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幽州城今日來最火爆的消息便是風(fēng)雪坊小花魁白蘇來幽州歷練了。女人和美酒永遠(yuǎn)都是男人之間討論最多的話題,而漂亮的女人更是可以掀起一場風(fēng)波。
作為白蘇下榻的同福客棧更是一座難求,人滿為患。不論是青年才俊還是紈绔子弟,亦或是人過中年的一方富甲,皆愿意花重金求座,只愿一睹白花魁芳容。一時間,在同福客棧占座似乎成了全幽州城最火爆的生意了,成本小、收益快。
白蘇一襲白色長裙將凹凸有致的身材展漏無疑,面上白紗徒增幾分神秘。對于這種人間絕色,僅僅是看幾眼就讓人心頭一蕩。
玫瑰帶刺,越美的玫瑰刺就越多。如果不是桌上的三尺青鋒,讓不少心懷歹意的人猶豫不決的話。那么身后陪同的幾位白袍營士兵徹底讓所有人失去嘗試的欲望。
要知道,白袍營雖說只有區(qū)區(qū)七千人。但每一個都是精銳中的精銳,由白袍儒將蘇墨白一手兒帶出來的,說是身經(jīng)百戰(zhàn)一點都不夸張,曾經(jīng)更是七千人追著人家五萬人打。
關(guān)于白蘇的傳言,城中有許多版本。最讓人信服的便是這白蘇是四海王府內(nèi)定的兒媳婦,要不這北燕這么大,白蘇干嘛偏偏選擇這幽州來歷練呢?區(qū)區(qū)舞女,又何德何能讓白袍營護(hù)衛(wèi)。
就沖這個也沒人敢打白蘇的主意,在幽州跟四海王府的嫡長子搶女人,這不是老壽星上吊,嫌命長了不是。即便是有,看看身后殺氣騰騰的士兵,也得打消這念頭了。前段時間四海王剛剛以強硬的手腕血洗了一遍幽州,躲還來不及呢,誰又會主動上去給自己惹麻煩呢?
雪后的寒梅格外的美麗,而城外恰恰有一處地方種滿了梅花,如今這個時候,漫山遍野的梅花爭相開放。女子都是愛花的,白蘇自從來到幽州便會時常過來轉(zhuǎn)轉(zhuǎn)。
平日里熱鬧的梅花海,今日卻格外的冷清,只有一人獨自坐在花海中的小廳上煮酒賞梅。
都說幽州人大多悍勇無比,想不到還有如此風(fēng)雅之士。白蘇緩步走上前,細(xì)細(xì)打量。
少年身披白狐裘,裘毛深二寸,其白更勝雪,這樣的裘裳放在任何地方,都價值連城,有價無市。左手端著暖玉雕刻的杯子,右臂隨意搭在膝蓋上。腰間的玉佩是周身唯一的配飾,給白蘇的第一感覺是雖然富貴逼人,但是絕對不庸俗,甚至有些脫俗。
就當(dāng)白蘇準(zhǔn)備轉(zhuǎn)身離去的時候,男子突然轉(zhuǎn)過頭。
“相逢便是緣分,何不坐下一起喝一杯。”
這個慵懶的聲音從身后傳來,讓白蘇腳步一頓。轉(zhuǎn)過頭,印入眼簾便是那張俊俏過分的臉。一雙劍眉斜飛,墨染般的瞳孔,仿佛要將看到的一切皆吸入其中,高挺的鼻梁下嘴角上揚。世上怎會有如此好看的人,白蘇自以為定力尚佳,都差點一眼淪陷。別的女人還不得為此瘋狂,都說女人長得過分美麗是禍水,男人也一樣。況且眼前的這位著實屬于禍國殃民內(nèi)個級別的。
“我臉上有花嘛?”少年歪著頭玩味的看著白蘇。
“額,啊!不好意思。”慌亂的回過神,顯得手忙腳亂,臉色微紅,手不自覺的擺弄著衣角,心中暗罵自己。
這番表現(xiàn)反而把少年給逗笑了,少年一笑,笑靨如花。被他這么一笑,白蘇的臉更紅了,手都不知道放哪里好。
少年變戲法般的從掌心變出一個同他一樣的酒杯,給她倒了一杯。
“嘗嘗,這可是燕云特有的神仙醉。燕地寒冷,這酒可暖身子。”
白蘇雖不善飲酒,但是還是接過來一飲而盡。只感覺喉嚨快讓燃燒起來,但是再閉眼回味,卻又覺得淡淡清香盤旋在舌尖。
“這方圓數(shù)十里,盡是梅花!天下間但凡有的種類,皆可在此處見到。”少年說到這里,臉上露出驕傲的神色。
“藍(lán)王爺癡情,世之罕見。據(jù)說,四海王妃愛花,又鐘情于梅花。藍(lán)王爺就不辭辛苦,用盡各種辦法去求得花種,在這幽州城外硬生生為王妃建出了花海。更是大度讓世人隨意參觀,可謂是世間奇男子。”對于四海王,白蘇可謂是贊不絕口。作為女人,四海王絕對是男人中的典范。作為北燕子民,四海王更是全國人民的守護(hù)神,不辭辛苦駐扎邊疆。于公于私,他都是那么完美,讓人挑不出一絲一毫的毛病。
兩個人就這么邊喝酒邊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從朝堂到江湖,天南地北的什么都聊。不像是初次見面,倒像是多年未見的好友。
快樂的時光總是過得很快,少年站起身來,準(zhǔn)備離開。
“寶刀贈英雄,鮮花也需美人搭!”白蘇想阻攔,為時已晚。只見一朵白色梅花已經(jīng)插在了自己的發(fā)間。
“你瘋啦!這花不能摘,幽州摘花和殺人是同罪!那可是砍頭的大罪啊!”白蘇著急了,在漂亮的花,現(xiàn)在看起來就和催命符沒什么兩樣。
“這花和你很配!好好戴著,沒人敢那你怎么樣!以后在幽州有什么事情盡管來找我!”少年依舊笑著,絲毫沒有在意白蘇所說的。
“你快走吧,再不走就來不及啦!這么多年,沒人敢在這里摘花。你犯大忌了!”在白蘇眼中,眼前的這個人,或許家里有很強的實力,但是也不能在這里摘花。心里焦急萬分。這個人怎么這樣啊,摘了花還敢若無其事的在這里悠哉悠哉的,真是不知死活。他以為他是誰!藍(lán)王爺么,還是內(nèi)傳說中的幽州天字一號的紈绔:天少爺!
讓白蘇又推又搡的,少年搖了搖頭。只聽一聲口哨響起,一匹神俊的紅色駿馬應(yīng)聲而來。
翻身上馬,邊走邊喊“有事來城中心找我!”
呆呆的望著越來越遠(yuǎn)的身影,伸手撫摸著頭頂?shù)乃麨樽约赫巯碌拿坊ǎ鲱^將最后一杯酒飲盡。轉(zhuǎn)身上了遠(yuǎn)處等候的馬車,卻把魂兒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