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一刻,盒子上的紙符都飄了起來,以他為中心卷起了無形的旋風吹向四周,一股強大的氣場從中釋放而出,仿佛連天空都為之變了色,好似黑云密布,洶涌澎湃。
墨家人,紈绔半生前;
風雨欲來挺身出,所到之處盡機關。
誰能與一戰?
“這就是你所謂的沒有一點道行?”中間的黑袍人無奈地問道。
“這……”左側的黑袍人愕然道。
“什么情況?整個人的氣質都變了,這還是那小子嗎?”子淮看著李思良不淡定地說道。
李思良左右看了看后放下手臂,幾步走到車頭處,抬頭看向地基三層大聲說道:“垃圾玩意兒,還搞偷襲,現在怎么慫了?背地里干活的術法也敢在大白天當著人面用,真覺得能站在這里的人什么都不會嗎?!”
“Excuse me,會有意外嗎?”右邊的黑袍人操著一口肉骨茶味兒的中文問道。
“馬上就酉時了,再有兩個時辰便要到亥時了,那時就算殺了我們也影響不了計劃。”中間的黑袍人淡定地說道。
“謝凌峰,你們丫到底要做什么?還他么影響不了計劃。”京算子抬頭看向中間的黑袍人斥問道。
“這個傻X。”左邊的黑袍人低聲罵道。
“嘿,怎么說也是我的師兄,不要這樣罵他,侮辱了傻X這個詞。”謝凌峰嘲弄地笑道。
“華兄,我們現在要做什么?就這么看著么?”我看了看京算子又看了看黑袍人,不知所以,便向華井木問道。
“干。”華井木簡明扼要,只說了一個字就向前“飛”去。之所以用“飛”是因為前方就是大坑,他是真的一躍而起從大坑上空掠了去。
“操!這是武俠嗎?!”右邊的黑袍人罵道。
“陳德滔,別逼逼了,出手吧。”謝凌峰冷冷地說道。
只見右邊這位叫做陳德滔的黑袍人快速地向前走了幾步,接著從袍子中抓出一個藥瓶大小的罐子,打開蓋向著還在空中的華井木甩去,然后扔下罐子開始手舞足蹈地念念有詞起來:“Doro yang dihidupkan oleh api mencuci dirinya dan menjadi suci,mengutuk langit untuk mati dan kekejaman,dan biru,ungu memasuki tanah tanpa niat,dan haha,barat jatuh ke Doro.Cemburu terhadap Jiji atau tasik,gembira adalah gembira kepada sembilan orang.”
這一串念念有詞速度飛快,用的是馬來西亞語,嘰里呱啦的也不知道說了些什么。
華井木看到陳德滔向他甩出了一堆油乎乎的液體,也不知是何物,急忙身體一沉向下墜去。
那堆液體沒有自然落下,而是大片地散開向著目標追去。
華井木落到地上恰好已經過了大坑,他沒有耽擱,一著地便立刻動起身來,飛速地向前沖去。
那大片液體緊隨其后絲毫沒有停滯的跡象,還越追越散,越散越碎,越碎越多了。
“這是什么東西,如此邪門兒。”我看著液體很是詭異不經自語道。
“尸油,這術法是南洋黑衣降頭師的尸油降。”話音剛落,那繼望和尚的聲音就傳入到了我的耳朵里。
“降頭師,尸油降,我擦,尸油,這么惡心的降頭術啊!”我一琢磨瞬間膈應道。
“撤!”謝凌峰見華井木即將沖來,果斷下令道。
“為什么要撤?”左邊的黑袍人問道。
謝凌峰一甩袍子,向著地基的建筑深處閃去,邊閃邊厲喝道,“這貨十分難纏,砂楚·瓦塔,你要是不想死就不要墨跡!腦殘玩意兒!”
“呃……”砂楚·瓦塔一呆,而后慌忙轉身追向謝凌峰。
“等等!”陳德滔見二人已走大喊一聲跟了上去。
“你大爺的,三個狗X,哪里跑!”京算子見他們接連離開,叫罵著拔腿追去。
華井木沖到地基后腳下一使力拔地而起,在路過第二層的地板時借了一下力,直躍到第三層,卻不見那三人蹤影。
他剛在三層停下,尸油就追到了身后,幾欲沾衣。
“旋風天地轉,急雨江河翻!”華井木稍有不耐地吟誦道。
他聽慢實快地吟完后,右手一背從身后拔出湛盧順勢在頭頂旋了一圈,接著一個轉身,揮劍而下,在身前旋出無數劍花。
隨著那旋轉的劍花飛舞,一陣一陣如同刀刃的旋風從中奔出,直向尸油而去。
尸油遇到這些強力的劍舞旋風瞬間被吹得七零八落,都散到了不知何處,大概率是被風刃給絞殺殆盡了。
“無需急雨。”華井木手持長劍臨風而立,劍尖略微朝下斜指前方,淡然道。
“怎么跑了!都是些什么貨色,合著只把我給打了,他娘的,這墨家法門真是吃虧,不拿著道具時就是個廢人。”李思良罵罵咧咧地抱怨道。
“那你可以練一些外家功法防身啊,起碼能強身健體,懶就說懶,還怪自己修的法門。”子淮聞言看向李思良略帶鄙夷地說道。
“哎呦,就你這小體格還指教起我來了,什么外家功法能擋得住小鬼?白癡!”李思良邊說邊拉開后備箱把背上的木盒放了進去。
“你潮霸!你說誰白癡!還我這小體格,那也比你強!來弄我啊!。”子淮急頭白臉地怒道。
“啪!”李思良也不回答,用力地把后備箱一關向這邊走來。
子淮見狀朝著他迎了過去,還不停地罵道:“急臉不要臉,還真敢來,潮霸。”
我看這架勢就要打將起來,也沒有打算勸解,他修行有六個月了,健身格斗都磨了過來,完全可以試試。況且思良的哥哥還在這里,也沒有什么表態和動作。
“善哉。”那邊的繼望和尚沉聲而又清晰地道了一句,但也甚是多余。
待二人靠近,子淮二話不說直接先下手為強,一個右直拳擊向李思良面門。
李思良一個側身,右手順勢抬起,反手一把抓住了子淮的手肘關節處,身體往前一鉆一轉身,將后背貼在了他的前胸,接著左手向上一探抓住其手腕,之后腰部用力,整個身體向前一傾,將手中的“物體”摔了出去。
整個動作形如流水,一氣呵成,一個標準的過肩摔就這樣反擊了出來。
子淮猝不及防被這一下摔了個七葷八素、眼冒金星,整個腦殼都是懵的。
李思良拍了拍雙手,睥睨著地上的子淮不屑道:“就這身手也敢讓別人練外家功法,自己好好學學吧。”
“該死的,啊,靠,真他媽的。”子淮唧唧歪歪地罵著人爬將起來,雙手來回拍著身上的塵土。
“思良,小吳弟也是好心,你下手沒有輕重的太不像話,道個歉吧。”李思誠雙手插兜轉頭說道。
“道什么歉,技不如人還勸人學藝不是閑得蛋疼嗎,也不知道是誰教的三腳貓功夫。”李思良嘴角一撇,藐視道。
“噗!”
一聲輕響,華井木站在了李思良所處地方的前面,而李思良則飛了出去,直至十米開外才“嘭”地一下落在地上。
“啊!靠,我認了,好他媽疼,嘶……”李思良撐著地慢慢站起來,口中不斷地嘀咕道。
“華兄。”我見他回來本想問一下是否有事,又覺得沒什么必要,便簡單地打了個招呼。
他頷了下首,隨后看向李思誠,目光一凝,道:“解釋。”
李思誠聞聲渾身一震,雙目矜重地看向華井木與他對視起來。
我和子淮以及李思良見氣氛突變,氣壓驟降,均不約而同地安靜了下來。隨著剛才大家各自的互相問候完,這應該算是開始進入正題了。
就這樣僵持了十幾秒,李思誠的額頭冒出冷汗。他呼了口氣,緩緩說道:“不好意思,華兄,是我的錯。”
殊不知這十幾秒里他已經在自己的大腦中死了幾百次了,每一次都是以不同的方式、從不同的角度被華井木所殺。
華井木沒有任何動作,也沒有說話,就這樣凝視著他。
李思誠任由冷汗滴落,微微顫抖著將左手抬到面前,伸出中指扶了扶眼鏡,道:“我去BJ前并非被將臣之后所傷,而是與那三人遭遇,被馬來西亞人的飛頭降所傷,咬在了左肩,傷到了靈體,最后在威信公的護衛下才得以逃離。”
我聽他說完并沒有什么特別的感受,無非就是被誰所傷而已,沒有將臣之后也有那馬來人,一樣是禍害,一樣打不過,只是事態輕重不同而已,也或許是怕丟人吧。
“至于為什么會和他們起沖突,還是因為將臣之后,華兄剛才也提到了咒、印、器、陣,這確實是我墨道法門的四門。這個大坑中之所以會有這四門的跡象是因為我祖父,他用公輸符和千機大陣把將臣之后的靈體封印在了這里,又做了白肋靈骨、肉身魂皮一并埋在這里。那些人打著利用將臣之后的主意便追蹤到了此處,所以才發生了戰斗。”他頓了頓繼續敘述道。
“這聽著也沒毛病啊。”子淮捋了捋小胡子插嘴道。
“不對,白肋靈骨、肉身魂皮,沒問題的話這倆東西完全沒必要做出來,并且還一起埋在了這里。”我想了一下搖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