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信】
月天之華,一點五十一分,魏漓昏睡之后。
你下手可真狠,對于小孩子,尤其是女孩來說,可是要溫柔的……希諾從床上起來,赤裸著腳丫走在了黑木上。
“沒有確定的猜想,最好不要跟小孩子說,她不應背著包袱在丹弗洛學習。”賢絕溫和的看著被自己弄昏的魏漓,輕聲的說著。
她爺爺現在還活著嗎?應該還活著吧,不然你也不會接受這次的委托,并且在確定我無法離開這艘船后,告訴我的魏賢會有危險……如果你不什么都不告訴我,那魏賢就真的死了。
“終于想明白了,但是……他不一定還活著,是否能夠活下來,還得看卡利班塞的表現如何。”賢絕的手指懸在了魏漓的額頭前,輕輕的撩起她的頭發。
希諾沉默了許久,似乎在消化卡利班塞其實并不只是一個欠著酒錢的酒鬼,他其實是一位非常強大的秘魔師……
我明白了,那么……在魏賢給你的那一封信上面,寫了他遭遇的敵人究竟是誰了吧,是一個……一個由秘魔師組成的邪惡組織或著是魏賢以前的仇敵前來復仇嗎?
“邪惡組織?復仇?都不是,只是一次單純的利益驅動而已……”賢絕解開了旋在自己指尖的青絲,轉過身來,跟近在咫尺的希諾對視著:“人的一生都在做著選擇,過去的選擇造就了現在的自己,并影響著未來。
“你覺得,魏賢為什么要讓魏漓離開自己身邊?”
希諾看不見的眉頭微皺,在心里面說道:不是為了小漓的安全嗎?遠離他,就等于遠離了危險,而且還讓師父你保護小漓,就是為了讓小漓不會陷入危險之中吧。
賢絕沒有立刻作答,反問道:“你真的是這么想的嗎?”
是的,我就是這么想的,但是……師父你的反應讓我只能夠質疑我的想法是否是正確的,在這其中,肯定有我沒有發現的事情。
“你仔細想,魏賢為什么會讓魏漓離開?”
為了讓魏漓更加的安全?
“沒錯,無論魏賢到底做了什么,他只是想要讓他的孫女更加安全,但是……遠離他,并不代表遠離了危險,也并不代表他真正的目的,我親愛的徒弟。”賢絕嘴角微微的揚起,半咧著嘴低聲道。
希諾露出來的下半張臉有了明顯的變化,她的嘴巴半張著,不由自主的想要發出驚呼,卻深深的咽下,哪怕是極其驚訝,也不會發出任何的聲音,如同無言的人偶。
敵人已經來到了船上,隨時都有可能攻擊我們嗎?
“沒錯,隨時都會攻擊我們,而這個我們還包括和我們聯合在一起的希倫冒險團,以及‘雇傭’他們的靈雙玥,都是被襲擊的目標。”
真是一個非常不好的消息,敵人的人數不定并且會和我們的表面實力相稱,至少也有一位強大的秘魔師在其中,哪怕是師父也很難處理這樣的情況吧……希諾有些悲觀的想著。
賢絕抬起手,壓在了希諾的雙肩上,道:“這里是那里?”他的聲音很平穩,不起波瀾,而這樣的聲音往往能夠讓聽著情緒穩定下來。
希諾抿住了嘴唇,然后做了一個深深的呼吸。
若有若無的呼吸聲似乎被賢絕感受到,但是聲音過于小,難以確定是否是因肢體語言而腦補出來的呼吸聲。
達克沙利斯號,極少人才能夠搭乘的奢華客輪……敵人的人數會很少,那就代表了敵人是以精英為主,全都會是秘魔師嗎?
“沒錯,敵人沒有普通人,不錯意外的話,都是秘魔師,而敵人具體是什么樣子……”賢絕的手又一次伸進了口袋里面,將口袋里面唯一留有的信拿了出來,并揚了揚:“就要看這封信的內容了。”
賢絕的右手捏住了信封的一角,大拇指的指尖壓在了信封的面上,而另外一只手則捏住信封的尾部。
哧——
伴隨著悠長的撕扯聲,一張純白色的信被賢絕從信封中抽了出來,而信被帶出來的時候,幾張卡納從信口冒了出來。
這封信并不長,書寫的人類通用語也很整齊,也就代表了是魏賢寫這封信時,是以平靜的心情來書寫這封信的。
任何的信息都會與其他的信息發生聯系,讓整個世界連成了一張由信息組成的大網,只需要通過一根不斷延展,終究會看請這張網的全貌。
希諾光從字跡是否工整就能夠結合前面做出判斷——魏賢對于之后的事情已經做好了充足的準備,只要計劃順利進行,那就不會出現危險。
“親啟賢絕:
“你對于事情的發展已經有了初步的了解了吧,不然我也不會選擇讓你來保護我的孫女,并且支付如此高昂的報酬,且以一次看似沒有難度的雇傭任務來讓你達成建立冒險團的心愿。
“敵人是我以前的仇敵,一個名為白銀殺手團的隱秘組織,全員盡皆秘魔師,至于我如何和他們結仇的事實,等到你和我重新相遇的時候我再告訴。”
希諾在心里面用調侃的語氣說道……仇敵和邪惡組織?怎么這兩項全都占,這么跟你說的不一樣
賢絕對于徒弟的心聲置之不理,繼續念道:“白銀殺手團的總人數并不多,所以會出手的人數也不多,你會面對的最多也就三人,而且你所乘坐的達克沙利斯號也是極難進入的船舶,你大概率只會面對一個人。
“關于人手方面,另外一個冒險團你可以加以利用,聯合雇傭的優點就體現在了這里。
“請務必保護好我的孫女——魏賢。”
你知道白銀殺手團是什么嗎?聽名字像是一個故事中通過接受刺殺任務的刺客組織……希諾的手肘壓在了椅背上面,另一只手則伸向了椅子上面的葡萄。
“不知道,這種事情在我的知識儲備以外。”
原來師父你也不是什么都知道嘛,那我就放心了……希諾輕松話語下,隱藏著一絲難以察覺的安心,是在知道賢絕不是什么都能夠做到并知曉后的安心。
“佛羅利爾曾在自己的書中這么評價李·伯爾修斯——我也只不過是一介凡人,而人正是因為有極限的存在才被稱之為人,也正因為如此才會偉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