的,任務按人頭算?小孩子也要算?”韓永香看著思思。
“沒有絕對的公平,按戶算,有人家人多,有人家人少,按人頭吧,全員參與嗎。我家七口。”思思微微的笑了。
這兩個月的鍛煉,大家都有進步,真是老和尚死了,小和尚一樣會念經。只要心正,就好。沒有缺誰不可的。
大家又嘮了嘮其他的事,這事基本上就這樣定了。
思思回去就帶彤彤去了大田里每日一練,然后讓彤彤挑大個的喪尸鼠抓了16只,彤彤吃的個肚子圓。思思又用鐵棍把彤彤咬出的傷口給砸的血肉模糊,看不出彤彤咬的痕跡,這才裝在蛇皮袋里帶回去。
之后的幾天,人們有在家里園子里下老鼠夾的,有的去大田里下夾子,火燒,水灌,因為抓老鼠獎勵小鼠5元,大鼠10元,喪尸鼠20元,認認真真抓一天老鼠收入也不少,端了一窩就是100元左右。有閑不住的就天天泡在大田里。怕被喪尸鼠咬到,把全身包的嚴嚴實實的。許多人倒也把身手練出來了。至少說不至于一提喪尸動物連走路都不敢了。
還順便把地里沒收回來的莊稼撿了不少回來。往年收秋的時候,有些家里沒地的,在別人家地里收完了,征得主人同意后,在地里撿的都夠一年吃的了。
今年當時怕喪尸動物,沒人敢單獨行動,下地基本上也都在收割機里。地里落了許多糧食。
現在城墻圍好了,本來有彤彤在,屯子周邊的喪尸動物就不多,再加上彤彤每天還要吃些零食,有時碰上巡邏隊,再滅幾個,城墻內已經沒有多少喪尸動物了。
思思讓大家小心一點草甸上可能有喪尸動物。人們就只在大田里活動了。
這樣喪尸動物和田鼠基本上就處于一個可平衡的狀態,留給彤彤當儲備糧。思思準備在離開的時候讓彤彤把喪尸動物給滅了,不給村子留隱患。
過了十來天,永強說基地來人了,人是從南門過來的,最前面一輛鏟雪車,兩輛荷槍實彈的裝甲車,一百輛前四后八的60噸標配卡車,卡車上拉著黃沙,水泥,鋼筋,盤圓,兩輛油罐車,最后面是一輛步兵車。車身上可以看到血跡,這一趟應該不太平。
老村長帶著永強他們到南城門去迎接。思思作為老村長的特別助理也在迎接的隊伍里。
從裝甲車里先下來六名士兵,然后,下來一個便裝的官員,年齡三四十歲,身高將近一米九,皮膚白皙,鼻梁挺立,眼神深邃,估計是中俄混血,平頂頭,身材挺拔。
老村長迎了上去:“馬書記,辛苦辛苦,這路不好走吧。”
“你們才不容易。這城墻建的不錯,”
兩人寒暄著上了小轎車,裝甲車和步兵車跟上去大隊部,其他卡車在二國的指揮下把物資卸到指定地點。
卸空一輛,汪新指揮一輛去裝糧食。屯里的能用上的人手都用上了,可不想留他們在這過夜。
來的這官員叫馬剛,是基地負責物資的副書記。因為能干實事,末世后被提拔起來的。
都是人精,旁敲側擊估算屯子里還有多少糧食,幸好思思和村長早就有過核算。再加上周圍沒有地方像他們屯這樣莊稼基本沒被禍害的,所以在數量上也沒引起太大懷疑。
馬書記在屯子里四處看看,處處夸村長做的好,要推廣這個自救模式,村長則不斷謙虛,倒也沒有什么太多的冠冕堂皇的話,馬書記對于屯子里下水管道及地下線路的鋪設,垃圾分類也提了些意見。這些倒是思思和村長他們沒想到的。
馬書記說按村長他們現在的建設,村子可以容納下30000人,是個小鎮的規模,但其他配套設施都沒有規劃,也沒有跟上。
這不得不說思思她們還是有許多地方沒有考慮到。馬書記喊了一聲:“小蔣。”從步兵車那邊跑過來一個小伙子。
“韓村長,小蔣他是哈工大土木工程專業研究生,前段時間感染了S病毒,不過小伙子不錯,挺過來了。這次我來呢,把小蔣留給你,幫你們建設。等你們基礎建設建好了,再把小蔣還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