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軍在大好形勢下,莫名其妙的撤軍,在劉邦等人看來,是喜非禍,然而眾多普通士兵卻不這么認(rèn)為,他們始終心存懼意,畢竟大楚軍師范增的手段,太過于驚世駭俗。
于是,漢軍之中,有八成的將士們開始怯戰(zhàn),雖有軍法嚴(yán)格管制,不敢發(fā)表看法,但白天的一幕幕清晰的刻在他們的腦海里,不用傳開,單以神態(tài)變化便可令軍心渙散。
滎陽城,城主大堂內(nèi)。
劉邦端坐于上座,再無往日的隨性,而是嚴(yán)肅、一本正經(jīng),軍師張良坐在其下方,神色淡然,如翩翩公子,頗為文雅的飲酒。
漢軍之中的諸將,在此一戰(zhàn)的表現(xiàn),著實令劉邦辣眼睛,他沒有想到,這些平日里能征善戰(zhàn)的將領(lǐng),在面對那龍且和范增時,如此膽怯,沒有一點骨氣。
因為極為失望和憤怒,劉邦現(xiàn)在看到就煩,于是遣散了他們,單獨留下張良,在這大堂商議。
“子房,如今之局面,對我軍十分不利,那范增老兒又變的如此奸詐,只怕這滎陽城,朝不保夕啊。”
劉邦一臉擔(dān)憂之色,看向張良,希望這位智者能想到好辦法,解決眼前的危機。
在此之前,漢軍的糧道已被楚軍切斷,并被楚軍呈包圍之勢圍了起來,現(xiàn)在,劉邦這支孤軍,唯有滎陽城這一棲息之地,滎陽城一旦被破,只有率軍向后退,但無糧草支撐,糧草一斷,便是死無葬身之地。
張良道:“大王,臣覺得,最讓我們擔(dān)心的,并非是范增這支楚軍,而是三個未知生物,范增雖奸詐,楚軍雖兇悍,但和臣所說的這三個生物一比,遠(yuǎn)遠(yuǎn)不如。”
此話落下,劉邦一臉疑惑之色,難道與自己為敵的,除了楚賊,還有另外的人物?
可如今秦朝破滅已久,根本無死灰復(fù)燃的跡象,目前四方雖有小諸侯稱霸,但有韓信率軍掃蕩,并無威脅自己的可能啊。
“子房此話何意?還請明示。”劉邦想不明白,只好將疑惑的目光鎖定張良,期盼這位智者解答。
張良道:“臣昨晚做了個夢,今早醒來后,認(rèn)為離奇,就沒有相信,可當(dāng)親眼目睹范增的奇異舉止和詭異巧計后,臣不得不相信那夢。”
“此夢中,有范增脫鞋、喝酒、啃雞腿的場面,與今日戰(zhàn)場上的情形一模一樣……”
張良說到這里,陷入了深思,臉上浮現(xiàn)懼意,欲言又止。
“子房,你還夢到了什么?直說無妨!我乃天子,在你身邊,有什么可懼怕的?”
劉邦聽的正入迷,忽然見張良停了,不由的心癢難耐,急忙催促。
通過前面的講述,他便覺得這夢很真實,既然關(guān)乎兩軍交戰(zhàn),那便不能馬虎,必須弄清楚。
張良深吸一口氣,道:“然后,臣夢到了三個生物,之所以稱為生物,是因為,臣沒有看清楚他們的體形、相貌。”
“這三個生物把名字寫在一張大白紙上,他們用那張白紙遮住了全身,十分奇怪,似是妖魔,三個名字分別為AHA,說不出的疼,奇異符號。”
“那個AHA,在那張大白紙后面說:劉邦小兒人才太多,快點多死幾個,或者招不到人才,楚軍應(yīng)該強大。”
“那個說不出的疼,說:什么世道啊,劉邦賊子有這么多人才,對楚軍來說,不公平啊,應(yīng)該整他。”
“那個奇異符號,臣不認(rèn)得,只看到大白紙上面一個鉤、下面一個點,特別怪異,并且,這個生物火氣十分大,盡是罵人之語。”
“他說劉邦小兒是破爛玩意兒,根本不是個東西,會不會當(dāng)皇帝啊,從來沒見過這種君主。”
這一番話,張良聲情并茂的說了出來,盡力還原夢中的情景,好讓大王明白。
話落,張良立馬跪地,頭叩地,一臉惶恐,等待劉邦發(fā)話。
因為此夢事關(guān)大漢安危,他必須在大王眼皮底下證明此事,所以將那些無禮之語說了出來,如今話畢,自然要跪地請罪。
“放肆!”
劉邦怔了許久,忽地,整個人變的通紅,似要爆炸,顯然,已經(jīng)憤怒到了極點。
“本王乃真命天子,這幾個妖魔,好大的膽子!若敢在本王的眼前出現(xiàn),必斬之!”
作為大漢之主,坐擁千軍萬馬、勇將謀臣,是何等的威風(fēng)?怎受的了這些辱罵?普天之下,還沒有人敢這樣罵劉邦。
“呵呵…這三個妖魔覺得本王人才多,嫉妒是吧?本王還要廣納英才,氣死這三個妖物,跟本王斗,不管是誰,都得死!”
劉邦抬頭,怒視蒼天,大吼道:“三個妖魔,我劉邦今日在此立誓,若爾等再對本王心存不滿,必提劍殺死你們!不管你們在哪里!天下之大,本王都可去得!”
此聲如雷霆之怒,滄海之泣,端的是震天動地,響徹云霄。
何況劉邦自帶一股帝王威嚴(yán),憤怒吼叫,充滿一種刺破蒼穹的氣勢,常人聽之必被震暈。
“子房,你起來吧!”劉邦平復(fù)了心中的怒氣,對張良道:“此事,無須擔(dān)憂,本王不懼那三個妖魔,有赤霄劍在手,專斬妖邪,可高枕無憂。”
跪地的張良聞言,站了起來。
劉邦道:“現(xiàn)在需要考慮的,還是眼前這支楚軍,我等堅守這滎陽城,不是長久之計,子房可有計策助我?”
張良笑道:“大王不懼妖魔,臣放心了,楚軍的圍困雖兇,但并不是天衣無縫,大王勿憂,臣心中早已有了計策。”
劉邦聽得此話,眼前一亮。
張良道:“大王可秘發(fā)一支精銳,由兩位大將率領(lǐng),以最快的速度趕往敖倉,在當(dāng)夜子時沖殺,奪取敖倉,而后暗修甬道,用來運糧,如此,我軍糧草充沛,憑借著滎陽城城墻高大堅實的優(yōu)勢,可與楚軍久戰(zhàn)。”
“此計甚妙!”劉邦大笑道。
忽然,外面響起急促的腳步聲,君臣聽到動靜,皆向門外看去。
劉邦與張良在這大堂內(nèi)商議之前,特意交代護衛(wèi),不準(zhǔn)閑雜人等進來打擾,如今,竟然有人暢通無阻的進來了。
只見蕭何進了大堂,滿臉笑容,三步做一步的走到劉邦面前。
劉邦、張良見此,一臉懵逼,這家伙,發(fā)什么瘋?
“大王,臣早年的結(jié)拜兄弟,典韋,如今棄農(nóng)投軍了,此刻,正在大堂外等候大王覲見。”
蕭何向劉邦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