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我!”
“你們知道我是誰嗎?”
“我是武協(xié)的教官!”
“從公司老總,到機(jī)關(guān)政要,都有我的學(xué)員,你們得罪了我,以后……在江州將寸步難行,快點(diǎn)放開我,現(xiàn)在后悔還來得及!”
王大鵬被凌雁秋按在地上,動彈不得,其只能硬著頭皮,在那虛張聲勢,希望自己武協(xié)教官的身份,能夠讓葉斬龍有所忌憚。
最近這段時間,王大鵬的確是有點(diǎn)飄,但他又不傻,就眼前這陣勢……其就算用腳指頭想都能猜到,自己兒子肯定是招惹了不得了的人物,踢到了鐵板。報仇……肯定是沒指望了,他現(xiàn)在想的,就是怎么保住自己的老命。
“讓他安靜一點(diǎn)。”
葉斬龍眉頭一皺。
聞言,凌雁秋抬手就是兩個大嘴巴,扇得王大鵬口鼻竄血,腦袋嗡嗡亂響。不過她這兩個嘴巴,也的確有效,王大鵬這下算是徹底老實(shí)了,其緊閉著嘴巴,再不敢多說一個字。
“放開他吧。”
王大鵬重獲“自由”,但卻依然撅在地上,不敢起來。他害怕啊!
“叔叔。”
“王勃是我殺的,你有意見嗎?”
葉斬龍問道。
“沒……意見。”
“那混小子得罪了您,死了……也是罪有應(yīng)得,我哪敢有意見啊!”
王大鵬把臉深埋在地上,一臉的苦澀,沒人能看到。殺了我兒子,還問我……有沒有意見?有這么欺負(fù)人的嗎?!
“既然沒意見,那你剛才進(jìn)來的時候,嘴里吵吵嚷嚷,喊的是什么……”
“要宰了我?”
葉斬龍居高臨下,質(zhì)問道。
“我……”王大鵬無語凝噎。
“我和王勃同學(xué)一場,念在往昔的情分上,我給他留了一條全尸。估計……再有個把小時,打撈隊(duì)就能把他的尸體,從江里撈出來了,您可別忘了去認(rèn)領(lǐng)。”
“除此之外。”
“我覺得……武協(xié)教官這個職業(yè)不太適合您,您還是比較適合,繼續(xù)在菜市場賣肉。”
“您覺得呢?”
葉斬龍徐徐問道。
“我……覺得也是!”
“我明天一早,就去武協(xié),辭去教官職務(wù),說到做到,絕不食言!”
王大鵬的心在滴血!
兒子死了!
工作沒了!
仇還不能報,苦水只能往肚子里咽。
他好恨!
不是恨葉斬龍,也不是恨兒子,而是恨自己!
因?yàn)橥醮簌i的老婆,已經(jīng)不止一次警告過他,人作有禍,天作有雨,讓他本本分分的工作,可他就是不聽。而且不僅自己作,還帶著兒子一起作,如今終于作出了禍?zhǔn)拢?p> “我相信您。”
“不過……人總要付出點(diǎn)代價,才能長記性。最近這段時間,不該拿的錢,您也拿了,不該碰的女人,您也碰了。”
“我看就這樣吧。”
“左手右手,你自己隨便砍一只下來,咱們就兩清了。”
葉斬龍冷笑一聲,將地上的菜刀,踢到了王大鵬的面前。
“剁手……”
王大鵬已經(jīng)傻了,他哪見過這個?讓他殺豬可以,讓他剁手,還是剁自己的手……
“我錯了!”
“我真的知道錯了。”
“我收的那些禮……我全都退回去,我傾家蕩產(chǎn),我加倍的還!”
“饒了我吧,別砍我的手。”
“我已經(jīng)沒了兒子,要是再失去一只手……以后還怎么活啊?”
王大鵬被嚇哭了,其拼命的給葉斬龍磕頭。
“你收的那些禮物,還是自己留著吧。”
“因?yàn)椤Y物能退,您睡過的那些女人,能退嗎?您違規(guī)塞進(jìn)培訓(xùn)班的那些學(xué)員,能退嗎?這就是一筆糊涂賬,理也理不清。”
“還是聽我的吧。”
“兩只手,你選一只。”
葉斬龍笑里藏刀的模樣,更讓人恐懼。
武者只要稍微闖出一點(diǎn)名堂,都會有一個綽號,有的是自己起的,有的是別人送的。凌雁秋就給自己起了一個非常中二的綽號——“冰雪女王”。經(jīng)過葉斬龍的簡化,改為“冰雪”。
上一世,葉斬龍的綽號是“暴君”,這兩個字曾在長達(dá)幾千年的歲月里,讓人聞風(fēng)喪膽,那可都是拿人命堆出來的。
“小伙子。”
“作為過來人,我勸你一句。”
“多個朋友多條路,得饒人處且饒人。世界很大,但也很小,說不定哪天……誰就求到誰了。何必苦苦相逼,逼人家剁手呢?”
一個五十多歲,戴著金絲眼鏡,文質(zhì)彬彬的男人,邁著不緊不慢的官步,走了進(jìn)來。
方朝。
原市政廳第一秘書,現(xiàn)調(diào)至武協(xié),任辦公室主任,主管招生還有常務(wù)。王大鵬他們這些教官,向上提交的名單,只不過是初審,最終還需要經(jīng)過方朝這一關(guān),才算生效。
今天王大鵬正在授課,結(jié)果接到一個電話,就丟下學(xué)員,到廚房拿了兩把菜刀,一個人跑出來了。方朝怕鬧出什么亂子,便跟了過來。
“方主任!”
“救我!你可得救我啊!每次招生,我可都是按人頭……”
“哎呦!”
王大鵬見救星來了,便聲嘶力竭的求救,結(jié)果又被凌雁秋扇了兩個大嘴巴,只能乖乖的把嘴閉上,一雙期盼的小眼睛,眼巴巴的看著方朝。
“又來了一只蒼蠅,在那里嗡嗡嗡的亂叫,實(shí)在是讓人厭煩。”
葉斬龍呢喃自語。
方朝聽到了葉斬龍的嘟囔聲,也不生氣,依舊滿臉笑容:“小伙子,你還是太年輕了,無論是什么事,他都有自己既定的規(guī)則。對于那些不遵守規(guī)則的人,也許短時間內(nèi)能夠得勢,但長久下來……肯定是要吃大虧的。聽我一句勸,今天的事就這樣算了。以后,如果你或你的朋友,想要加入武協(xié)的話,可以直接來找我,免試,這也算是我替王大鵬,還你的一份人情。”
“把他給我扔出去。”葉斬龍不耐煩的命令道。
“你們……想要干什么?我可是武協(xié)的辦公室主任,你們這樣對我,是要受到法律制裁的,你們……完了!武協(xié)……是不會放過你們的……”
“啊!!!”
方朝就這樣,被黑衣人丟了出去,和那些同學(xué)一樣,從望江樓七層,丟到樓下的江里。
王大鵬的魂兒都要嚇沒了!
方主任!
那可是在武協(xié)手握大權(quán)的方主任啊!
結(jié)果就……
“叔叔,我最后再給你五分鐘的時間考慮,你要是還磨磨蹭蹭的不肯下手,那就不用再想了,我?guī)湍阕鰶Q定,兩只手全都砍掉。”
“冰雪(凌雁秋的綽號),幫他看著點(diǎn)時間,我和小嵐先走了。”
葉斬龍帶著暈暈乎乎的秦嵐,離開了包間,王大鵬則跪在地上,顫顫巍巍的舉著菜刀,一臉的苦澀。他好后悔啊!后悔自己帶壞了兒子,后悔自己小人得志便猖狂。只可惜,在這個世界上,沒有地方可以買到后悔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