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寒凌獨自在屋中,開始了日常的訓(xùn)練,用玄冥真氣沖擊靈魂海,不得不說的是,自從進入開竅境之后他修煉天魔替死越發(fā)得心應(yīng)手,很多之前他苦澀難懂的地方也都在七十二天竅全部解開后一一化解。
前幾天和奎石一起趕路的時候,他就利用玄冥真氣沖擊靈魂海,可是一連幾天都沒有什么發(fā)現(xiàn),記憶世界就如同曇花一現(xiàn)一樣,一度讓寒凌以為那次自己進入記憶世界只是一場意外。
不過,就算沒有記憶世界的出現(xiàn),不停地撞擊靈魂海還是對他大有益處,對玄冥真氣的錘煉也是越來越順手,而靈魂海里的那顆珠子則是如同沉入大海一樣,要無音訊,一直沒有出現(xiàn),不過寒凌可不會對此掉以輕心。
用意識內(nèi)視丹田,觀察到內(nèi)核之上的命書,還是和往常一樣散發(fā)著若有若無的黃色光芒,倒是形似丹田里的‘小太陽’,突然!一道白光猝不及防的將寒凌的意識席卷了進去。
黑暗之中潮濕陰冷,小小的屋子逼仄而又冷澀,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門被打開了,一道白光射入屋里,寒凌心中卻沒有一點被陽光照射的溫暖,只有單調(diào)的麻木,寒凌知道自己又進入的記憶世界中,他跳出記憶主人的身體,那種麻木的情緒驟然消失。
他第一時間用神魂檢查這個空間里有沒有之前那靈魂海中屢次要加害于他神秘東西有沒有出現(xiàn),因為之前他有過經(jīng)歷所以現(xiàn)在的他還清楚的記得那個觀察感知他的魔氣脈絡(luò)是什么樣的,意識所過之處,如鏡花水月。
沒有一絲異常,他這才回過心神,觀察記憶主人現(xiàn)在所處的地方,一個黑色的屋子,似乎是那種關(guān)押囚犯的,而隨著大門的打開,光輝的照應(yīng)下,他也是看清了這具身體的樣貌,一個雙手抱著腿的小男孩,麻木的面龐上,看不到一絲神采。
雖然還不明顯,但寒凌還是第一時間認定了這個小男孩應(yīng)該就是之前記憶世界里的那個黑衣少年,這是他的……童年?
寒凌有些搞不清楚這些記憶的聯(lián)系,還是說……是無規(guī)律的呢。線索太少了,打開房門的男人和之前的枯瘦老者一樣看不清臉孔,只是不同的是,這個人的臉上有一道白光,遮擋住了所有的五官。
那人手里拿著鐵鞭,驅(qū)趕著麻木的男孩,一步……兩步記憶世界也跟著發(fā)生了變化,取代門口的白光的是一片巨大的圓形場地。
場地里還有幾具尸體,類似野獸的咬痕,在他們身上到處都是,寒凌眉頭緊皺,圓形的場地上坐滿了人,但詭異的是所有人都沒有發(fā)出一點聲音。
而且每個人臉上都被白光遮住,那個眼神一直麻木的男孩心神略微波動,看向了最中間居于上座的位置,寒凌清晰地看到最中間坐著三個人,一個人高踞寶座之上,而他身旁則各坐著兩個人,王座上的那個人臉上也是白光,而他座下的兩個人,卻都是如同漩渦一樣扭曲著臉。
而男孩無不怨恨的死死的盯著那兩個人,寒凌若有所思,每個人臉上的遮掩會不會是這個男孩至關(guān)情緒的表達,冷漠無關(guān)的人,臉上都是一道白光,而他怨恨無比的人,臉上則是像黑洞一般扭曲的面龐。
寒凌感覺自己猜想的應(yīng)該不是錯的,他身后的男人看到男孩怨恨的瞅著王座上的人,似乎有些惱怒,鐵鞭狠狠地打在男孩的腿上,男孩惡狠狠的轉(zhuǎn)身,果然!原本被白光遮住的面龐開始變得輕微扭曲,寒凌點了點頭,果然這種情緒是恨。
被男孩野獸一樣的目光盯著,這個男人剛想要舉起手中的鐵鞭,卻只見男孩發(fā)瘋一樣,以一個無比詭異的姿勢,加上迅雷不及的速度,抓向男人的衣領(lǐng),狠狠的將他摔打在石板地上,左手如同野獸的爪子,拂過男人的面龐,兩道洶涌噴灑的鮮血飛濺而出!
痛苦的哀嚎聲傳到男孩的耳中,他第一次笑了,左手中滑落兩顆眼珠,他用沾滿鮮血的左手抓起掉落在地上的鐵鞭,猛地抽打向男人的頭顱,頃刻間……腦漿肆意!
男孩,目光悠悠的看著座位上的那兩個人,舔了舔嘴角的不明液體,仿佛在說,他的今天就是你的明天!
座位上,高踞寶座之上的男人開口說道:“你叫什么名字。”他身穿一襲黑袍,聲音渾厚有力,充滿磁性,但是他問話的語氣卻沒有一絲疑問的成分,他只是如同一個君王一樣對待臣子他不是在問,而是不然容置疑的命令。
可寒凌聽到這個男人說話的語氣卻有些似曾相識的感覺,自己好像在哪里聽過這個男人說話,可又無論如可的也想不起來。
男孩,冷笑道:“我是你爺爺,這個名字怎么樣?”男人沒有說話,高居王座的他像是在考慮什么,而男孩的話傳到觀眾席上所有人的耳中,卻如同驚雷一般!瞬間所有人站起,一起用食指指向男孩!
寒凌也是一驚,畢竟這樣的萬人整齊劃一的動作就算在前世訓(xùn)練有素的軍隊中他也未曾看到!男孩也有些驚慌,他如同野獸一樣伏著身子,警惕的看著四周。
王座上的男人輕輕揮舞了一手示意所有人都坐下,所有人整齊劃一的坐下,寒凌有些頭皮發(fā)麻,說實話,他感覺這些數(shù)萬身著黑衣的‘觀眾’可能不是人,他們太齊了,太靜了,顯得有些詭異陰森。
這個時候左邊坐在座位上的人輕聲說道:“他叫武天一,是我從南域帶來的?!彼n老的聲音寒凌還記得,正是第一次記憶世界中與武天一說過話的枯瘦老者。
座位上的男人低聲說道:“天下第一?好名字,讓我看看你的潛力,放火麟獸?!痹捯魟偮?,他身下的高達近三丈的鐵門應(yīng)聲打開,一個形似麒麟的巨獸瘋狂的撕咬著他身上的鎖鏈,可那不知道用什么做成的鎖鏈居然別說斷裂,就連一絲劃痕都沒有出現(xiàn)。
但隨著一聲輕響,火麟獸脖頸間的項圈被打開了,暴怒的火麟獸繞著場地跑了幾圈,卻發(fā)現(xiàn)沒有出口,他想要越上圍墻。
卻見剛才枯瘦老者冷哼一聲,罡氣流動,原本枯瘦的右臂剎那間竟然臌脹到青筋暴起,詭異的的是枯瘦的右手卻更加萎縮,近處一看就仿佛沒有皮肉包裹的白骨爪!
他怒喝一聲:“孽畜!休得放肆!”老者身后卻仿佛有萬千地獄修羅來到現(xiàn)實一般,燈火幻滅,一爪抓向火麟獸的頭顱,火麒麟躲閃不及,響徹云霄的哀嚎著,只見!它的頭頂竟然已經(jīng)露出了森森白骨!
它痛苦的撞擊著圍墻,卻再也不敢爬上去了,鮮血和疼痛刺激了它瘋狂的神經(jīng),他終于發(fā)現(xiàn)了場中間的武天一,憤怒與饑餓充斥了它瘋狂的眼睛,它慢慢的踱著步子向武天一走來。
而座位上的老者卻是站了起來,對著一直沒有說話,坐于王座右邊的人說到:“你敢阻我?”右面人的聲音很年輕,配上一頭的烏黑長發(fā)應(yīng)該是個青年人。
那青年人卻是收回了手指玩世不恭的說到:“寂長老何必如此,看你剛才那一爪如果我不阻止恐怕這個小可愛的頭都會被你抓個稀碎吧。”寂榮冷笑的說到:“昆侖魔庭何時沒了我寂榮動手的份?你太過年少輕狂,要不然……”
說到這里,寂榮身后的鬼屋瞳孔忽然倒置,戾氣頓顯!“要不然你可以替那畜生受死?!蹦悄贻p人也站了起來,兩人之間空氣都快要凝滯。
忽然一聲輕輕的敲擊聲傳入兩人耳中,原來是王座上的那個男人輕敲了一下扶手,兩人雖然看不清面容,但是相對一眼之后紛紛坐下。
寒凌把這一切都看進了眼中,枯瘦長老寂榮剛才說到,昆侖魔庭?可是如今整個帝陸只有一個昆侖魔域,位于昆侖山上,難道說是昆侖魔域的前身,可昆侖魔域可是接近三千年的歷史,難道說這里是三千年前?
老者的實力,以寒凌目前的眼里,根本看不出武學(xué)境界,而他自己也未曾見過帝陸上昆侖魔域的人,所以也無從對比。
回到場中間,武天一看著不斷接近的火麟獸,也是一步一步的向后退,寒凌能夠感知到這個少年修為境界大概是在開竅境后期,不知道在那個時代是怎么樣的,但在如今的帝陸上,十三四歲的開竅境界后期可以算是武學(xué)天才之列了。
但面對這個巨獸,寒凌覺得武天一毫無勝算,畢竟這只火麟獸至少是天元境界或者之上的存在。
除非有什么變故,武天一終于退到了身后的圍墻邊上,臉上原本驚恐的眼神竟然瞬間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則是瘋狂!他甚至超火麟獸勾了勾手,受到挑釁的火麟獸大怒!被一個蟲子挑釁,它只會撕裂他!
只見它刨了一下野牛一樣的右后蹄,瞬間沖到武天一的身前,張嘴就咬!武天一則是殘酷的一笑,一轉(zhuǎn)身踩著身后的墻壁,凌空躍起,雙手死死抓住鐵鞭,狠狠的打在了火麒麟頭頂?shù)膫谔帲?