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影快速的掠過坑洼不平的鄉道,白天申笑也算是走過半個村子,整個村子最起碼幾百口人。
錢老漢的屋子在村子的南角,得走一段路才能到村中心,路上有籬笆石墻在月光的照射下,反射著妖冶的白光。
白天嘈雜的村子在此刻,猶如死寂了一般,沒有一只狗在叫,也沒有一個人出來,更沒有一絲火光。
這種感覺,就好像大家都知道夜里不能出來一樣。
“我倒要看看,你是什么東西...”
申笑天不怕地不怕,如果一切都畏畏縮縮,那么“他”也不會成為超脫九階序列的男人了。
身后小小嗅了嗅,放下心來,她知道這是什么東西了,有千年不思考,腦子都有點不靈光,自己竟然把它當成它們的老祖了。
還是沒有擺正自己的位置啊...
而且,現在的主人和自己,是有點太弱了呢。
很快。
申笑便循聲順著道,摸到了之前黑影消失的地方,此時月光正好被一團烏云擋住,視線頓時又灰暗了下來。
“哼...”
申笑輕笑一聲,從吊墜里掏出一個眼鏡--單兵夜視儀。
戴上了它,在夜晚就像和白晝一般,這就是科技的力量。
很快,申笑便發現了一些之前沒有發現的殘跡,他走到一排籬笆旁邊,觀察了起來。
籬笆很明顯被壓趴了一截,新鮮的泥土從根部翻開,竹竿上面有黑色的污漬,像石油一般,還在不停地往下滴滴答答的。
申笑觀察了四周一圈,發現越過籬笆,并不是通往村內的路,這個未知生物似乎發現了他,半路換了個方向,去往了村外。
“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鬼把戲。”
申笑不屑的笑了一聲,第一天他就見到了幽魂,連頭豹子都打不過,在這個村子裝神弄鬼的,又能有什么能耐?
雖然話是這樣說,但他最大的底氣還是小小。
“你能搞定的吧,小小?”
得到小小肯定的答復,申笑放心的追了出去,身邊跟著一個大佬,就是舒坦。
過了幾分鐘,路上的蹤跡越來越深,通過松軟的菜田腳印,申笑知道這是一個人,至于是不是有其他未知的生物,還得追到才能見分曉。
只是追追,他并不知道,路線越來越偏移,他卻沒有發現,小小將一切都看在眼里,卻什么也沒說,只是緊緊的跟在申笑。
很快,他們不知不覺的來到了后山。
此處高木林立,遠處隱隱約約的有墳塋立在其中,這兒是霞石村死去的埋葬之地。
有的墳塋石碑前有祭祀之物,有的墳塋老舊不堪,雜草叢生,不知道孤寂的過了多少年。
陣陣夜風吹過,紙錢飄來飄去,有一張紙錢正好飄到了申笑面前,他伸手撈過來一看,卻是像小人一樣的紙片人。
突然,遠方又傳來泣泣嗚噎聲,像黃雀低鳴,又像小兒嚎叫,婉轉承替,膽小的人在這,估計會被嚇出心臟病。
但是申笑只是冷冷的望向那個地方,一切都在夜視儀下一覽無余,但是他只聞其聲不見其人。
只有一座新墳冷冷的立在哪里,石碑前祭品滿地,更有紅燭鮮花,看樣生前也是個體面人。
難道是生前活的太體面,死了不甘心,還想出來興風作浪?
要知道在他穿越前,可從來沒有這些妖魔鬼怪,人類殖民了許多星球,從來沒捉到過這些東西。
正在申笑好奇時,石碑出現了變動,有血色紋路從石碑上一一浮現,小紙人也在隨著妖風在打著卷,哀鳴聲,抽泣聲,嗚噎聲,都一齊發出,讓人毛骨悚然。
申笑好整以暇的抱拳等待,想看出它弄出什么幺蛾子,小小站在申笑的肩膀上,頭都快埋到申笑的頭發里了。
果然,再強大的女人,也會怕這些鬼呀怨靈啊的,這是天性。
但是,申笑的內心卻毫無波瀾,他殺過的人多了,星盜,星球土著,也算是見多識廣。
這搞的妖魔鬼怪的氣氛,只能嚇唬嚇唬山野村民,晚上的魑魅魍魎,徒為爾?
“紅炎!”
申笑輕喝了一聲,機甲迅速化成一個光團在空中懸浮而起,直接將申笑包裹而起。
都省去爬的步驟了。
墳塋里的邪物好像被震住了,它從來沒見過這么奇特的東西,白光一閃,一個人直接變成了十幾米高的鋼鐵巨獸?
申笑居高臨下的望著不遠處的墳塋,鬼叫聲都小了許多,但是通過機甲的熱成像掃描,他并未發現有活人的蹤跡。
難道真的是鬼,而不是妖怪?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這個村子乃是我的暫時居住地,豈能被你給破壞了?
申笑操縱著機甲,直接大腳踩了下去,墳塋在機甲的腳下,就和小沙包一樣,直接被踏平了。
“好像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除了看起來嚇人,這個東西跟當初的傅無差的老遠了,當初自己未戰先退...呸...戰略性轉移,而這個,連反抗都沒有。
只見一道黑影從墳塋中竄了出來,像是被踩住尾巴的貓一樣,申笑蔑笑了一下,電磁炮鎖定住了飛奔的黑影。
“BOOM!”
一道銀白色的光柱直接穿過了幾根巨木,直接撞在黑影身上,黑影哀嚎了一聲,烏團消散了一半,速度又快了幾分。
從頭到尾,申笑都沒見到過黑影長什么樣子,不過又有什么關系呢,就像人踩死螞蟻一樣,誰會關心螞蟻是公是母?
無論在哪里,都是實力說話,申笑從頭到底,一直認準這個道理...
正待斬草除根之時,小小的聲音突然傳來。
“主人...好像有人來了?”
“嗯...?”
申笑回過神來,看了一下雷達,果然有密密麻麻的紅點,他可不想被這些村民發現,于是飛到天上,趕回了村子,當做什么都沒發生,繼續睡覺。
至于黑影,只要他還在,總會跑不掉的。
幾分鐘后,人群蜂擁著趕到,看到猶如像被撕爛碎布的墳塋,以及被燒焦的巨木,立馬喧嘩了起來。
一位像是帶頭的老者望著滿目瘡痍,囁嚅著嘴唇,哆哆嗦嗦的喊了聲。
“祖...祖老咋沒啦!...”
人群頓時哀嚎一片,好不傷心,像是集體死了親爹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