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衣離開之后歐陽千然走進小院中的屋子,剛剛推開房門踏入房中,撲面而來的是腐朽的味道,讓歐陽千然不由自主的皺了皺眉頭。
看著周圍破桌子爛椅子,還有那桌子上擺放的一碗餿飯,還有一碗清水,就連最基本的茶具都沒有。
這就是不受寵的草包庶女?這樣的生活簡直是連丞相府的狗都不如!
歐陽千然走到破舊的桌子旁坐了下來,難道廖千雪就是這樣活著的么?日子清貧如洗,飽受欺凌,吃的還不如府內喂豬的食物!真的是生不如死,原來死對廖千雪來說才是真的解脫!
端起桌子上的那碗清水,歐陽千然將水灑在了地上,“廖千雪,我用這碗清水敬你,我歐陽千然既然來到了你的身上,我一定會為你報仇血恨的,廖家虧欠你的我都會為你討回來,那些傷害你的人,我都不會讓他們好過的,我會為你報仇的!”
歐陽千然話剛剛說完,門外就傳來輕衣的聲音,“小姐,水已經準備好了。可以沐浴了!”
歐陽千然把水杯放下,然后從房間內走出來,跟著輕衣來到了一旁的沐浴地方,地方雖然破,但是密封的很好,里面水霧縈繞。
衣衫褪去,赤足踏入水中,歐陽千然垂眸看著自己身上的滿身淤青,冷冷的一笑,稚嫩的臉上流露出不屬于她這個年紀的狠毒與絕情。
歐陽千然心理清楚,從她踏進廖家之后,她再也不是歐陽千然,而是廖千雪,她要拋棄之前的懦弱無能,拋去曾經的仁慈與寬容,她要讓廖芷柔和南黎琛死無葬生之地,要讓丞相府所有參加搬到歐陽將軍府的人為歐陽家陪葬,要所有虐待和傷害廖千雪的人付出代價!
從今天開始歐陽家和廖千雪的仇恨她一肩扛起,要在這個云秦國翻手為云覆手為雨。
“芷柔,我聽你父親下朝說,琛王爺已經向皇上求娶你為琛王妃了,相信用不了多久,你就可以如愿以償,風風光光的嫁入琛王府了!你終于等到這一天了!再也不用如巴結那個歐陽千然了!”
廖芷柔的母親唐娟坐在廖芷柔的身邊笑的一臉得意,她這下子終于可以放心了,以前看著自己女兒努力巴結歐陽千然的樣子,自己很是心疼的,在家明明是個嬌生慣養捧上天的丫頭,卻為了能夠接近南黎琛,主動和歐陽千然示好,真的是委屈她女兒了!
還好現在已經搬倒了歐陽家,現在廖明耀在朝中才是最受寵的那一個,自己的丞相府當然風光無限,她也跟著地位提升了很多,以后京城貴婦們聚會,再也不用被歐陽家的夫人比下去了。
廖芷柔姿態慵懶的半躺在美人塌上,長裙散落在周圍,輕聲笑道:“那是自然,如果不是爹爹出手,南黎琛想要搬到歐陽家還需要一些時間的,我們丞相府自然功不可沒,我在他身邊這么長時間,他娶我做他的王妃那是自然的!”
突然,廖芷柔秀眉微皺,美眸睜開,漆黑的瞳仁中閃過一絲厲色,“啪”的一聲脆響,跪在地上為廖芷柔染指甲的丫頭被打倒在地,“真是個廢物,讓你染個指甲都染不好,要你有何用!來人,給我拖出去喂狗!”
“小姐饒命,小姐饒命呀!奴婢不是故意的!”丫鬟絕望的大喊著,可是廖芷柔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只是淡淡的擺擺手,就讓家丁把丫鬟拖了出去。
一眾的奴仆靜靜的看著自己的同伴走向死亡,她們垂頭不敢去看,心理暗暗發誓,自己不要犯錯,不然她的下場就是自己之后的下場!
廖芷柔在人前溫柔端莊,有些一張宛如天仙善良的面孔,可是實際上卻是一個心狠手辣殺人不眨眼睛的惡魔。
拿起絲帕,將手上的顏色擦干凈之后,冷哼了一聲把手帕扔在地上,然后對一旁的丫鬟夏天淡淡的開口:“昨天那個死丫頭不是讓王麼麼去拋尸了么?怎么到現在都沒有回來復命,你去把王麼麼找過來問話,問他是不是活膩歪了!怎么交代這一點小事兒都做不好?”
聽到拋尸兩個字,唐娟突然警醒了起來,她不是意外廖芷柔出手殺人,而是意外這件事情廖芷柔居然沒有和他說。
“拋的誰的尸,這件事情我怎么不知道!”
“還能是誰的!當然是別院那個小雜種的,昨天我從別院路過的時候,看到她從里面出來,我說了她幾句,她就和我頂嘴,我豈能饒了她,就命下人打她一頓,不料下手可能重了一些,人就死掉了……”
廖芷柔的聲音云淡風輕的,仿佛廖千雪的死不過是踩死一只螞蟻那樣簡單。
“那丫頭死了也好,曾經的過往也就從此煙消云散了!”唐娟贊同的點點頭,放下手中的杯子,透過窗外看向不遠處……
廖芷柔還想要說什么,突然門外家丁的聲音打斷了她的話,“夫人,剛剛有人自稱是相府四小姐闖入了府,還打傷了奴才和門衛,奴才擔心那個瘋女人對夫人和小姐圖謀不軌,特來稟報,還請夫人明察……”
“那個小雜種居然沒有死?怎么可能,明明昨天我是親眼看她斷了氣的呀!”
廖芷柔的話還沒有說完,這時被派去拋尸的王麼麼跌跌撞撞的跑了進來,大喊道:“大小姐,大小姐不好了!昨天老怒去拋尸的時候,沒想到那個廖千雪居然詐尸了!老奴親眼看到她爬起來的!”
坐在一旁的唐娟坐不住了,她一身寒氣的站了起來,看了一眼狼狽的王麼麼,和廖芷柔對視了一眼,淡淡的開口:“去別院,我倒要看看這個丫頭有多大的本事,在這里給我裝神弄鬼!”
別院中,廖千雪現在門外,唇角微微上揚,眼神中帶著些許的笑意,看著來勢洶洶又呆愣在原地的唐氏母女,兩個人完全不敢相信她現在活生生的站在他們的面前。
廖千雪輕輕的撫上自己的臉頰,臉上露出一抹調整的笑容:“不知母親和大姐為什么這樣看著我,難道我的臉上有什么東西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