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飯,鍛煉兩個小時,時間來到下午三點。
此時顧澤的系統面板,數值如下。
第二枝·根基·爆發:123.5%→124%。
第六枝·生命:146→150。
第十一枝·能量·雷:116→120。
第二十一枝·親和·時間:15%。
第二十二枝·靈性·接觸:15%。
第十六枝·變化和其他枝沒有數值變動。
短矛沒有因靈性枝的數值提升發生能力上的變化。
是否有反饋的距離和深度上的提升,暫時不清楚。
蛇槍與親和枝的用法,顧澤倒是摸到了一點門道。
親和枝借助存在于萬物中的“靈”來施展術式。
“靈”是所有術式的施術基礎,親和某種物質的“靈”,即等同于親和該種物質元素,可以像揮舞手臂、握緊拳頭那樣,用意念操控該種物質。聽起來“靈”似乎像種具有思維的小東西,但實際上“靈”只是個單純的媒介,沒有其他作用。
有些人生來擁有藝術或數學方面的天賦,對聲音、圖像或字符的敏感程度遠超常人,仿佛與沒有生命的音符、線條、數字有著類似親人的奇特“親近感”。缺乏天賦的人,往往也能通過后天的努力彌補天賦的不足,培養“親近感”。
卡桑德拉世界的人們便將這樣的“親近感”稱為親和,視作溝通非生命物質元素的能力,“靈”就是溝通的橋梁,人們偶爾將其擬人化只是為了更好地發揮“靈”的作用。當然,也不乏有將“靈”人格化甚至神化的人,好些教派都是信奉“靈”的,尤以自然教派和雜草區多如牛毛的x教最為突出。
顧澤之所以能和時間產生“親近感”,甚至達到了令親和枝變成親和·時間的程度,一者和他擁有讀檔回到過去的能力有關,一者則和經年累月的數秒計時有關。
他將自己鍛煉的能不經思考就說出現在幾時幾分幾秒,清醒狀態下每隔一分鐘“自動”存一次檔便是具體的用法和鍛煉成果的證明,與時間的“親近感”的強烈程度可想而知。
可以說,讀檔令顧澤有了和時間親和的契機,不斷地使用和數年如一日的鍛煉,則將契機培養成了實在的親和。而只要再稍稍前進一步,感知到時間之“靈”,就能發揮出親和枝的能力,施展操控時間的術式。
蛇槍中,就有一點微小的時間之“靈”。
顧澤的親和枝,親和·時間,會對蛇槍有模糊的回應,原因就在于此。
卡桑德拉世界的時間之“靈”,存在于萬物之外,宏偉而龐大,像空氣一樣難以捉摸,感知起來極為困難,施展術式更不可能。但拘禁在蛇槍中微小的時間之“靈”,好比裝在瓶子里的氣體,感知起來顯然要容易的多。
借助這一點微小的“靈”來施展術式,因此變得有了可行性。
小愛記下的知識里,就有和“靈”相關的內容。顧澤鍛煉身體的時候,腦袋可沒有閑著發呆,他不斷地做著感知蛇槍中時間之“靈”的嘗試,對“靈”的認識更深一層的同時,驗證了之前的自己留下的知識的正確性,也發現了蛇槍的用法。
無須尋找或制造配套的彈藥,只要催動親和·時間的力量,蛇槍里就會緩慢的生成彈藥,約半小時就能生成一發的量。
扣動扳機,發射出去,就能打出具備術式威力的攻擊。
那位不知名的地精傳奇工匠,不僅將難以捉摸的時間之“靈”拘禁在了蛇槍當中,連使用方法也做的如此簡單,不愧傳奇之名。
親和·時間更深一層的用法,涉及術式,而和時間之“靈”相關的術式,少的可憐,暫時沒有學的途徑。
未來很長一段時間內,想要發揮親和枝的力量,只能借助蛇槍。
雖然要打出一發的彈藥才能騰出空間生成下一發的彈藥,“裝填”很不靈活,但蛇槍畢竟是傳奇工匠打造的武器,威力值得信任,用法也是顧澤擅長的用法,精度有保障。
三點一刻,愿意跟隨顧澤的兩名騎士,來到門前。
顧澤將可能暴露堂吉訶德身份的蛇槍放入儲物空間,穿上堂吉訶德的衣服,外面套上騎士裝束,簡單地和伊莉莎白交待了幾句,戴上頭盔便領著騎士們出發了。
“勇者”和“堂吉訶德”的活動區域完全不同,只要不摘頭盔、不碰到熟人,身份就絕對不會暴露。
走進樹藤電梯,準備下降。
兩名騎士對望一眼,對顧澤告知了自己的姓名。
一人叫卡爾文,一人叫布魯諾。似乎有那么點跟定了他的意思,連自己擅長什么也一并介紹了一遍。
等布魯諾介紹完,卡爾文有些躊躇地問道:“您知道,有人在故意詆毀您嗎?”
“要不是您,我們不可能活著從矮樹區回來。”
“犯錯的人到現在都沒有受到懲罰,您保全了所有騎士的性命,不過是在‘仁慈’手底吃了點小虧,就被那些人說成了逞能的草包!”
“巴澤爾情況如何。”顧澤沒有回應漸漸激動起來的卡爾文。
布魯諾接話,“他醒了,再休養一段時間就能下地走動了。”
“他怎么說,維德家族表態了么。”
“巴澤爾想懲罰那個犯錯的騎士,但他不信我們說的話,好些壞話都是他傳出去的,維德家族好像沒有表態,不太清楚。”
卡爾文忿忿地道:“忘恩負義!我頭一次知道巴澤爾原來是個虛偽小人!”
“您救了他,他卻說您的風涼話!”
“他父親也不是什么好人!”
樹藤電梯下降到地面,顧澤邁步走出,瞥了眼卡爾文,“騎士不應在背后說人壞話。”
“...”
卡爾文羞愧地低下頭來,一語不發。
“您不打算澄清那些不實的傳言嗎?再這樣下去,您就...”布魯諾戛然而止,沒有說完,但誰都聽得出他的意思。
任由流言泛濫,勇者顧澤就會被人一直嘲笑下去。
直到再也無法擺脫別人扣給他的帽子,徹底變成茶余飯后的笑談。
“不。”顧澤拒絕,“庸碌之輩總能找到談資。”
“不值得我去浪費時間澄清傳言。”
“他們遲早會為自己不恰當的言行付出血的代價。”
“假如你們仍覺得不甘,那就跟著我好好干,做出一番無可置疑的功績,再叫他們閉嘴。”
“爭辯,只會讓你們變得和他們一樣可憐。”
布魯諾和卡爾文默然不語。
爭辯即使獲勝也不過逞一時之快,難以改變別人心中的想法,只有實在的功績無可辯駁。
他們并不是想不通這層道理,只是沒法不去在意。
輕而易舉地放下了成見之爭的勇者,做到了他們做不到的事情。
兩人愈想愈服氣,掙扎的思緒逐漸平靜下來。
勇者終歸是勇者。
一群聚在一起嗡嗡亂叫的可憐蒼蠅,再熱鬧,也終歸是群蒼蠅。
天一冷,就見不到了。

有愛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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