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源看著從黑暗當中走出數道身影,其中一道身影穿著獄頭衣服,而剩下幾道身影都穿著同款道袍,顯然是那些仙門子弟。
但讓李源瞳孔一縮的還是最后一道身影,那是個老者,白須長眉,實力還在煉虛合道以上,但還不是天仙,也正是他發現了李源,他的神識要比李源要強。
聽到聲響,燕赤霞機械的轉頭看向李源,在看到李源的那一刻,他的眼中突然冒出一縷神采:“李源,你怎么會來這里!”但隨后那縷神采很快又熄滅了。
“燕大哥,我是來救你的。”李源說道。
“我不需要你救,你走,你快走。”燕赤霞慘笑一聲,推了推李源的身形,口中道:“我是罪有應得,是我的失誤,才導致了我那么多兄弟的死去,是我的緣故,都是我的緣故,現在我還要連累你來救我,我,我當真是還不如死了算了!”
說著,燕赤霞不斷垂打著自己的胸口,但卻軟弱無力,也是這個時候李源發現在燕赤霞的背后被兩根鎖鏈穿透了肩骨,也是這兩根鎖鏈將燕赤霞體內的修為和氣力全部封印,使得他現在比一般凡人還要脆弱。
“燕大哥,這不怪你,這都是那些小人對你的算計!”李源勸道,他看出燕赤霞心有死意,想來是那件事情對他的打擊太大了,但燕赤霞完全不聽,沉浸在了后悔之中。
一旁也響起了那個獄頭的聲音:“你們兩個當真是兄弟情深啊,我真是好感動啊,嗚嗚嗚,那就讓我先送你上路,明天,再送你的哥哥與你團聚!”
正說著,那獄頭便拿出了一方陣盤,口中高頌一句口訣,陣盤轉動,李源只覺得天旋地轉,而身旁的燕赤霞與自己越來越遠,越來越遠。
“空間大陣!”李源一驚,但下一刻,他意識到了什么,“這是夢!”心念一動,眼前景象頓時破碎,燕赤霞又回到了李源身旁,那副天旋地轉的景象好似一場幻境。
唯獨只有那獄頭口噴鮮血,落在面前陣盤之上,將其染紅,卻是驚駭看著李源道:“你怎么可能破我功法?”周圍幾個仙門子弟也大多面露震驚之色。
“柳具,對吧。”李源道,他在夢境一途上的造詣比起夢燭可差了遠了,天賦也并不決定一切。
柳具,也就是那個獄頭聽到李源喚出自己名字,卻更是不解了,但李源卻不解釋了,而是目光看向了那個老者,因為在這場中,唯有這個老者,才是李源真正的對手。
老者見李源目光轉來,便是道:“小友從何而來,為何要為虎作倀。”
李源一聽,便知道這老者是誤會自己是陳勝武這邊的了,但他也不解釋,只是道:“今日,你讓我帶走他,我保證日后絕不會出現在兩軍戰場之上。”
“師叔,不可!燕赤霞害我大軍,此為死罪,怎可讓其帶走!”老者還沒發話,那幾個仙門子弟中卻有一人驟然說道。
老者微微笑著,并不作答,李源道:“沒得談了?那就打吧!”話落,李源身形暴起,一拳便轟在了這牢籠之上。
“轟!”
“愚蠢,這可是玄魄寒鐵!和星辰鐵齊名的煉器材料!”有一仙門子弟話落,嘴巴卻驟然張開,眼睛凸出,滿眼的驚駭和不敢置信。
因為他看見在李源這一拳之下,這玄魄寒鐵打造的牢籠,竟然就這樣彎曲了!然后李源又是一拳轟出,牢籠彎曲的更厲害了,上面已經隱約出現了一些裂縫,好似將要破碎一般!
第三拳落下。
轟的一聲,牢籠破碎,那幾個仙門弟子目瞪口呆,但那老者口中輕笑一聲:“肉身再強,也不敵神通法術!”說著,從袖中拿出一根佛塵一甩,便化為一條白色大蛇朝李源撲了過來。
“幽冥焰!”李源手中涌出黑色火焰,這是他這段時間的研究成果,他將那門火球術又融合了一些火系法術,變得更加可怕了,從一門不入流的法術,如今已經可以堪稱仙術!
幽冥焰一沾染到了佛塵,一下子便燃燒開來,化為火樹銀花般的景象散開,老者見狀,面色一變,大袖一甩,便將佛塵一截斬斷,隨著火焰化為灰燼,但黑色火焰并沒有熄滅,而是落在地上持續燃燒。
李源手上不慢,血煞劍出鞘,持著便向著老者刺去。
“魔劍!”老者面色一沉,佛塵一甩,好似漫天白絲閃爍,從他的袖中飛出數百符箓,在空中炸裂,頓時一片法術洪流沖擊了李源。
“原來是符箓流派。”李源的身形穩如泰山,哪怕在這法術洪流當中也巍峨不動,老者見狀,又甩出一張金色符箓,口中高頌口訣,哪怕是李源也察覺到了一絲危機,就在這時,李源感覺懷中一輕,便知道煙雨跳走,他開啟了法眼。
下一秒,在他法眼之中卻看到有一道黃色身影將那老者手中的金色符箓叼走,而老者渾然不覺,直到符箓消失一息后,這才面色大變,連忙從懷中想要抽出另一張符箓,身形更是朝著后方爆退出去。
“煙雨的速度,當真是越發神出鬼沒了起來!”李源的法眼有放慢速度之功效,但仍然只能看到一道黃色身影,而老者就更不用說了,直到符箓消失后一息這才察覺。
但此刻,老者想要在做反應也已經晚了,因為李源的劍已經到了!
噗嗤一聲,老者額頭出現了一道清晰孔洞,鮮血混合著白的黃的各種顏色的東西緩緩流出,他的身形朝著后方跌落,已然是氣息全無,就連他的元神也來不及出竅,被李源一劍給殺了。
“長老死了!”
“師叔死了!”
“快逃!”
眼看著就連老者被李源殺了,剩下那幾個仙門子弟皆是慌亂了起來,匆忙向外逃走,但被李源一人一道劍氣皆是斬殺了,等殺光了這些人,李源回到牢籠內,卻發現燕赤霞眼中的死灰越來越濃了,他的心已經死了,剩下的不過只是一具軀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