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見小皇子殿下。”
快到晌午,慕年才出寢殿,她淡淡掃了眼朝她行禮的宮女和侍衛。
“小皇子殿下,太子殿下吩咐您暫時不能出平樂殿。”
一個膽子稍大的侍衛走向前攔住她的去路。
慕年不顧那侍衛,繼續往前走。
“小皇子殿下,太子命令我們好好看守您,皇上與皇后今早回了國,您現下出去難免會碰見。”
聞言,慕年停住了腳步,朝那攔他兩次的侍衛吩咐道:“將楚厭云找來。”
“是。”
眼見侍衛走遠,慕年才轉身回了寢殿。
“慕年,找我何事?”
沒一會兒的功夫,楚厭云便到了平樂殿,此下正坐于她對面。
“我要走。”
“昨日不是說過了先留下來?”楚厭云皺眉道,“乜潯呢?”
“走了。”慕年平靜道。
“走了?”楚厭云驚訝道,隨即轉為氣憤,“呵,昨日那么諷刺本宮,這賬可是還沒算......”
“我說,我要出野楚。”慕年打斷他的話。
“你,”楚厭云頓了頓,因為她打斷他的話,面上有些惱怒,隨即想到她失憶了,便很快釋然,“不是說病好之前先留在這兒嗎?那個乜潯值得你帶病去跟他?”
“我沒病。”慕年起身,看著他,“無妨,只是跟你說聲罷了,我要想去哪,無人可擋。”
“你是慕年嗎?”
楚厭云肅然問道。
“我是慕年。”少年眸色認真且堅定,頓了頓繼續道,“但我不是楚慕年。”
慕年踏著熟悉的道路,周邊是熟悉的景物,耳邊也是熟悉的喧鬧聲,她此下正在野楚城。
對于楚厭云給了她出宮令牌一事慕年確實略感意外,至于原因是何,與她無關。
這身體尚未調整過來,力量也沒完全喚醒,她現下不能過多使用內力,其次,她想將乜潯找回來,找來輔佐。即便她認為以乜潯的真實性子是絕不可能的,但眼下的情況代表著不一定,她可以成為他的救贖。
至于如何成為,慕年早已將一切路子存于腦海,而現下,只欠東風。
“小公子,公子!”
剛出了野楚,走在一片樹林之中,慕年瞇眸看去,乜潯的內侍監正慌慌張張的自遠處向她跑來,嘴里還叫著她生怕她沒看見自己。
“公子,大事不好,”小陶子跑到她跟前,小喘著氣,臉上掛著傷痕,與她邊走邊說,“殿下后日就要被我們皇上處死。”
“為何?”淡薄的聲音自慕年口中發出。
“皇上說殿下他......他犯了欺君之罪,殿下昨夜被廢了太子并打入了天牢。”小陶子嘴唇有些顫抖,眼里卻盡是為乜潯申報不甘的神色,只是,慕年眼尖的抓住了隱藏在那不甘神色下的幾分心虛。
“欺君?原因可是你昨日回冥燕聲稱乜潯被刺客抓去一事?”慕年道。
“是,奴才昨夜進了地牢后今早才險命逃出來。”
慕年加快了腳步,頭也不回道:“你可有心虛?可有欺騙?”
“公子,奴才不敢!”小陶子道,“奴才并不是心虛,奴才只是替殿下感到不甘,皇上多次想要處死殿下,趁著昨日派了幾個人扮成刺客......”
“他準備在路上將乜潯處死,就聲稱是被刺客刺殺,可是未能料到你想出那么一計,但如今,乜潯不僅戴上與你勾結去欺君的罪名,也賠了冥燕的城池害了百姓,于是他就有正當理由去處死乜潯。”慕年打斷他的話,自顧分析。
“正是如此,公子,你救救殿下吧!”
“你為何覺得我會去救他?”慕年冷聲道。
“小公子,殿下可是救了你一命,昨日若不是殿下,恐怕現下站在我跟前的就不是您了。”
“呵,要是我真的死了呢?”慕年唇角勾起譏笑,“你又去找誰去救他?我慕年從不需任何人救,能讓我活的,只有上天。”
真正的楚慕年早已死去。他們不過是救了一具尸體。她的命,是上天給的。
“公子,奴才并非這個意思,奴才......只是想讓您......”小陶子從慕年左側走到右側。
“要我救他也可以。但我只聽實話。”慕年停下腳步,打斷了他的話。
“奴才……奴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