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一個禮拜,韓輕云天天早上能收到李方中送過來的白面兒大饅頭。
最后她實在啃不進去了,連同事都送不出去了,給李方中發信息:你以后不要給我送早飯了。
李方中:我順路,方便。
韓輕云無語了半天,回答:那能別送白面饅頭嗎?
李方中:好的。
第二天,韓輕云收到了兩個黑面饅頭!
連著下了幾天雨,韓輕云到家時,半個身子都是濕的,雖然是打車回來的,奈何雨太大了。
她換了身衣服,準備從冰箱拿點菜,煮碗面打發了晚飯。就在此時。手機震動起來,她拿起來一看,竟然是張新臺打來的。自從上次改造好水池之后,他就再也沒有聯系過她。
“張先生。”韓輕云接通了電話。
“不好意思,打擾你了,能請你幫個忙嗎?”他的聲音仍然是淡淡的,不急不忙的。
“你說。”
“可以麻煩你幫忙去看一下教授嗎?我這兩天在外地出差,教授病了,他一個人在家里,我不放心。想到你住的離教授家里比較近,就想麻煩你一下。”
韓輕云好奇問:“怎么生病的?”那人不是一向愛干凈的要命么?病毒細菌能沾得了他身?
“昨天下雨,教授正好在外面,拒絕了別人借給他的用過的雨傘,淋了一點雨,回來就發燒了。”
這不是作死嗎?
“行吧,我待會兒去看一下。”
“別忘了買一點退燒藥。”張新臺在電話里叮囑。
“好的。”
韓輕云掛了電話,翻出了一盒退燒藥,上了32樓,在外面按了半天門鈴,也沒人應。她拿出手機給張新臺發了條信息,對方很快把門密碼發了過來。
韓輕云輸入了密碼,進了屋里,看到玄關處整齊地放著沒用過的醫用隔離服和手套,她直接忽視了,脫了鞋,光腳踩著地板,一路走到臥室門口。
隔著門敲了兩下,一點聲音都沒有,韓輕云扭動了門把手,把門推開一條縫,就看到夜少卿安靜地躺在一張寬大的歐式床上,英俊立體的臉龐燒的通紅,眉頭微微蹙起,異常濃密纖長的睫毛遮住了下眼瞼。
即便是病著,他身上的衣服,被子,甚至發絲都整潔的一絲不茍,綢緞般的被面毫無折痕。
韓輕云折身去廚房接了一杯溫水,回到臥室,吃力地抬起他上半身。
夜少卿緩緩睜開眼,對上韓輕云的臉,驚恐地睜大那雙碧藍色的眼睛,沙啞著聲音問:“你怎么在我房間里。”緊接著他像是見了鬼一樣,“你竟然沒有穿隔離服……天哪,連手套都沒有帶!”
“閉上你的嘴!”韓輕云拿著兩粒退燒藥,一把塞進他嘴里。
他驚恐地想要吐出來,韓輕云捏住他精致的下巴,灌了他兩口水,確認他把藥吞下去了,才松開他。
“你,你,你……這個粗魯骯臟的女人!你給我吃了什么?”
“退燒藥!”韓輕云沒好氣地說。
他額頭滾燙,身上也有氣無力地,卻仍然氣急敗壞道:“你竟然把你的手伸進我的嘴里,天哪,上帝……你還趁我睡著,抱著我……你這個——”他似乎在想合適的形容詞,最后干脆放棄了,用一連串的英文飛速地咒罵起來。
韓輕云見他罵了半天也沒有停下來的意思,開口道:“罵夠了沒有?”她伸出一只手,在夜少卿面前比劃,“再不住嘴,我就要用這只手堵住你的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