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小朝會上,項飛塵再次前來參拜。表示此行收獲甚多,但出來已久,國中陛下記掛子女,不日即將返程。寧應龍欣然應允,并賜予豐厚回禮,讓他轉述自己對兩國友誼長久的期盼。項飛塵拜謝,臨末提出邀請。希望天水帝國能派幾位皇族和年輕才俊,也去西楚國交流一番,這對兩國將來的建交也有好處。
這個邀請合情合理,寧應龍也沒理由不答應。可是項飛塵在提出邀請的名單中,還寫上了張起凡的名字,這就值得懷疑了!誰都知道項飛塵昨日在宴會上提出的請求,被張昱川一口回絕,最后弄的憤然離場。難道過了一晚上,氣就消了?還好心的邀請人家兒子去做客?誰都不是傻子,這其中必有陰謀,張昱川也不可能同意。
“伯陽公,昨晚實在抱歉,感謝您的好意!不過犬子年歲尚小,恐怕過去只會添亂,所以我想這次還是算了吧!”張昱川對項飛塵說道。
項飛塵一聽此言,猛一揮袖,轉過身對張昱川厲聲說道:“張國公,我是見你兒天資聰穎,起了愛才之心,一片好意才邀請他去的。你卻總是推三阻四!怎么,我項某人什么時候得罪你了嗎?讓你對我如此警惕!”
“不敢!著實是犬子頑劣,怕是辜負了伯陽公的賞識!”張昱川很堅定,他是不可能讓兒子去西楚冒風險的。項飛塵明顯是覬覦之心不死,想在小凡身上找突破口,自己怎么讓他如愿。
“陛下!我西楚此次是帶著一片誠意與貴國交流來的!昨日宴會上,張國公拒絕了我的請求,我也生氣。不過回去后細細一想,發現還是自己唐突了,既然是人家父親遺物,提出拒絕也是理所應當,我并不掛懷!可是今天我想邀請其子去西楚交流,還是被拒絕,這實在是讓我難堪了!難道是貴國覺得我西楚蠻化不開,不值得交流?還是覺得我懷恨在心,會傷害他兒子的性命?”項飛塵對著寧應龍,表情憤懣的說道。
寧應龍急忙安慰道:“伯陽公莫要多想,我等絕無此意!可能是張國公心疼兒子,不舍得讓他出門遠行吧!你放心,此次的交流我全力支持。況且城中拿得出手的青年才俊還是有一些的,何必非要讓一個才十歲的孩子去呢!”寧應龍這番話雖然是在安慰項飛塵,但表達的態度還是一樣的,就是張起凡去不了!
項飛塵聽后臉色微白,表情屈憤,對寧應龍拱了拱手道:“既然貴國如此信不過我,認為我西楚會對一個小孩不利。那我覺得這次交流也沒有必要了!回去后我會向我皇轉達貴國的態度,就這樣吧!外臣告辭!”項飛塵說完,轉身往殿外走去。
“伯陽公留步!此事你容寡人再商議商議!”
“謝陛下,我覺的沒必要了!”項飛塵頭也不回的走了。
“哎!這...”
朝會結束后,張昱川又被寧應龍叫去書房。不過兩人這次都沒什么可講,這次項飛塵明顯是想用兩國的關系作為要挾,逼寧應龍和張昱川點頭同意。
“陛下,我是絕不會同意的。項飛塵明顯是想利用小凡逼我交出那東西,我不可能讓小凡去冒險的。”張昱川皺著眉頭開口說道。
“賢弟莫急,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也不同意小凡去。這項飛塵也忒不自量,莫非以為我天水真的懼怕他西楚反目!”
“謝謝大哥!我覺得在邊境上早做準備吧!若西楚真敢來犯,這次必不叫他好看!”
“嗯!你去做準備吧!若不給他們點顏色看看,真以為我天水軟弱好欺!這次要打就把他們打怕,教他們知道,這塊大陸上到底是誰說了算!”寧應龍一拍扶手說道。
“是!”
兩人議定,隨后談論起其他軍政時事,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一聲通稟。
“藺太師到~!”
藺旬是兩朝太師,在寧應龍的父親還在位的時候,便是文臣之首,地位尊崇!因為政見上的不同,寧應龍支持張昱川的平穩治國。所以近些年來,很少能看到他上朝,都是稱病躲在家中,只有重要的事情上,才會露面發言。這次沒打招呼就突然出現,不知究竟是為何而來!
“快快有請!”寧應龍聽后急忙起身迎了出去,藺旬也做過他的老師,所以寧應龍一直都很尊敬。
“老臣見過陛下,冒昧求見,還望恕罪!”藺旬已經七十多了,須發皆白,不過身子倒還挺直。見了寧應龍,正要躬身下拜。
“可使不得!老師莫要折煞寡人!來人!快給太師看座!”寧應龍扶起藺旬,將他攙扶進書房。
藺旬來后,張昱川就尷尬了,他跟這位老丈人已經好些年沒有正經碰面了。兩人政見有分歧,剛開始藺旬一見面就冷嘲熱諷,他也不敢還老丈人的嘴,所以張昱川基本遠遠看見就躲著這位老丈人。后來寧應龍支持張昱川的政見,藺旬就半歸隱呆在家中,兩人見面的次數更加少了!這次被突然堵在這里,張昱川是站也不是,走也不是!
“不知老師此次前來是有何吩咐?”寧應龍恭敬的對藺旬說道。
“陛下乃九五之尊,老臣怎敢妄談吩咐!不過此次確實是聽說了一些事情!”藺旬看都沒看張昱川一眼,好像根本就沒注意到這個人!
“老師您說,是什么大事勞您親自出馬!”
“哦!也不是什么大事!我聽說西楚國想邀請我們去交流?”藺旬摸了摸胡子,聲音平淡的說道。
“沒錯!是有這么回事!”
“那怎么不去啊?我聽說今天在殿中還鬧得不太愉快?”
“是啊!”寧應龍嘆了口氣,說道:“他們想邀請小凡也去,不過昱川不同意,因為昨晚...”
寧應龍將昨晚發生的事跟藺旬講了一遍,特別指出了項飛塵可能是賊心不死,想用小凡交換交換那件東西。
藺旬聽后點點頭,然后緩緩說道:“我看此事也并非一定是壞事,小凡已經十歲了,讓他早點出去磨煉磨煉,長長見識也是好事!”
“老師您的意思是?”寧應龍疑惑的看著藺旬。
“答應他們!”
“什么?老丈人您...”張昱川聽到這里也坐不住了,哪有親外公將自己外孫往火坑里推的。
“哦?原來護國公也在這里,剛剛護國公叫老夫什么?”藺旬撇了張昱川一眼,明知故問道。
“哎!老丈人何必如此,小婿...小婿深感愧疚!”張昱川臉色憋的通紅。
“你還知道慚愧?這些年可見你帶著晨兒小凡登門拜訪過?”
“我...”張昱川無言以對,總不能說他是怕見到老丈人吧。
“你也莫要多言,此事就這樣定了!我就小凡一個親外孫,我難道還會害他?”
藺旬都親自開口了,張昱川和寧應龍哪里還敢多說什么。雖然心中依舊擔心,但老丈人的話又不能不聽,不然后果是張昱川想都不敢想的。
“出發前讓小凡去我那一趟!”藺旬最后吩咐道。
“是!”張昱川躬身拜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