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青魚問道:“僅僅是個人淺見。不知物學對此的解釋為何?”
齊六流大手一揮,一團先天之氣,展現出來:“你說的雖然有些許道理,但沒有提到一個實質性問題,也就是古往今來無數仁人志士探討的問題,那便是人類為何能夠使用先天之氣。”
那團先天之氣,開始扭曲變化,化作一個內里空曠的球形,不停地膨脹著,里面逐漸誕生稀薄的物質,然后物質又逐漸聚合,成為一個個球體,球體彼此牽引,化作漫天繁星。
其中一個小球,逐漸變大,而宇宙空曠,漫天繁星則化為虛無。
“三百年,我物學大學者孟進,何良,游歷大地山川,海洋諸島,繞了一圈,發現一個驚人事實,大地是個球形。原本天下人都講天圓地方,人居其中。
可是此發現一出,瞬間震動天下練氣士。人之所以能掌握先天之氣,在原本的理論中,解釋為天地人三才,漫天星辰為天地裝飾,人才是宇宙中心,天生便有不凡。
可是孟進,何良發現了大地為球,那么問題來了,大地是球,星辰又是什么?經過多位練氣士的測算,我們得出了一個結論,那便是地球是球,星辰也是球。
既然我們的世界在宇宙之中不特殊,那么人類又有什么地方特殊呢?星辰之上,是否有另一個擁有著智慧的種族,與我們一般,能夠掌握先天之氣。
如果他們比我們更早掌握了先天之氣,那么他們是否遠強于我們。這些星辰之民,是否會來到我們的世界呢?
這是一個問題,一個值得探討的問題。兩百年前,我物學大學者楊啟提出一個新看法。那便是人類要掌握先天之氣,需要智慧與理性。那么星辰之民,是否也需要智慧與理性,才能掌握先天之氣。
我們練氣士中,有吞噬他人先天之氣,而導致神魂分裂,思維混亂,因此大開殺戒,犯下無數殺孽的。
那么星辰之民中,會不會存在極度混亂卻能掌握先天之氣的存在呢。假使有一顆星辰上的文明,出現了一個驚才艷艷之輩,他吞噬著同類的先天之氣,成長的極其快速。
最終他吞噬了整個文明,自己卻陷入了永恒的混亂。這種情況,是否會發生呢?
我們無法反駁。那便是有可能發生。既然有可能發生這樣的情況,那么這個混亂卻強大的存在,便有可能到達我們的世界,毀滅我們的一切。
因此自兩百年前開始,我物學便有許多先賢離開大地,去探索宇宙星辰。一方面是降低練氣士心中的恐慌,更重要的是能夠更直接了解宇宙,總結規律,探尋終極。
而在這兩百年期間,偶爾也有人傳回一些新的發現。我們通過多個有生命星球的對比,暫時對人類掌握先天之氣的也有了部分猜想。
第一種,也是可能性最大的一種,便是大腦復雜說或成為真靈說。從目前我們發現的星球來看,人類依舊是大腦最復雜,最發達的物種。
我們猜測氣便是道,道便是氣。先天之氣正如客觀規律一般,存在于任何物體中。這宇宙萬物,可分為兩類,一類無情之物,一類有情之物。宇宙誕生,星球誕生之初,唯有無情之物。
但是無情之物,相互反應,歷時日久,或突變出有情之物,便是最初的細微生靈。如此再過億萬萬年,有情之物,衍化出一切眾生。
而眾生之中,唯有足夠復雜的大腦,才能誕生出真靈,真靈便是先天之氣的某種更直接的表現形式,或者真靈便是掌控先天之氣的器官。我們曾試圖做一些試驗,可這方面實在是太過危險,因此到現在也未能徹底證明。
還有一些形體說,火焰說什么的,都千奇百怪,不足一提。至于意學客學,更是垃圾,簡直是歪理邪說,專門用來禍害練氣士的。”
養青魚一邊齊六流講解,一邊看著他手中先天之氣,或作星球之狀,或作飛天之狀,或描繪眾生,或化為大腦,也頗有所得。
他畢竟是突兀降臨此界,雖然直接帶了先天之氣與神通法術,通過記憶中的典籍對這個世界有許多了解,但到底比不上物學學派無數練氣士研究,理論知識豐富,對此界的世界觀構筑完整。
“果真是三學之尊,天下正統。此一番話,當真讓人贊嘆。只是不知那意學客學,又如何解釋這宇宙終極,對人掌控先天之氣,又有何猜想呢?”
齊六流聽到意學客學,明顯有譏笑之意:“那意學,不過是個膽小如雞者才入的學派罷了。以前還有些東西,后來我物學學者提出星辰之民中,可能會誕生混亂之災,他們便說這宇宙萬物都是一位思維混亂,不可捉摸的神明所造。
意學之人言,練氣士在凡人眼中瘋狂無比,擁有種種可怕神通,來去無影無蹤,愛好追求與人不同。人與練氣士的三觀差異太大,無法一起和諧生活。
如果宇宙萬物為神所造,那么那個神一定是超越練氣士的思維的,是我們無法理解的。在我們的眼中,神一定是混亂的。當我們研究越深入,便是離那位神明越來越近,最終會被神明所吞噬。
他們將人類的生活比作海洋中的孤島,練氣便是駕舟出海。風暴黑暗,何時而來,無人知曉。即便你此時不翻船,終究還是要翻船的。要想不翻船,那就不駕船,老老實實做一個凡人。
不過意學學者其實還好,他們畢竟是在正常研究的,并且還真在意識真靈方面有所得,只是其言談太過于悲觀而已。但那些學了半吊子的練氣士,跟風意學胡吹,神神道道,一驚一乍的模樣,實在可笑。”
養青魚想了想意學理論,道:“人可以成為練氣士,練氣士未必不能成為創世者。即便那時候我們的思維會發生很大變化,但這只是正常的成長而已。不知客學,又是如何個解釋呢。”
齊六流摸了摸光潔的下巴:“客學啊,比那意學還要差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