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扔掉的干枯玫瑰
旁邊隨便坐一個人都在討論題目,“誒你是學漢語言的嗎”每次像接頭暗號一樣。“對你也是?”然后說“哇塞同仁同仁”,發自內心的開心起來。從考場出來,舅媽把一捧花塞到我懷中“歡迎桔桔考完”,一打開門,迎接我的是滿滿的空調的涼快和sam大大的擁抱“桔子小朋友你解放了。”我的淚突然凝結在半空中,遲遲不肯墜落。
這是一段怎樣的時光啊?你排斥它,巴不得1s鐘過完;你抵制它,仿佛他永遠不會過完;你無所謂,好像即使失敗也可以一笑而過…可是你始終無法無視它。你的喜怒哀樂,一舉一動均受它的擺布,可笑的是你是主動者。
人生沒有捷徑可走,不過是用一些苦難交換另一些苦難。從熱夏到酷暑,從小雪到寒冬,第一次也是第一年把24個節氣全部認真復活一遍。柳樹嫩黃的心蕊,四處翻飛的柳絮,在記憶里一點一點修復,沉睡的足夠久后又蘇醒,又欣然睡去。也許沒多少人知道吧,即使是六月酷暑難耐的日子,早晨的湖邊依然冷的不像話,我從來不是一個努力的人,但我有時候實在可惡,簡直太會制造回憶,現在我的手機里自然保存著那些風景圖,現在想起學習生活不覺枯燥無聊難熬,反而有點樂在其中了,全是藍的沒有一絲雜質的瓦藍天空,全是來的燦爛到奢侈的紫色小花,全是身邊好朋友溫柔的笑臉。
沮喪時大家最愛做的事就是先胡亂安慰一番再說,本來自己心情也不好,可是光顧著安慰別人,竟然隨便也開導了自己。我想我實在是一個寵辱不驚,淡定從容的人。人們嘴上都說著不在意,心里卻在意的不得了。在意的東西是掩飾不了的。但是故事總會結束,有人歡喜有人哭。“這些孩子真是辛苦了。”這是這幾天一直在我腦海里飛的話。
善始善終地做完一件事的感覺暢快淋漓。這次可沒半途而廢啦。昨天和小徐關了燈還在說“我覺得自己性格變平和從容了好多好多,腦子里沒有一點雜念,雖然脾氣還是極不好”很久以前我所希望的樣子,不知不覺就成為了我自己。
2019年我的關鍵詞是,‘不再為自己辯解’。
不想去梳理清楚2018年做的事。總結是,摸到社會的邊緣,覺著活著的辛苦。甜蜜纏繞著永恒的哀愁。孤獨是自愿的意義。
欠下許多想寫卻沒寫的賬。怕浪費時間不寫,而時間沒被節省,一樣被浪費。
墮落就該有個墮落的樣子。我討厭所有的不徹底。去網吧通宵打游戲,追天賦異稟到3點中午下午3點醒,睡足12個小時,一天一杯奶茶堅持一周時間,除了上課時間不碰書我和書有仇,怪癖的性格把不合群進行到底,我仿佛把18年殘留的負能量全部用在這斷斷續續一周多的時間。我不說卻沒人知道。
我發現一個嚴重的常見問題,現在的人表面上看起來風平浪靜,內心早已潰不成軍。我在“作踐自己”這方面做的鳳毛麟角。眾生皆苦。多做思想建設是為了有一天可以輕飄飄的翻過這一頁。相似的情況,我處理的一次比一次好。這種好,只有我知道有多殘忍。
我驚奇于自己的淡漠和單薄的情感。以前走在擁擠的人群里會覺得異常孤寂。在闌珊的燈光下抬頭,這次我只在想,“意興闌珊是怎樣的情緒?”在冬天寒冷街道邊相擁的男女,打扮森女的卡哇伊可愛少女,我會多看但是不會在心里溫暖的偷笑。因為當初所有好玩有趣的事件在用親身經歷換得這些感受之后發現,不過如此。
和想象的不大一樣。和糟糕扯不上關系,和想象偏偏拉來很大距離。但是就像我一直覺得好喝的星巴克,原來我只是喜歡那個氛圍。滿滿當當的咖啡飄逸著靈感的味道。我不再羨慕我想象中別人的那種生活。據我所知,羨慕僅限于不了解。你說你喜歡玫瑰,玫瑰凋零枯萎你還喜歡嗎?把回憶扔進時光的回收站,挑選過后還值得留下的沒幾件。
我想起來了一個很久以前看過的故事,小男孩爺爺走的那天他一滴淚沒掉,那些平日不來葬禮哭的情真意切的親人們指著他罵沒良心。可是真的難受到極致是哭不出來的啊。有天風卷起窗簾,把藤椅刮的搖搖晃晃,小男孩站在那里嘴里咬著半塊西瓜,突然“哇”的一聲,哭的撕心裂肺。那是他爺爺坐的那把椅子。他今天突然難過,他隔了很久終于哭出來。
被動地等待時光治愈一切傷口的你,可時光是那么那么慢,慢到你失去所有耐心,迫不及待地晃到未來前面說,“不必擔心,你看我不好好的嗎。”你幼稚的把戲如果是第一次倒還可以騙騙人。不要顧慮太多,今天是星期八,多出來的一天,都是你的。你盡可以揮霍。
希望你沒有什么真正在意的東西。
希望你的故作沉靜是真正的寵辱不驚。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