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季伯傭入獄后,夏侯允下令整頓朝堂,朝堂之上難得的出現片刻的肅寧,不少文武百官看似憂心忡忡滿是心事。
金碧輝煌的大殿上,江沅一直緘默的聽著,他們所說的朝堂大事。
所謂墻倒眾人推,近幾日的朝中已接連牽扯出不少,季伯傭大權在握期間做的廢國向己之事。
一些本親大將軍一派的大臣,深怕皇上查出,自己以前為季伯傭馬首是瞻,為虎作倀,一些膽小的急于撇清關系,紛紛將自己手中的證據交予皇上。
“啟稟皇上,臣聽聞京都近日不少關外商人涌入我朝,更是大舉的售賣私鹽,各地碼頭更是被這些關外商人占據不少,此事不可不管啊。”
江沅向正稟報此事的兵部侍郎秦天光看去,她挑了挑眉,據她所知,這秦大人可是在其中也牟了不少利,不想季伯傭一入獄,靠山沒了他深怕此事被皇上查出,想必是已找到了替罪羔羊,便將此事說了出來。
夏侯允微皺了下眉頭,“那為何現在才報?”碼頭乃是通商要道,若是被關外商人占據后果不堪設想,在天玄國販賣私鹽毅然是重罪,不想在天子腳下明目張膽的發生這種事!
那稟報之人略微猶豫,“回皇上,只因此事一直似被刻意壓制。”
“何人壓制?!”夏侯允厲聲問。
被問話的大臣,偷偷瞄了眼前方的戶部侍郎道,“臣倒是聽聞,戶部侍郎李誠,似與那些關外商人聯系密切。”
戶部侍郎似無端被冤枉一般,頓時暴跳如雷,一時之間朝堂上竟呈現一種狗咬狗的架勢,讓人啼笑皆非。
現在大理寺卿與左少卿皆在,她倒是不會被時不時拿出來當槍使了,她也樂得自在,只是季伯傭已入獄,太后那邊暫時是沒了其他動作,也還未完全瓦解太后的勢力,她的解藥還未拿到,她向那高大的身影看去,她自知拿解藥并非是一朝一夕之事,她也給他足夠的時間,只是希望他不要騙她。
季伯傭倒臺,一些大臣急于尋找另一靠山,放眼朝中除了丞相,便是現在皇上面前正當紅的禁衛統領南莫蒼,南莫蒼年紀輕輕居于高位,又能謀善斷,深受皇上與百姓的喜愛,自然前途不可限量,大臣紛紛抱南莫蒼大腿。
江沅一下朝便見南莫蒼被簇擁著噓寒問暖的場景,她不禁笑了笑,這些人可真是見風使舵。
她正欲快步走下石玉臺階,不想在經過那一眾人的時候忽聽誰問了句,“南大人這怎受傷了?”
南莫蒼受傷?她聞著聲音也帶了點好奇的看去,正好與南莫蒼那雙深諳的眸子撞個正著,只見他若有似無的摸了摸受傷的左耳,嘴角勾著抹好看的笑意道,“不慎被一只野貓抓的。”
江沅聽見他的話,小臉竟微微發燙,忙避開他的目光。
“不想南大人竟是愛貓人士,這野貓傷人,下官府中正好有一只十分溫順,品種優良的臨清獅貓,十分討人喜歡,下官回去便命人送到南大人府上去。”那太仆寺卿一臉討好的道。
“那本官便謝過杜大人了。”
沒想到南莫蒼竟接受了他的好意,顯然太仆寺卿自己都沒料到,他受寵若驚般的撫掌大笑道,“南大人何須言謝,小事,小事罷了。”
江沅不屑的發出聲冷哼,這些人不愧能在朝中摸爬滾打這么多年,她不得不說真會拍馬屁,馬屁也拍的夠響。
一想到待會兒還要去南莫蒼府邸尋奚予那個臭丫頭,她就不禁頭疼,她甚至都已經體會到了,安定王擁有這樣的女兒的無奈。
本未同他一道前行,不想她的官轎剛到統領府門口,就恰好遇上了也剛回府邸的南莫蒼。
跟隨他進了府,南莫蒼對侍從道,“帶江大人去清露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