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水謠有些怔愣，沒想到要換血，一時之間愣在了那里。

　　臨撫笑著走了過去，手里面的夜明珠已經自動幻化為了一對鹿角，上面散發著星星點點的光芒，但又帶著一股濃重的血腥氣息。

　　“瞧見了沒有？神鹿的角，幾千年前被我獵殺，此后就專門用來給人換血了，都不知道救了多少像你這樣的人，你要試試嗎？”

　　云水謠顯得有些激動。

　　“你……你救過像我這樣的人？”

　　臨撫挑眉，“當然?！?p>　　云水謠咬牙，雖然知道換血事情十分痛苦的事情，但此時此刻，也輪不到她做選擇了，臨撫是整個九重天的大藥仙，總不可能欺騙她這么個小小的修仙之人吧？

　　況且，九重天這么多雙眼睛盯著彼此，大藥仙也不敢在這里掀起什么風浪的。

　　只要換血，別人就不會知道這件事情了。

　　等到那雙鹿角，從動脈的地方插入的時候，云水謠甚至能夠清楚的感受到，自己渾身的血液都在逆流，那種生命快要失去的感覺，讓人感到生不如死。

　　而且血很快就被抽干了，她無力的倒在地下，腦海里面只剩下了最后一絲意識，那就是，要是死在了這里，師傅知道了，就完了。

　　臨撫笑著看著手心這對顏色飽滿的鹿角，伸出舌頭，心情不錯的添了兩下，周身泛著詭異的光芒，要是上癮了的一般盯著鹿角。

　　“可真是個好東西呢，這條修煉的捷徑，我倒是挺喜歡?！?p>　　低頭，看著地上茍延殘喘的云水謠，有些譏諷的開口。

　　“還真信了？不過是因為你是聽風上仙的徒弟，我想想小小的挑戰一下而已，沒想到你還真的相信了，今天就在這里等死吧，反正你師傅以為你下山去了。”

　　她話音停頓了一下，慢慢靠近了云水謠，舔著嘴角的一抹鮮紅。

　　“小東西，跟在太過于強大的人身后，你只會成為他的仇恨擋箭牌，如果有一天你離開了聽風身邊，恐怕你的尸體都會變成千瘡百孔的垃圾。”

　　云水謠腦海里面只剩下四個字：世道人心。

　　她為什么那么傻，就不相信師傅的話呢？

　　她好端端的一個人，身體里面絕對不可能有魔物的，而這九重天，也不過是每個人相互幫助對方，瞞著骯臟丑陋的那一面，大藥仙這樣，卻只能算是同流合污了。

　　渾身無力，腦子嗡嗡響，無感都在慢慢消失，生命消散，云水謠已經知道，自己最后的結局是什么了。

　　——

　　林知非在涼閣外面的石頭上坐著，看著天邊的彩霞，只覺得今天的彩霞漂亮的很，紅的像鮮血一樣，像是真的被鮮血染過一樣。

　　只是身邊的幾株曇花，居然都在慢慢的凋零，有些出乎意料之外。

　　是因為他身邊的氣息太冷了？

　　還真有點難以琢磨，花花草草的都有些嬌氣，死了一兩棵，好像也沒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

　　回了內室之后，點了一爐檀香，抽出了書卷，想著要怎么修整一下九重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