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蘆月這一巴掌甩的很是清脆,明秋霽的臉上頓然便出現了一個掌印。
瞧著明秋霽黑了的臉色,明永玞覺得四周已經成了冰窖。
“白蘆月!”
明秋霽頭一次叫她的名字卻是帶著薄怒。
“殿下這是要干嘛?是打算殺了我泄憤還是休了我騰地兒啊?”白蘆月說著紅了眼睛,鼻頭有些酸。
這些日子她的確沉淪在了明秋霽的甜言蜜語和悉心照顧里,心里莫名就認為明秋霽該是自己的人。
她忘了,當初宮宴上明秋霽拒絕自己拒絕的多干脆,也忘了明秋霽有一個青梅竹馬。
“殿下不說話這就是默認了?行,不就一紙休書嗎,有什么難的,來你寫,你敢寫我白蘆月就敢拿。”白蘆月暈暈乎乎的拿起一旁的筷子便往明秋霽手里塞。
而明秋霽拿著筷子便摔向了一旁的盤子,白蘆月被嚇到幾分清醒。
隨后失聲一笑“不知道殿下給我安排了什么死法兒?哦對了,我可不想和看不慣的人躺在一塊兒,勞煩殿下還是把我送回白家祖墳。”
“蘆月。”明永玞趕緊把白蘆月拉到了一旁。
“王叔,蘆月她喝醉了,話語當不得真的。”
“你讓開。”明秋霽松開了手中的馬鞭,語氣冷的快要凍死人。
可明永玞依舊笑著將白蘆月護在身后。
“誰喝醉了?我還能再來兩壺你信不信?”白蘆月扒拉著明永玞。
“啪!”
血腥味一下子在空氣中蔓延開,白蘆月看著明永玞胳膊上出現的傷口忙將明永玞拽到了身后“明秋霽你瘋了!”
可明秋霽并沒有絲毫想停下的意思,抬手便又是一鞭。
明永玞極快的轉了身將白蘆月護住,背后又是一道深深的血痕。
見明秋霽抬手又要打,嶺渡忙攔住“殿下!”
“嶺渡你讓開!”白蘆月站起身“不就是要給你的青梅報仇嗎?沖我來,拂了她面子的是我,與他人無關。”
“你倒是會護著別人。”明秋霽握著馬鞭的手微微顫抖著。
白蘆月勾唇:“殿下不也是護著別人嗎?何況明永玞也算不上別人吧?”
“好,白家姑娘果然有骨氣。”明秋霽抬手便又是一鞭,本以為白蘆月會躲,可白蘆月卻依舊站著沒我半點要躲的意思。
“嗯。”
傷上加傷的疼讓明永玞悶哼出聲。
看著白蘆月扶著明永玞的手就讓明秋霽十分不舒服“你給本王過來!”
“你不要忘了你是攝政王妃,不是大皇子妃。”
見白蘆月沒有動作,明秋霽便上前幾步一把拽住她的手腕往外走去。
“殿下!”明永玞的內侍忙沖了進來查看傷勢。
“您明知那鞭子打不到攝政王妃,為何要往鞭子上湊啊?這么深的傷口又要養好幾日了。”內侍皺眉扶起了他。
“你怎么知道就一定打不到?若蘆月受傷傳出去,那怎么得了?回宮去傳個御醫過來上個藥就行了,哪兒來這么多話。”
明永玞臉上多有不耐煩,內侍也不好多言。
還沒到攝政王府,白蘆月已經吐了好幾次,下馬后如同踩在棉花上搖搖晃晃站也站不穩。
明秋霽剛伸手扶住,白蘆月便張口打罵,實在無奈,只能脫了身上的斗篷將其裹成蠶繭。
府內下人見到這一幕紛紛轉身回避,卻也耐不住好奇的歪頭去看個新鮮。
芫兒和巧兒一早收了嶺渡遞回來的消息,備下沐浴洗漱便等著了。卻也沒想過會是這么個場景。
明秋霽冷著臉抱著又是哭又是鬧的白蘆月進了門,灌了醒酒湯后便將人全部支了出去。
隨后屋內的打砸哭鬧之聲,只讓芫兒和巧兒惦記著,明兒怎么給白蘆月“收尸”。
而明永玞挨了打卻也不敢聲張,只扮作內侍混過宮門守備,悄悄摸摸翻了墻回到了自己宮里。
望風的東泊早已傳了相熟的御醫候著。
“殿下您偷偷摸摸的溜出宮就為挨頓打?”東泊伺候著明永玞換了衣裳,扶他趴在榻上。“若讓陛下知道,可是又要罰您跪著了。”
“今兒父皇去母后那兒了,哪有心思管我?只要你們把嘴閉嚴實了,沒人知道。”明永玞說著咬住了手邊的毛巾,任御醫為其上藥。
“我們不說,攝政王未必就不會向陛下言明。”東泊看著傷口只覺得自己背疼便轉身去為明永玞倒了茶。
“若您被罰,定是要怪那丫頭,偏今兒派人遞信進宮。其實說白了也不過是攝政王殿下的家事,您何須如此操心?話說回來,若您真有心與攝政王妃,當初宮宴之上就不該裝啞巴,好歹爭上一爭。”
明永玞愣了一會,隨后搖搖頭取下嘴中的毛巾:“當初爭不得,也確實不該做個啞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