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安不知道她的這副模樣落在賀愈的眼里更是歡喜得不得了。
不過她現在是餓著肚子的,賀愈也沒有馬虎,就親自給關安拿糕點喂給她。
關安靠在賀愈的懷里,對賀愈的貼心很是享受,嘴里塞滿了糕點,鼓鼓的,一動又一動,賀愈就忍不住戳了戳。
吃飽后的關安哼唧兩聲,賀愈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一口飲盡。
關安吃飽喝足了就感覺眼皮犯困,用力揉搓著眼睛想看清眼前之人,卻怎么也看不清楚。
實在是困倦了,也不管自己身處何地,身旁何人了。
她忍不住打哈哈,口吃有些不清晰,艱難地說道:“好、好困,要睡覺。”
聲音可可愛愛,賀愈挑了挑眉,繼續摟著她。
紅燭的燭光在屋子里搖曳,月亮在屋子外徘徊,星星一閃一閃,靜謐的夜在新人的甜蜜中緩緩流逝。
……
關安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晚飯時間了。
“醒了?”
賀愈聽到床上的動靜立馬就放下剛從廚房端來的白粥,快步上前做到床邊扶起關安,讓她靠在自己胸膛。
謝靜芳和關謙正也都很體諒,就派人傳話過來說這幾天就留著小兩口自個兒過過日子。
有了他們這句話,賀愈也就沒有出過院子,一直待在屋子里看書。
賀愈是朝中的新秀人才,年紀輕輕就高中,很多官員就已經提前開始準備巴結。
昨個兒的婚宴,整個關府里里外外都是人,很多官員備了大禮,名義上是慶祝賀愈的婚事,實際上就是一個求好的信號。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關謙正面對這種局面一開始是有拿不定的意思,問過賀愈后就坦然地接受了。
此次參宴的官員無非就是分為兩個黨派,一個太子黨,一個四王爺黨。
太子和四王爺本人雖然都沒有到場,但他們手底下的官員來實際上就是上面的授意。
既然兩者都來,那么收的禮物只要等份也不會發出賀愈打算跟在哪一黨派的消息。
朝中保持中立的官員不少,賀愈又是新人上任,保持一個中立,或者先是觀望觀望也都是可以理解,所以他的做法并不會找來太子和四王爺的不滿,相反是都可以理解。
對于賀愈來說,昨晚最大的意外就是嬴弋的出現。
好在并沒有惹出什么大的風浪,賀愈也知道他現在不會盲目地暴露身份來強制他回國,所以就算是有人來查探此次宴會的來客,發生的事情,嬴弋也會將后來的事情處理得干干凈凈。
外面的紛紛擾擾賀愈也不想要再多想,珍惜當下來之不易的時間,因此賀愈今日都沒有出過院子半步。
“幾時了?”
關安看著周圍的一切,很多東西已經整理好撤下去,現在屋子里頭和平常沒什么兩樣。
見賀愈過來的時候,她還有些腦袋發懵。
床褥和關安身上的衣裳早就已經換了新的,她靠在賀愈的懷里,眼眸努力地適應光線。
“酉時初,已經端來了白粥,怕你沒有食欲,先吃點清淡的墊墊肚子。”賀愈輕聲說道。
沒想到自己已經睡了這么久,關安紅潤的臉色有些窘迫。
“爹爹娘親那兒打過招呼了嗎?”
關安這會兒還沒有想要進食的想法,想到自己睡這么久,好多事情都耽誤了。
“放心吧,岳父岳母都很體諒,過陣子就要離開京都去游溯任職,新婚燕爾,這幾日我都可以陪你。”
賀愈順著關安的話說下去,如今嫁作人婦的她,更有了以前不一樣的嬌媚。
不是單純的魅惑,關安給人的感覺是純凈的,仿佛是從內至外,本身自帶的一種吸引人的嬌艷。
賀愈忍不住,就大著膽子伸手捏捏她的小肉臉。
皮膚絲滑,軟軟糯糯,讓他一碰就愛不釋手。
關安這會兒沒有精神力氣去組織賀愈這一番幼稚的作為,現在的這種感覺,有點復雜。
和前世嫁與魏昭是不同的,現在的她仿佛是被蜜糖給包裹著,不想思考,不想起身,就想著這樣子一直一直下去。
“采潯和葉子她們呢?”關安又問道。
“今早她們整理屋子后我就讓她們下去了,怎么有事有吩咐?”賀愈溫潤的嗓音,讓關安有些恍惚。
也不知怎的,今日的天氣涼中帶著一種倦懶,讓人很是放松。
昏黃的光線透過屋門就可以看到,遍地都是。
此情此景,讓關安不禁回想起前世,賀愈在自己出嫁前突然來到自己的屋子。
那個時候他說了什么呢?
關安有些記不清楚了,但是可以知道,他像自己表明了心意,而她先是吃驚,而后很快就直截了當的拒絕。
她以為她嫁給魏昭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了,現在想起來卻是癡心錯付后還真真辜負了真心愛著自己的人。
該是有多愛自己,明知道自己即將嫁作人婦,還愿意放下一身的身段和驕傲,鼓起勇氣踏進她的屋子,又該是徘徊了多久,他才能在自己的面前淡若清風地對自己袒露心意呢?
關安瞇起雙眸,想要努力回憶前世賀愈被自己拒絕后說了什么,卻怎么也想不起來,只留下一個他和往常略微有些不同的背影。
似是有些蕭瑟。
“沒什么事,就是隨口問問。”關安聲音有些暗啞,語速緩慢。
“嬌嬌可是空腹許久,再不吃些東西墊肚子,到時候下地都難。”賀愈又緊接著她的話道。
關安聞言突然撇開頭,轉過身去,像是不要理會他的模樣,這把賀愈看得有些暈頭霧腦。
還沒等他發問,關安就已經開口說了:“愈哥哥你可知錯?”
嗯?
賀愈摟著關安的手加大了力度,生怕她再一動就從自己的身邊滑落,磕著了。
知錯?
知什么錯?
賀愈當然不知道關安為何這么問,但是還是乖乖地順著她的話答了下去:“知錯知錯,都知錯。”
這話聽起來是有些敷衍的,不過關安也不是單就要找茬,她就繼續道:“為何愈哥哥歡喜嬌嬌許些年,卻從不肯早早對嬌嬌表明心意。若是、若是嬌嬌往后心中有了他人,可讓愈哥哥怎么辦!”
要是賀愈早早像自己說明自己的心意,她或許也會想著就和他一輩子吧。
這也是關安的一種猜想,說這話也只是為了排遣心中的苦悶。
他怎么就只懂得默默付出呢?

俞也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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