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已過去幾日,這期間辰悅算是風平浪靜未曾有過一絲的舉動。楓羽韻與虔心二人也因此清閑自在。
倘若非要說什么不對勁的地方,那就是近幾日楓羽韻連連都在做一種相同的夢。
夢境之中,只見自己暈倒在地,而自己的身前有一位男子正抵擋數十名敵人,那名男子傷痕累累、遍體鱗傷,可卻將她自己牢牢護在其身后,絲毫未有退縮之意。
楓羽韻多次想要靠近前去,想要看清此人的外貌,可再如何靠近只是一張十分模糊的臉龐,清楚的只是一雙鮮血般鮮艷的血色瞳孔,以及猶如地獄內傳出的野獸般的嘶吼聲……
清晨,一陣敲門之聲將楓羽韻與虔心二人吵醒。
“誰呀……大清早的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楓羽韻睡眼惺忪,迷迷糊糊地下床走至木門前,開門的一剎那,只見敲門之人竟是一位不速之客。
楓羽韻見眼前之人精神抖擻,原本強烈的睡意全無,即刻便是轉變成一張笑臉,道:“時辰尚早,不知辰悅姐姐來訪所謂何事?”
“怎么?倘若我無事便不能來看你了?”說罷,辰悅張望起屋內,不料卻被楓羽韻提早察覺用身子及時擋住視線。
見狀,辰悅便退而求其次,只是在楓羽韻與木門的縫隙中尋找血魃的蹤影。
“妹妹剛起身還未收拾,屋內著實臟亂,實在不以待客,還請姐姐見諒。”楓羽韻說道。
“真是如此么?”辰悅挑了挑眉,眼眸之中盡是懷疑。
“自然是真。”楓羽韻語氣坦然自若,她與辰悅四目相對了許久,有意沒有回避她的目光。
“既然妹妹如此所言,那姐姐自然也不再強求。”說罷,辰悅笑了笑,輕撫楓羽韻臉頰之上的紅疤,繼續道,“呦?你這臉還沒好啊?當時姐姐情緒激動才手無輕重弄傷了你,妹妹不要怪姐姐才是啊。”
“豈敢!妹妹本就狂妄自大,姐姐教訓的是。”楓羽韻依舊是一副和藹可親的面容,雖與之前的面色沒有一絲的差別,可心中早已將辰悅的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個遍。
“既然如此那姐姐就放心了。”
楓羽韻受不了辰悅一副惺惺作態的嘴臉,于是直奔主題道:“姐姐不必拐彎抹角,來此究竟有何事情還請姐姐明說。”
“我來此自然是有要事相談。”辰悅頓了頓,繼續道,“先生命我告知爾等,今日務必要去書苑,聽先生所言似乎有什么要事要同你們二人所講。”
“先生叫我等前去是何要事?”楓羽韻半信半疑,她怕辰悅會以此為借口引她們前去埋伏她們。
辰悅聳了聳肩膀,道:“我只是奉命行事,你問我有何用?”
楓羽韻無言片刻,似乎在沉吟著什么,良久后將手伸向一旁作出“請”的動作,繼續道:“既然話已帶到,那姐姐還是請回吧,恕妹妹不遠送。”
“這便是你的待客之道?”辰悅的語氣頓時一冷,周圍的空氣都凜冽幾分,“雨珊,我好心勸你,與我說話時掂量一二,不然往后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那妹妹在此謝謝姐姐提醒。不過姐姐還需銘記,人在做天在看,天作孽猶可違,自作孽不可活,有些事情適可而止便好,不要最后得來的卻是作繭自縛。”此時楓羽韻臉上的笑容顯得有幾分虛假,而她這番言語卻讓辰悅大感諷刺。
辰悅臉色陰沉,手成爪狀,威脅道:“你這是在挑戰我的底線,信不信我在你另一張臉上再劃開一道口子?”
可盡管如此楓羽韻依舊是不動聲色,“你不必在此與我強逞口舌之爭,有些事情我遲早會找你算清楚。”
“既然如此,那我便耐心等你算清楚!”辰悅冷笑一聲,一字一頓地說罷,便拂袖而去。
望著辰悅離去的背影,楓羽韻嘴角微微上揚,嘁,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
虔心從被窩里鉆出一個腦袋,道:“她……走了?”
“不走難道還要留下來吃頓飯嗎?”楓羽韻一把將門關緊,轉身便回到床上坐下。
“你們先前的談話我都聽到了。那我們究竟要不要去?”虔心問道。
“為何不去?先生既然叫你我過去一趟,你我便要二話不說地照做。”楓羽韻說道。
“可是我怕……”虔心還未說完,楓羽韻便抬手將其打斷,道:“你覺得她有多大的能耐會在書苑內埋伏我們?”
“可是小姐,倘若要是在去的路上埋伏我們,那該如何是好?”虔心問道。
“放心,她不會的。別忘了,你是云逸書苑璃兮的親傳弟子,此事在云山人人皆知。諒她一百個膽,她也不敢大張旗鼓地來對付你,況且以你的體質,她興許還巴不得來挖墻角呢。”楓羽韻理所應當地說道。
聞言,虔心微微頷首,小姐所言甚是啊,不無道理。
可楓羽韻卻是又將目光瞟向一旁靜靜爬于床邊的血魃,說道:“如今只是血魃是個問題。他究竟要不要與你我一同前往,倘若將他獨自放在家里,就怕辰悅會不擇手段地來此尋找證據,將你我二人逼向絕境。”
她敢!本座不把她腿給打折嘍!
“要不我們將他一并帶走?只要在其外貌上稍作修改,應該足以瞞天過海吧?”虔心說罷便與楓羽韻四目相對,二人皆是讀懂對方眼中的含義。
你們去你們的,與本座何干?
可當血魃望向楓羽韻與虔心二人時,只見她們正緩緩朝自己走來,心里頓時咯噔一下,等……等……等一下!你們要做甚!不……不……不要啊……
一聲慘嚎響徹整個木屋……
大約半個時辰后,一只嶄新的血魃登場了。只見他原本雪白又濃密霸氣的狼毛,此時此刻竟變得稀疏短缺。
也不知是楓羽韻與虔心的手藝太差,還是另有其它,血魃身上的毛竟有幾塊是禿的……
此番模樣哪里還像一只令人聞風喪膽的血狼,倒是像極了在世俗間每家每戶的大門前亂吠的家犬,這簡直無法以簡單的慘不忍睹四字來形容。
放……放……放肆!我的毛!我的毛!你們還我的毛!那是我最引以為傲的毛!爾等竟敢不經我允許便私自將我的毛給剪了?你們……你們……氣煞我也——!
血魃在地上掙扎著,在地板上劃出一道道的抓痕。
“小姐,血魃是不是十分喜歡這幅打扮啊?”虔心靠近楓羽韻小聲嘀咕道。
盡管虔心十分小聲又離楓羽韻十分之近,可血魃的聽覺是多么敏銳,自然是將這句話聽得一清二楚。
狗屁!本座是在氣憤!生氣!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在高興了?信不信我把你們的頭發都給拔光啊?
“我個人覺得……他似乎是在生氣,不大滿意此造型。”楓羽韻不確定道。
“剪都剪了,不滿意也于事無補啊。”虔心聳了聳肩膀表示自己也頗為無奈,隨后便對血魃保證道,“血狼殿下,你暫時先將就一二,等此事結束了,我定會將你的狼毛梳理的帥帥氣氣、干干凈凈的。”
我……我……我信了你個鬼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